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喜,皇帝一怒。(шщш.щ網首發)
“怎麼,這太子之位,還委屈你了不成?”皇帝怒火飆升。
孟長暗想,還真的委屈他了,要做就做皇帝。反正,讓他跟太子這蠢貨爭,拉低他智商。
他端起嚴肅的臉,裝模作樣道:“皇伯父何苦試探侄兒,侄兒的心思,您又不是不知道。那太子椅子上長了釘,侄兒坐不住。”
皇帝忍不住想笑,好歹怒火下去了一半:“你不願做太子,那爲什麼跟太子爲難?”
太子到此刻纔看出,原來父皇只是試探孟長,他緊張的心放了下來,額頭的虛汗卻仍在不停地朝外冒。
孟長看了眼太子,厭惡毫不掩飾,譏諷道:“不過求個公道,求個清白罷了!我也並非跟太子爲難,皇伯父,是太子跟侄兒爲難。
太子欲置侄兒於死地,侄兒焉能不清不白的死了,還要拖累妻兒!
況且,侄兒又非神算子,豈能算到會是太子在背後謀害侄兒!”
這話就說的毫不客氣了,直打太子的臉。
太子面色鐵青,瞅了眼皇帝,討好地說道:“是那花和尚胡言亂語,冤枉了孤,孤並未指使他啊。咱們兄弟怎能因個來歷不明的和尚,而起兄弟鬩(xi)牆呢?”
“這花和尚是個人證,卻沒有物證,那麼,我且信了太子一半的話,等太子找到物證,證明不是你所爲,我便全然信任太子。”孟長矜持地道。
太子面沉如水,孟長真是不知好歹,油鹽不進。
皇帝沉着臉說:“那太子就去找證據罷,找到證據,不僅長信了你,滿朝大臣也無話可說。”
相比起滿朝大臣,孟長的信任就微不足道了。
畢竟,將來太子做了國君,卻在大臣們面前沒有威嚴,心思奸佞,大臣們怎麼能好好盡忠,好好做事呢?
恐怕都會擔心自己什麼時候礙了皇帝的眼,皇帝給自己穿小鞋呢。
這事,暫時這麼定下,孟長一身輕鬆,太子則苦逼着一張臉,苦哈哈地出了御書房。
即將分道揚鑣時,孟長冷冷地開口:“花和尚說,有一個人給你獻毒計。你想知道你爲什麼倒黴,就去問問那個給你獻毒計的人。
誰給你獻了毒計,誰就是讓你倒黴的人。”
太子眼神飄忽,惡狠狠地道:“孟長,這次孤沒能揭露你謀朝篡位的野心,不代表下次孤也不成功。
你想跟孤爭奪太子之位,你做夢去罷!父皇最心儀的繼承人,還是孤!”
“那是現在,不代表將來。太子啊太子,你真是蠢得無可救藥了,你就繼續作罷,我只提醒一句,做多錯多,嘖嘖。”孟長搖搖頭,腳步輕快地消失在他面前。
太子那個氣啊,方纔他就該在皇帝面前揭穿孟長的野心!
顧忌那麼多做什麼,反正父皇已經不信任他了,只是因爲沒有別的兒子替代他,所以纔沒廢太子。
想到就做,太子憑着一股子衝動,把自己到皇莊上要小石頭過繼,孟長卻不答應,反而還大逆不道地說他自己想當皇帝。
皇帝這回又摔了茶盞,但茶盞不是摔在地上,而是太子的腦門上。
太子流了滿臉的血,混合着茶汁,那狼狽自不用說。
“你還真是沒臉沒皮了!長放你一馬,沒在朝堂上指出是你砸落燭臺,已經是在包庇你了,你卻反咬他一口。太子,你這心眼比針還小,你是中山狼託生的罷!”
太子哭道:“父皇,兒臣……那不是兒臣做的!”
皇帝食指顫顫地指着太子:“你是朕的兒子,朕最瞭解你不過。
還要朕把話說的多明白,你才能悔悟!不僅那燭臺是你砸落的,那花和尚也是你指使的,你還殺人滅口,利用完花和尚,又毒殺他!
你當朕看不出來,花和尚說出真相的時候,你故意拖延時間,其實是在等他毒發而死,說不出那些話罷?
只是你沒想到,花和尚瀕死,揭露真相意志堅決。”
字字句句,完全戳中太子的心思。
太子灰撲撲地匍匐在地,難以否認:“兒臣知罪,請父皇……”
“降罪”二字,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他轉而改口道:“請求父皇再給兒臣一次機會,兒臣一定好好做太子。”
皇帝非常失望,太子實在太沒有擔當了。
說一千,道一萬,也不能改變他的性子,皇帝疲憊揮手:“你闖下的禍,你自己解決,朕不能護你一輩子。
孟家就只剩你們兄弟三個,晉王那裡是隔了好幾層的,你自己掂量着,若是朕再發現你爲難長,那麼,便是你作繭自縛。下去罷。”
太子叩謝,步履蹣跚,出了御書房,他擦掉臉上的茶汁和血跡。
孟長那個烏鴉嘴,果然沒說錯,做多錯多,他就不該衝動來御書房。
回到東宮後,霍元琪在東宮等待他。
“殿下,聽說……”霍元琪面露關心。
太子看見霍元琪,猛地一震,不可抑制地想起孟長的話來。
沒錯,爲他出毒計在宗廟上陷害孟長的人,的確是霍元琪。
當初是霍元琪主動找上他,自稱是孟長城的夫子,說想投靠他,並說,他正值弱冠,不需要那麼急的過繼子嗣,等以後孟長城的兒子生下來,過繼孟長城的兒子。
孟長城的父親與皇帝是親兄弟,孟長城的生母與寧貴妃是一母同胞,相比起來,孟長城的孩子的血緣與太子更近,比孟長的兒子近多了。
太子一聽,其他的忽略不計,單單他還年輕,不需要急着過繼子嗣這話,合了他的心意。
於是,他就把霍元琪秘密留在了東宮,霍元琪便出了那條毒計,計劃裡,孟清寒是要當場死亡的。
前後連串一想,再結合孟長的話,太子越看霍元琪越覺得懷疑。
霍元琪主動送上門給他獻計,天底下哪有這等好事?
他也是暈了頭了,居然就信了霍元琪。
“霍元琪,你可恨孤?”太子冷不丁地問道。
霍元琪吃驚:“殿下何處此言呢?草民怎會恨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