任重而道遠啊,柳渙嘆嘆氣,又開始查看這些年海津的一些情況。
沒過幾日,炎少秉坐着馬車來到了海津,不但爲他帶了一封雲妃的信,更是爲他帶來了少武恆安的一封信件,柳渙先是拆開了少武恆安的信件,少武恆安很委婉的說了柳伐現在的處境,看到這裡,柳渙有些愁眉苦臉的,炎少秉也是好奇,趁柳渙不注意,也是瞥了幾眼,發現柳渙的大哥問題有些大,若是炎凝真的跟了他,怕是會給炎家帶來一場滅族之災啊,炎少秉暗暗記下了這個信息,嘴裡卻只是安慰:“怎麼了,看你愁眉不展,是不是公子又給你派了什麼任務了……”
柳渙勉強一笑,又搖搖頭:“公子倒沒有說什麼,不過家兄出了點事……”
炎少秉嘆了口氣,也不過問,柳渙隨即又打開雲妃的信件,看的他心中一暖,想來這封信也是費了不少的時間,雖然只是薄薄的兩張紙,但是寫盡了雲妃的小女兒心態,下筆難,欲言又止,柳渙看了以後,又是一陣沉默,那個爲守護自己,甘願捱打的女子,癡女子……
柳渙隨即反應過來,有些冷落了炎少秉,此次炎少秉過來也帶了不少的酒,他不願意待在家中,又對自己的妻子有愧,不敢去面對她,所以就在海津多待了一些時日,他也和柳渙談起海津官場的事情,畢竟這裡離帝京不遠,他父親又是當朝二品大員,門生無數,海津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炎少秉對柳渙僅僅說了一句話:“若想定海津官場,先定海津衛!”柳渙也是明白這個道理,不過現在海津衛幾乎是名存實亡,況且直接去動軍隊,難免會落人口舌。他僅僅是海津府尹,還真的無權干涉海津衛不過還好,此次少武恆安及時給柳渙吃了一顆定心丸,海津衛也有大動作,海津衛的新鎮撫將軍是少武恆安的人,所以也會讓他配合柳渙便宜行事。
有了少武恆安的支持,柳渙十日掃清了海津的隱患,又重開縣學,募集到許多飽學之士,開啓民智。不過這地方百姓好像非常的無所謂,後來一打聽,才發現海津的困難太多太多,大多數的人都不願意留在海津,在海津的除了年長的以及太小的,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待在這裡,柳渙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畢竟這地方土地貧瘠,百姓實在是難以生存。不過海津離海不遠,若是能引水西進,倒或許能給海津人一條活路。海津的海魚大都味道鮮美,但是海浪太大,多數人都習慣了靠天吃飯。很多人都不能適應打魚的生活。
柳渙想到,引水西進,一定要去做,不久,他帶着海津衛便開始引水。起初,很多人都是很不看好,不過半月的時間,海水已經貫通到小半個海津府,先是有一些縣嚐到甜頭,馬上也開始學着柳渙的法子,這法子雖說是勞民傷財,卻也沒有受到多大的阻礙,一時間,整個海津忙的是不亦樂乎……
天氣越來越熱了,葉若昕坐在柳伐身邊,爲他輕輕的捏着肩膀,說不出的溫柔賢惠。當那一日柳伐醒來,看到她溫暖一笑,對自己說出潑婦二字的時候,天知道她到底又多麼的開心。
柳伐現在是骨頭都有些疲軟,溫柔鄉里,樂不思蜀啊!在他昏迷的這些日子,他很多次都想起了炎凝,他總是不敢去想她,他走到這一步,他有些後悔了,自己手上已經不知道沾上了多少鮮血,他只是爲了活着,但他覺得自己已經配不上她了,或許從一開始,他就配不上她的。
“潑婦,左邊稍微重一點吧……”柳伐坐在椅子上,看着柳傲已經提着淵刀在練刀了,不過淵刀挺重的,柳傲總是掌握不了。
剛剛說了一聲重一點,柳伐腰間就被狠狠的掐了一把,葉若昕甜甜的笑着:“懦夫,這個力道怎麼樣?”
柳伐疼的呲牙咧嘴,馬上就賠笑道:“昕兒,我錯了,那個輕一點好,輕一點好,嘿嘿……”葉若昕嬌媚一笑,橫了他一眼,隨即兩隻柔荑又駕到柳伐的肩上。
柳伐現在身體是恢復的差不多了,不過他現在什麼也做不了,每天只能散散步,至少這半年,他只能這樣了,希望這半年能過的舒服一點。現在柳伐除了每天散步,空閒的時候就是和辛和二人一起研究一下藥草,或者跟不死醫敲敲木魚,念念經。或者就是教柳傲練練刀,自從上次之後,柳傲痛定思痛,決意要練刀,雖然柳伐此時身體不適合教他,但是這山上不是還有一個不死醫嘛。
山中日月長,很快兩個月過去了,柳伐的身體要比別人的身體詭異的多,他現在已經是恢復的非常不錯了。在他快下山的時候,不死醫覺得也是時候了,以前是怕柳伐身體不好,不宜太過激動,現在身體好多了,也沒多少忌諱的……
這一日,不死醫支開葉若昕和柳傲。把柳伐叫到堂內,柳伐看到辛和也在,對他也是點點頭,辛和也只是勉強一笑,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柳伐其實也挺奇怪的,從別人的耳中他也聽出這不死醫的身份,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辛和總是對不死醫有成見,永遠都是一副怪模怪樣、陰陽怪氣的樣子。除了不死醫,辛和對別人也還從來沒有這樣過。
不死醫看到柳伐和辛和都坐下來,他纔開口問柳伐道:“我和辛和,想必你這一段時間都瞭解的差不多了,你覺得我們怎麼樣?”
柳伐一下子站起來,鄭重的抱拳道:“二位救命之恩,在下無以爲報……”
不死醫搖搖頭,笑道:“現在你就可以報答!”
柳伐一怔,方纔他的話不是敷衍,可也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這不死醫的意思,他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不死醫見柳伐如此,剛要開口,辛和卻忍不住了,不耐煩道:“你不必廢話了……”隨即又看着柳伐,眼裡隱隱有些激動,看起來十分不對:“柳伐,你的……你這淵刀是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