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娘禱告完,天色將晚,她在姜寶珠房間裡重新梳洗打扮,描眉畫眼,煥然一新,這纔回凌煙閣,走到門口恰好遇到信步而來的涼國公,兩人相視而笑,攜手入內。
用完晚膳,王姨娘命人撤下殘羹剩炙,到淨房爲涼國公搓澡。
涼國公瞧着王姨娘躬身時領口露出的一抹瑩白淺痕,圓臀在空中畫出漂亮弧線,柳腰玲瓏纖細,他喉結滾動,吞了口唾沫。
王姨娘像是沒留意到他的灼灼視線,伏低身子去擦他淹沒在水中的腿,呼出的熱氣噴在涼國公的側臉上,嘴脣不經意碰上男人的耳垂,更巧的是,她大概是被水汽蒸得渴了,舌尖舔了下嘴脣。
溫暖膩滑的小舌,吐氣如蘭的呼吸。
涼國公腦袋嗡地一聲,雙手不受控制地掐住王姨娘的細腰,把她拖進浴桶裡,迅速扒下她的衣衫,狠狠一推,美人雪白的瑩背慘遭浴桶的蹂躪,那粗糲帶來一陣充斥全身的悸動。
“嗯”王姨娘輕吟一聲。
涼國公渾身的血液頓時凝聚在一點,叫囂着要得到寬恕,他狠狠吻上王姨娘光潔的額頭,暈紅的臉頰,以及瑩白的耳垂。
王姨娘揚起頭,想要吻他的嘴巴,但涼國公無意識地避開,她眸中閃過黯然,旋即,她纏上男人的勁腰,長長的指甲在男人寬厚的背上留下一條條抓痕,但是她覺得不夠,心底有股鬱氣無法散發,她一口咬住男子的肩膀,留下深深的牙印。
浴桶裡的水劇烈震盪,就如兩顆震盪狂浪的心,熱水灑了滿地,冰冷的空氣襲來,王姨娘打個激顫,低低細吟,如泣如訴,欲語還休:“國公爺,去炕上,妾冷。”
涼國公悶在她胸口的腦袋擡起,嗤嗤一笑:“冷?馬上就讓你熱起來!”
說話間,他使出輕功,不費吹灰之力,轉眼交纏的兩人就到了炕上。
大炕燒得熱熱的,身上冒出的細汗很快蒸發殆盡。
二人漸入臻境,一衝而入,但還未動一下,涼國公被這熱氣一薰,腦海裡不由自主地闖入那日狼狽情景。
那一聲“噗”猶在耳邊。
……瞬間就軟塌塌的了。
涼國公和王姨娘同時震驚地呆愣住,王姨娘難堪地捂住雙眼,哭得淒涼:“國公爺嫌棄妾身……妾身不想活了……”
涼國公從未設想過這種情景,他俯身吻去愛妾臉上淚痕,柔聲道:“靈兒,我們再來,這次不會了。”
王姨娘重燃鬥志,使出渾身解數。
可是,總是在緊要關頭,“噗”地就軟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涼國公覺得自己太不爭氣了,匆匆穿上衣裳離開。
王姨娘哭了一夜,開窗瞅着涼國公離去,盼了一宿也沒等到他回來,風寒入體,翌日便發起高熱。
涼國公心生愧疚,天天探望,但因寧貴妃的父親承恩侯緊抓着他不放,忙得焦頭爛額,因而陪伴王姨娘的時間就少了,但是,他尋來的古玩珍寶依舊是源源不斷地送入凌煙閣。
王姨娘病癒後,身子越發弱不禁風,敦倫之事不同旁的,她不可能像世家夫人那般大度,自己不行就讓丫鬟上,於是想盡各種辦法挽回涼國公,甚至在書房勾-引他,但這些統統不管用。
姜寶珠不知王姨娘天天爲那羞於啓齒的事情急得焦心爛肺,只以爲她仍在爲沈氏的死介懷,不去對付她們的頭號勁敵姜明月,有些恨鐵不成鋼。姨娘、父親靠不住,她只能靠自己了,當務之急是養好身子,纔有精力對付姜明月。
這一年落第一場雪後,邊關傳來急報:西涼聯合西戎等諸夷部落犯境!
滿朝震驚,涼國公在酷寒之中請奏出兵平賊,三天後,朝議出結果,皇帝下旨:准奏!
涼國公在出徵的前一日,親自到承恩侯府上解釋:他的屬下查到,那座假的八寶玲瓏塔塔是孟朝商人從西涼一戶富商那裡買來的,後那商人有事求他部下,便送了八寶玲瓏塔,部下一級級往上送禮,就送到了他這裡。鑑定師是白墨廷,在他千金求珠時,爲張三油做僞證逃跑了。
涼國公誠心誠意地拱手道:“寧侯爺,您是長輩,晚輩不敢打誑語,句句屬實。晚輩送八寶玲瓏塔全因一片好心,只是沒想到白墨廷會在此事上坑我一把。唉,其實說到底,怪晚輩不長記性,只以爲白墨廷糊弄晚輩的事只有千年南珠那一件。”
言罷,涼國公的臉漲紅了,別過頭,似是無臉見人。
承恩侯寧玉貴老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客氣地說道:“涼國公言重了。涼國公是國之棟樑,與西涼蠻賊大戰在即,能親來老朽府上足可見涼國公的誠意,但老朽需言,老朽和貴妃娘娘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這個老狐狸,油鹽不進!
涼國公又氣又急,氣的是他打完勝仗便有軍功可領,滿朝上下再無人敢小瞧他,承恩侯不識好歹!急的是,打勝仗的前提是有糧草支持,而太子孟長信目前在戶部行走,沒有官職,但他的一句話能直接影響戶部尚書的決策,要是太子記恨他,卡着糧草,他莫說打勝仗,能不能活着回來都是未知數。
承恩侯,他得罪不得。
思量之下,他忍氣吞聲道:“貴妃娘娘和寧侯爺不計較是二位寬宏大量,但晚輩查到真相不來稟告,就是晚輩不厚道了。還請寧侯爺見着貴妃娘娘代晚輩告一聲罪。”
承恩侯深思片刻,衡量得失,哈哈一笑道:“涼國公謹小慎微,果然不愧是常勝將軍!這點子小事,真不必放在心上,不過爲安國公爺的心,我索性就進宮一趟轉告貴妃娘娘!”
涼國公眼底陰霾消失無蹤,喜不自禁道:“多謝侯爺,侯爺和貴妃娘娘都是胸懷寬廣之人!”
涼國公離開時,把那名送禮的部下和進獻八寶玲瓏塔的商人留在了承恩侯府,留言道,隨意承恩侯處置。
承恩侯捋捋鬍子,笑眯眯地欣賞牆上的山水畫,手中把玩着兩顆實心金球,須臾,他喚來小廝:“備轎,我要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