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逆子!朕……”皇帝氣得都不知道怎麼罵纔好了,根本不需要證據,太子今天的發瘋足以說明一切。
太子與大臣之妻通-奸,而且通-奸的女人還是自己的姨母,這已經不是通-奸了,是亂-倫!
皇帝渾身發抖,如果他有別的兒子,他現在已經下旨廢太子了!
跪在地上的涼國公完全變成木頭人了。
太子不僅睡了他老婆,還殺了他的愛妾!
他心中翻滾着濃烈的恨意,以前有多想攀附太子,現在就有多想殺了太子!
但在皇帝面前,他半分情緒不敢流露,把深深的殺意隱藏在眼底。
雙方都有錯,皇帝只能各打二十大板,這事最後不了了之,然而,涼國公這輩子是甭想起復了。皇帝雖然防備太子,卻不會把跟他有奸妻殺妾之恨的涼國公放在他身邊,養虎爲患。
至於,將來太子登基,涼國公如何保住姜家,那就是以後的事了。
姜老太君滿心疲憊地帶走涼國公,皇帝又把孟長招進來。
孟長一進來就跪地請罪,皇帝嘆了口氣:“罷了,朕連涼國公都放過了,豈會跟你計較,更何況,你救了太子,也算是替涼國公還了這份罪孽。
朕召見你,是想問問,涼國公之前說要與世子妃斷絕關係,提及世子妃不孕,可有這回事?”
孟長淡然地回答道:“涼國公要斷絕父女關係是有其事,當時情況未明,他便進宮編排世子妃。世子妃不孕,沒有這回事。”
“長,若是真有其事,你別也隱瞞朕,朕已經和皇后說過,不會爲難你,朕別的不求,只求你能多活些時日,便是最大的安慰,子嗣上再爲難你,便是強求了。”皇帝語重心長地說道。
他打破砂鍋問到底,只是想爲袁皇后要個答案,並沒有別的目的。
孟長淡淡地擡起眸子:“臣侄不敢隱瞞。世子妃已經懷孕二月了。”
“你……”皇帝正想說什麼,突然反應過來孟長的話,“什麼?世子妃懷孕了?”
皇帝呆住了,隨後是驚喜,比自己的妃子懷上身子,更令他開心的心情。
孟長以前那種狀況,他以爲他這輩子要做一棵不會開花的鐵樹,誰知道這鐵樹不僅開花了,還結果了!驚喜非比尋常。
“是的。”孟長眼角溢出一絲溫暖的笑意。
“你啊你,怎麼不早些告訴朕,還跟朕賣關子!”皇帝笑罵道,因爲太子而帶來的陰霾終於驅散一些。
“並非是賣關子,而是太醫交代,前三個月胎兒不穩,不宜聲張,不過皇伯父既然問了,侄兒自然是要如實稟告。”
皇帝哭笑不得,但也找不出孟長話裡的漏洞來,畢竟要說他欺君罷,天底下這麼多事,他不知道的可多了,不可能人人有了喜訊都要來告訴他。
當即,他帶着孟長興沖沖地去袁皇后宮裡報喜。
袁皇后果然很開心,沉靜如水的臉龐像是突然被陽光照亮,整個人生動起來。
“長,是真的麼?是真的麼?”袁皇后驚喜的無以復加,連續問了兩遍,見孟長點頭,不禁喜極而泣,“妹妹這下能含笑九泉了。”
孟長笑道:“已經告訴母妃了。”
袁皇后含淚點頭:“世子妃呢?快讓她進宮給本宮瞧瞧。”
“世子妃在姜家,本來是要爲姜家二叔祝壽的,出了些事,她今天受驚,等過兩天,我正式帶她進宮拜見姨母。”
“也好,也好,就是本宮迫不及待想看看孩子。”袁皇后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孟長出宮後,皇帝握住她的手,威嚴的臉浮現點點喜悅的笑意:“靜姝,朕知道你喜歡長,盼着長的孩子,你好好活下去,朕跟你一起看他們的孩子長大,你說好不好?”
袁皇后恢復端莊淑婉,收回自己的手,笑道:“陛下也會有自己的孫子的,臣妾自然願意與陛下一起看孩子們長大。”
皇帝眼中流露出失望,只是一瞬,他便斂起情緒,面色溫和,將太子的荒唐事述說一遍。
袁皇后皺緊眉頭,難過地嘆口氣,眼淚簌簌掉落:“是臣妾沒有教導好太子,以至於他如此荒唐。”
皇帝驚覺自己爲了找話題,竟然勾出袁皇后的眼淚,太醫說過要讓她靜養,保持心情開朗的。
他連忙安慰:“與你無關,是寧玉貴那個老傢伙把太子帶歪了!”
一邊拍着袁皇后的背,一邊眉眼沉沉地想,寧玉貴爲了自家的榮華富貴,居然放縱太子胡鬧,甚至是慫恿太子胡鬧,只奪了他的爵位,當真是罰輕了!
這邊安撫好了袁皇后,皇帝怒衝衝地分別到東宮和衍慶宮,把太子和寧貴妃臭罵一頓,前者鬆了口氣,竊喜孟長終究放了他一馬,後者把自己的父親和妹妹狠狠地詛咒了一通。
袁皇后在皇帝走後,便安靜地坐在窗戶前做針線,神色安寧,一點沒有方纔的激動和愧疚。
她想着這件袍子做完後,應該給孟長的孩子開始做小衣服了。
太子會走上這條路,她壓根不意外,他那種性子,遲早會出事,早些晚些罷了。
這個世上不是站在權力頂峰,就能心想事成,隨心所欲,否則的話,她當初貴爲皇后,母儀天下,怎麼就保不住自己的孩子?所以,太子出事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天子承運天道,受上天庇佑,這些鬼話是去騙那些不明權力齷齪的老百姓的。
……
孟長回來接姜明月回府時,得知姜明月在寧芳夏的房間裡,頓時眉頭皺成“川”字。
姜明月出來後,神色有些不太好。
姜老太君眉間隱着一抹痛恨,寧芳夏爲自家兒子戴綠帽就算了,當初成親時這口氣就忍了下來,但成親後,寧芳夏依舊不安分,而且混淆子孫血脈,差點爲姜家招來滔天大禍,是可忍,孰不可忍!
姜老太君恨不得現在就把寧芳夏給殺了。
“明月,你現在有了身子,去那晦氣地方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