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將士聽到南宮制怒的話,馬上停了下來,那親衛看到南宮制怒臉色慘白,眼看是搖搖欲墜,說不得就會從馬上跌下來,隨即馬上朝着南宮制怒跑了過去,一把爲南宮制怒牽住馬,隨即又看了一眼南宮制怒的腰間。
“快,傳我命令,速速撤退,莫要耽誤時間,讓南宮适過來,快點!”
南宮制怒眨了一下眼,感到有些不支,只是此時他還是緊緊的握着繮繩,仍舊是強打着精神,若是被安世賢看到不對,再一次殺過來,他們就完了。
親衛皺了皺眉頭,隨即馬上命人將南宮适叫了過來,又將醫官也一同傳喚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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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
南宮适也是一身鮮血,他是南宮營的統領,也是南宮制怒的義子。
“他們豈能傷我,我從未受傷!”
醫官看到南宮制怒的傷口也是大驚,放下醫盒隨即就要爲南宮制怒治傷,南宮制怒朗聲一笑,隨即輕鬆的大聲說道。
衆將士聽到南宮制怒中氣十足,也是心中一鬆,都開始在南宮适的安排下開始撤兵,南宮營守在最後面,嚴陣以待,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天知道安世賢什麼時候又會殺過來。
南宮制怒雖是說的輕鬆,但是傷口着實不算輕鬆,他方纔也是安慰之語,現在穩定軍心最是要緊,若是他出了什麼事,軍心一亂,這數百兵士一定會被全殲在這裡。
他以一敵五,衆目睽睽之下強行斬殺柴文全,又與其他四將大戰,絲毫不落下風,還將二人挑於馬下,大挫莽原士氣,雖是打退了一波進攻,但是他也是受了重傷。
長夜雖是漫長,但是仍舊會盡,南宮制怒剛率兵馬退去,天街已是泛出一絲魚肚白。
安世賢退了一段路程,不見南宮制怒追上來,心中一凜,有些不甘,馬上又整頓兵馬,命令葉十七與另一個莽原將領一同迴轉,共破南宮制怒。
葉十七微微一嘆,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點了兵馬,不緊不慢的朝着南宮制怒殺過來,另一個人似是明白葉十七的想法,同樣沉默着,此時士氣衰敗,並不適宜出兵,不過安世賢已經下令,他也不敢抗命,方纔他看到南宮制怒受了傷,只是一直沒有說出口,現在說不說也是無所謂了。
不過多時,葉十七又來到了方纔的戰場,仍有戰旗在燃燒,地面一片焦灼,哪裡還有一點植被,血腥的味道迎風而來,看起來如同地獄一般。
“追!”
一聲令下,大軍繼續朝着南宮制怒撤退的方向衝了過去,南宮制怒畢竟帶着不少糧草,自然也是走不快,此時南宮制怒也找到了一個駐軍的地方,命令麾下將士着手建造防禦工事,他知道安世賢多疑,一定會帶兵追殺過來的。
等待許久,沒有見到安世賢,卻等來了葉十七,這一次葉十七再不像方纔那樣,還念及舊情,讓也不多說什麼,只是號令麾下將士攻打南宮制怒的大營。
“殺啊!”
大軍不斷地朝着山坡上衝去,南宮營的將士一臉的嚴肅,片刻的功夫,他們又是精神抖擻,因爲他們的背後是他們藉以生存的糧草,若是沒有這些,只是憑藉毅力,讓他們與數千精銳血拼,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堅持多久。
度日如年,兩日的功夫,莽原城的兵馬如同瘋了一般的朝着山坡上衝去,實在是讓南宮制怒感到頭痛,他身上的傷勢實在不淺,整日都臥在大帳之中,整個人都是虛弱了不少。
“咳,將軍,喝點藥吧!”
南宮制怒看了一眼這親衛,皺了皺眉頭,只是將藥碗放到一邊,隨即沉聲道:“南獄哪裡可有消息?”
親衛看到南宮制怒臉色並不好看,這兩日夜,也是沒有好好休息,心中微微一嘆,只是搖搖頭,隨即低聲道:“目前還沒有什麼消息,不過想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南宮制怒一怔,眼中瀰漫着擔憂,他一夜未睡,剛剛閉上眼睛,耳邊便響起聲聲喊殺,刀戈交接之間,他哪裡還能睡倒,就這樣,傷口也是難以痊癒,整個人更是虛弱的多了。
“將軍,先把這藥趁熱喝了吧!”
親衛看到南宮制怒的樣子,眼裡心裡都是無比難受,但還是咧嘴一笑,又安慰道:“將軍,即便是莽原的兵馬再兇,還會比蠻子厲害,我們大營,他們還破不了!”
南宮制怒突然擡起頭,深深的看着這親衛,又咧嘴一笑:“你小子,很不錯,很不錯,下去吧!”
說着又抓起藥碗,如同喝水一般,悠悠的一口氣喝完,隨即又咳嗽一聲,臉上又有些血色了,親衛看了一眼,卻有些擔憂,這並不是健康的紅潤。
“下去吧,讓我休息一會兒,我還死不了!”
南宮制怒揮揮手,雖是顯得有些虛弱,但是言語中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那親衛神色一肅,隨即退了出去,出去的時候,也只是掀開了半角簾子,深怕將外面的寒風引進來。
“殺啊!”
號角嗚咽,如同狼嚎一般,再一次的想起,山坡上病史一臉的疲憊,但還是下意識的舉起了手中的刀。
“今夜一定要給我破了這裡,敢有退後一步者,斬!”
安世賢整頓了隊伍,冷冷的站在山下,背後是數千無聲的鐵騎,這一次他不想再出任何差錯了,他不會再給南宮制怒機會了。
葉十七眼中閃過一絲冰冷,他掃了一眼身後的督軍大隊,一人手裡拿着一把圓環砍刀,滿臉的煞氣,他挑了挑眉毛,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靜候着安世賢下令,除了被南宮制怒殺了的柴文全和另一個受傷的大將,其餘人都是一臉肅穆的等着,目不斜視,整個人都緊繃了着身子。
“殺南宮制怒,破了靠山大營!”
安世賢親自揮動令旗,大聲喝道,此時也是真正有了一絲大將的風采。
“殺,殺,殺!”
後面喝應萬千,一臉的煞氣。
“葉十七打前鋒,其餘二將從側面攻上去,如有臨陣脫逃者,定斬不饒!”
說着安世賢從戰車上站了起來,親自又走到一面戰鼓面前,親自敲擊起來,與此同時,一支響箭射響九天。
“殺啊!”
葉十七得了命令,眼中閃過一絲暴虐,隨機如同狂猿嘯月一般,手持長槊,朝着山頭上望去,怒髮衝冠,戰意如同那支響箭一般,直插九霄。
南宮适看着葉十七帶着兵馬直直的插着山頭上衝過來,眼中也是閃過一絲憂慮,兩日夜的功夫,現在他麾下的南宮營都是精疲力竭,哪裡還有再戰之力?
“兄弟們,大將軍在大帳之中休息,我們應該怎麼做,能打擾將軍嗎?”
南宮适站在最高處,抽出長刀,頭上青筋也是暴起,看起來可怖無比,他大聲的問着麾下的將士,一臉的決絕。
這兩日南宮制怒養傷未出,只是整日待在大帳之中,大營之中也僅僅只有數百人,雖是沒有人說,但是看到每日軍中醫官頻繁出入於大帳之中,兵士們哪裡還會不明白,聽到南宮适說起,衆人馬上也是精神一震。
“老子就是跟他們拼了,也不會讓這羣狗雜種打擾將軍的休息!”
一個兵士眼中露出磅礴的戰火,又褪下身上的衣甲,眼中似乎都要吐出火來。
“對,拼了!”
另一個兵士也是摘下鋼盔,扔到地上,有第一人,自然只會有更多,南獄從來不缺英雄,更不缺熱血的漢子。
山坡之上,一片火熱,他們爲了南宮制怒而戰,爲了南宮二字,這不敗的榮耀!
“殺!”
一杆大旗從山頭上升起,迎着明月,風一抖,講上面的兩個字顯出來,“南宮”二字迎風飄搖,屹立不倒。
“給我破!”
葉十七看到那面大旗,心中也是很不舒坦,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贏過,一次也沒有,他真的不服!
“咚咚咚......”
戰鼓慷慨激昂,聲動九天,安世賢也是解下袍子,臉上一片肅殺之意,爲了鼓動軍心,他也不惜親自上陣,擂動戰鼓!
“砰!”
“啊!”
不斷有戰馬倒下,哀聲嘶鳴,刀戈揮動間,血染長衫,不斷有人倒下,也不斷有人爬起來。
“你也死吧!”
戰場之中,一個南宮營的兵士滿嘴鮮血,腸子更是被劃了出來,他搖搖欲墜,卻是不肯倒下,猙獰一笑,將對面的莽原兵士緊緊的拉住,對着脖子便狠狠地咬下去。
最慘烈的搏鬥已經不是兵器,而是他們的拳頭,他們的牙齒,他們最簡單的工具。
那莽原的兵士還未來得及將他的冰刃從敵人的腰間拔出,那南宮營的兵士的嘴已經啃到了他的脖子上,緊緊的,就是不肯鬆口,一旁的莽原兵士也是一驚,隨即又是補了幾刀,但是這兵士並不鬆嘴,只是血流的更多了。
“拉開啊!”
另一個兵士也趕了過來,隨即拼命的想拉開,跟前的另一個一把拉住了他,冷冷的搖搖頭,臉上有些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