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接過羊皮紙,未曾多做思考:“可以。()”
飛燕公主歡呼,猛地抱住孟長,眼角彎起喜悅的弧度:“謝謝你……”
話音未落,一股大力當胸衝來,也沒見孟長有任何動作,而她卻連退數步,嘭地倒在地上。
孟長飛身上馬:“兩天後我會準時赴約。”
飛燕公主灰頭土臉,臉上沾的全是茅草,她恨恨咬牙,眼中閃爍着志在必得的光芒:“孟長,總有一天,我會征服你!”
她握緊了拳頭。
孟長先讓探子悄悄打探,發現飛燕公主所言不假,休頓單于的確在前方設了埋伏。
他立刻召集軍師商議,大家認爲這件事應該告訴袁白涵,不然他們兩萬人馬是沒辦法接應的。
孟長點頭同意,讓踏雪秘密進城轉告袁白涵,到時接應他們。
軍師想到太子的尿性,若是知道休頓單于想殺孟長,恐怕不會發兵增援,便沒有二話。
兩天之後,孟長留五千人看住俘虜,看到和惠長公主發出的煙花暗號後,率兵闖入匈奴王庭。
匈奴單于休頓被五花大綁,和惠長公主站在他身邊,一把匕首放在他的脖子上,她自己有兩千左右的親信,緊緊守在她身邊,親兵手裡是被捆綁的休頓單于的妻兒兄弟叔伯。
明顯的,和惠長公主發怒了,控制住了所有的高層。
“你們全部退後,扔掉兵器,束手投降,否則的話,我殺了單于!”和惠長公主用熟練的匈奴語高聲喊道。
“和惠,你個賤婦,大孟朝的走狗!天神會懲罰你!”休頓破口大罵。
“哼,我若是大孟朝的走狗,我會給你生孩子?休頓,今天這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你們這羣野蠻人,貪得無厭,粗魯無禮,我早受夠你們了!”和惠長公主面色有些扭曲。
“哼,你們大孟朝的人才是奸詐狡猾,我真後悔沒把你生的孽種全部殺死!”休頓兇狠地瞪向旁邊的飛燕公主。
飛燕公主本來還有些不忍自己的父親被這麼架在刀下,聽了這話之後,是半點不忍都沒了,原來她和哥哥們在父親眼中都是孽種,是不該出生的孽種!難怪父親能那麼眼睜睜看着自己三個兒子死在他面前!
你無情,別怪我無義,飛燕公主眼底流竄過一道狠色,最後一絲牽念煙消雲散。
孟長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不過看他們的神色能猜到兩分,休頓單于衝左賢王喊了句話,左賢王猶豫了下,隨即發令誅殺大孟朝的援兵。
孟長心神一凜,就見和惠的親信推出來一個少年,當着左賢王的面殺了。
左賢王目眥欲裂,和惠又命人推出來一箇中年人,說了幾句什麼,左賢王便只能命人後退。
孟長的人馬護着和惠的人馬衝出王庭,直奔邊城。
左賢王緊追不放,每當和惠發現他跟緊了,便誅殺一人,屍體扔給左賢王看。
左賢王心生忌憚,氣得跳腳,果然不敢追得太近,他便派出人馬迂迴繞到前方,打算包圍住和惠一行人,阻止他們退回到大孟朝的關卡。
和惠把這個擔心給孟長說了,孟長神色淡淡的:“姑母不必擔心,我已經派人告訴舅舅袁帥,他會立刻派人來接應的。只要我們能堅持住一天便可。”
和惠鬆口氣,欣慰地笑道:“沒想到我們孟家居然出了你這麼個人物。”
“姑母過獎。”孟長頷首。
隊伍與等在半路上的押送海雷部落俘虜的部隊匯合。
姜明月高高吊起的心落回肚子裡,下馬車與和惠長公主見禮,也見到了那天在馬車外說話的飛燕公主。
她抱歉地笑道:“……那天我的確是形容不整,旁邊孩子拉了,所以沒敢出來見公主,望公主見諒。”
姜明月以爲與這個飛燕公主只有一面之緣,以後難有交集,加上當時看起來她有重要的事跟孟長說,而且孩子們的確鬧騰得過於厲害,所以她便沒出來相見。
說來,姜明月對這個奔放的姑娘沒有什麼好感。
她始終記得自己的孩子哭了,這姑娘不耐煩地揮鞭子,可聽了孟長給她說過的話之後,倒是對和惠長公主充滿了敬佩,進而愛屋及烏,對這個公主也敬重了兩分。
然而,飛燕公主可不領姜明月的情,目光上上下下放肆地打量,傲嬌地輕哼一聲,高高擡起下巴:“你這麼弱,怎麼配得上長哥哥?”
弱?長哥哥?配不上?
蝦米?
姜明月腦子當機了。
孟長的臉綠了,凌厲的目光如刀片一般刮過飛燕公主的臉。
飛燕公主瑟縮了下。
和惠長公主斥責:“飛燕,你怎麼對你表嫂說話的?”
飛燕公主輕跺腳,瞪了眼姜明月,飛快地跑開了。
這麼明顯的敵意……姜明月好笑搖頭,輕輕捏了把孟長的腰間軟肉。
孟長回過頭看她,目光溫柔似水,一眼也沒去看飛燕公主。
和惠長公主抱歉地說:“飛燕從小脾氣被我慣壞了,不懂事,你們別往心裡去。”
“長公主殿下過慮,公主天真爛漫,我怎麼會放在心上呢?”姜明月道,繼而藉口照顧孩子告退。
孟長目送姜明月離開,看她進了馬車,這才與和惠長公主商量接下來的事宜。
這時,被捆綁的休頓單于大呼小叫。
和惠長公主擰起眉,有些難以置信,看着孟長道:“休頓說,是太子與他密謀害你,太子承諾,若是你死在草原上便栽贓嫁禍給海雷,還會送給他糧草和兵器。這……他說的不是真的罷?”
和惠長公主下意識地說完後,打個寒顫。
太子怎麼會想殺孟長呢?據她所知,孟長可是三軍中右路軍的先鋒主力,勇猛善戰,在匈奴中都有所聞名。
而且太子聯合外族人殺自己的堂弟和軍隊,這與賣國有什麼不同?
她有些後悔自己的多嘴。
“不過是休頓單于故意挑撥罷了。”孟長把一抹厲色隱藏在低垂的眼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