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南蕭的口中得知蘇向晚被日本人抓了的消息後,孫晴柔的內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靜!回憶起從相識到分離的種種,蘇向晚被孫映寒扔到湖裡到自己決定送走蘇向晚;福源寺上香蘇向晚藉機出逃到劉少卿被牽連入獄,蘇向晚又冒死回來搭救;自己誓死抗婚到蘇向晚依然代嫁……往日種種歷歷在目,這難得的姐妹情緣再次充斥了孫晴柔的心,她做不到坐視不理,可是卻又不知道如何相助!
翠兒看着素來活潑的孫晴柔自從回到房間就一直默不作聲,眉頭緊鎖心裡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她悄悄地倒了一杯水遞了上去:“小姐,喝杯水吧!”
“不喝!”孫晴柔不耐煩地說.
翠兒不明白是誰惹得三小姐不開心了,此刻見孫晴柔緊鎖着眉頭沒好氣地訓了她也不敢再出聲了,她悄悄地放下水杯,垂着雙手默默地打量着孫晴柔。主僕二人就這麼僵持了,室內靜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
馬南蕭開着轎車帶着劉結冰在渡口接到了輾轉而來的馬南笙,馬南笙穿着普通的黑色長衫,在幾個黑衣人的保護下陰鬱着一張臉一聲不響。
劉結冰自知保護夫人不力闖了大禍,他低垂着頭恭敬不安地說道:“屬下保護夫人不力,請督軍......”
馬南笙擡手製止了他,馬南蕭衝劉結冰試了個眼色道:“此地人多眼雜,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一衆人等簇擁着輪椅上的馬南笙上了轎車,幾個黑衣人上了後面的一輛轎車緊隨其後,很快兩輛黑色的轎車無聲地滑向遠方,消失在揚起的塵煙之中。
“山口先生,馬督軍派人送過來的。”一名黑衣武士恭敬地遞給了山口佳木一張信函。
山口佳木展開信函只見上面寫着:西南府馬南笙冒昧叨擾,有要事相商,請先生確定日期,笙親自拜訪,相見以誠,請恕不謙。
山口佳木看完後脣邊露出一絲不經意的微笑:“來的還真夠快的!看來炸燬鐵路對兩地的交通干擾並沒有我想想的那麼大嘛!看來馬伕人在馬南笙心目中的地位還真不小呢,這場交易看來一定會成功。”
山口佳木有些得意,他信手拿過一張紙執筆回了一封信,對送信進來的黑衣武士道:“把這個送過去。”
彼時,馬南笙落腳的驛站外佈滿了暗哨,他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一切可疑的事情。
室內,馬南蕭不停地徘徊着,不耐煩地說道:“他們把人都抓了還給他們什麼先禮後兵!直接帶人殺過去把人搶回來不就完了嘛!我就不信在中國人的底盤還能讓他小日本翻了天去!”
馬南笙沉穩地答道:“小晚還在他們手上,我們不得不能魯莽行事。”
馬南蕭道:“孫映寒做起了縮頭烏龜,那個煜晨也是個慫蛋,現在你也這麼說,你們如果怕事我去,我就不信救不出來嫂子!”說完就要向外衝去。
“你給我回來!”馬南蕭聲音不大卻不怒自威,馬南蕭不由地停住了腳步。與此同時,收音機裡突然響起了東北三省份淪陷的消息,馬南笙的心裡不禁沉重了起來,馬南蕭也默默地轉身,國土淪亡的悲痛充斥了他們的心!
馬南笙心裡想:這個節骨眼上,他們蓄意擄走蘇向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還有,皖江城和西難府的鐵路交通也恰好被切斷,這重重的一切之間是不是
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呢?馬南笙不禁沉思了起來。
室內一時陷入了沉寂之中。突然門禁遞進來一封信,馬南蕭接過來看了看對馬南笙說道:“山口老狗說時間定在明日上午九點,地點在他的大本營聚賢德茶樓。”
馬南笙點了點頭:“恩,他們一定會提前做好周密的布控,我們來商量下具體營救方案。”
“好!”馬南蕭道。
兩人正在商討論間煜晨走了進來,馬南蕭道:“來得正好,我們正在商討明天的營救的具體方案,你也過來看看吧。”
當煜晨看到山口佳木提供的地址選在聚賢德茶樓的時候,不禁有些高興:“這個茶樓我去過……”煜晨說道這裡臉色突然有些異常,他想到了被山口佳木威脅以母親的性命換取西南府交通控制權的不光彩的回憶,他不由地停滯了一下:一定要趁這次機會除掉山口佳木這隻老狐狸,趁着孫映寒尚且不知抓緊時間再把鐵路運輸權奪回來。
馬南蕭沒有留意煜晨表情的不自然催促道:“這麼說聚賢德茶樓內部的格局一定熟悉了?怎麼不說話了?”
“哦,是的!”拿定主意的煜晨趕緊回過神繼續說道:“那件茶樓的格局我曾經特意派人調查過,我給你們花張格局圖吧。”
“那就麻煩煜參謀了!“馬南笙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少帥還在休養中尚且不知此事,明天讓我參與營救吧,畢竟夫人使我們府上嫁過去的小姐,又是在皖江城被擄去的,皖江城不能坐視不理!”煜晨一邊繪圖一邊說。
“也好,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馬南笙道。
馬南蕭倒是沒說話,心底腹誹道:我還一直敬你孫映寒是個漢子,怎麼就在關鍵的時候當起了縮頭烏龜了呢?什麼狗屁的毒這麼久還不能恢復?還不如干脆嗝屁算了,把皖江城連同三小姐一起收了算了!
東北淪陷的消息傳出來後,密室中的孫映寒也聽得真切,他一拳頭捶在桌子上!國仇家恨一時間全部涌上心頭讓他的五官都變得有些猙獰。
劉少卿心底同樣很憤慨,但是他目前最關鍵的是要按住孫映寒暫時這兩日不要走出這個地下室,一旦讓孫映寒知道蘇向晚被山口佳木擄去做了人質,他必然不顧一切的去搭救蘇向晚,他的身體……這後果一定不堪設想!可是,他也不敢說什麼,只得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孫映寒的變化。
孫映寒鐵青着臉沉默了許久終於決定不能這麼蟄伏調理了:“少卿,收拾收拾我們上去!”
劉少卿知道此刻多說無用,他一邊順從着收拾東西一邊暗想着對策。
孫映寒回到房間後立刻撥打電話給煜晨,讓他火速過來有要事相商。
煜晨放下電話,以爲孫映寒已經知道了蘇向晚的事情匆忙趕來,卻在門外被劉少卿攔住了。
“少帥都知道了?”煜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恩,剛聽到廣播就鬧着回來了!”劉少卿以爲煜晨說的是東北三省淪陷的事情。
“廣播?我剛和馬督軍他們商量好營救的方案,督軍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呢?”煜晨有些疑惑,難道消息走漏了?可是當時在場的並沒有第四個人啊,難道是馬南蕭告訴了三小姐,三小姐又……
“什麼營救方案?營救誰?”劉少卿一頭霧水。
“二小姐前天夜晚被山口佳木那個老狐狸給擄去了,想作爲人質要挾馬督軍。已經和馬督軍確定好明日見面的時間和地點。”煜晨道。
“這件事一定不能讓少帥知道!他聽到東三省淪陷的事情臉色大變立刻就回來了,剛回來就讓你過來,只怕是想有什麼行動!”劉少卿道。
“既然他回來了,怕是瞞不住的!少帥身體完全康復了沒有?”煜晨問。
“毒癮是戒掉了,只是原先劑量過大傷及了五臟六腑,清除餘毒尚需些時日,所以身體較爲虛弱!我擔心二小姐的事情若讓他知道,他一定不顧一切去營救,他的身體行走尚可,其他的只怕有心無力!”劉少卿擔心地說道。
“恩,那我先瞞着,等明日救出二小姐再跟他說吧。”煜晨道。
“恩,我們相機行事吧!”劉少卿道。
“誰在門外?”孫映寒的聲音從客廳傳出來。
“少帥,是我!”煜晨回答着,趕緊和劉少卿走了進去。
客廳,明晃晃的暖色吊燈下,孫映寒的臉色依舊很蒼白,他面色莊重的坐在沙發上。見煜晨和劉少卿魚貫而入,他略一擡手示意他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煜晨小心翼翼地落座,看着孫映寒寒着的臉不敢說話。
孫映寒緩緩地擡起頭:“煜參謀,這些日子皖江城還算安穩吧?”
煜晨首先想到了蘇向晚被擄走的事情,心虛了一下立刻掩飾道:“整體……還算平穩!”
“什麼話!整體還算安穩?那就是局部不安穩了?”孫映寒聽了煜晨的回答有些不滿,
煜晨哪裡聽不出來呢?他心虛地偷偷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慶幸的是孫映寒並未留意,繼續說道:“那幫倭人居然拿下了東三省,張禿子他孃的是吃糞長大的嗎!國破山河在,我輩豈能坐以待斃,是時候該出手做些什麼了!你可又什麼打算?”
“少帥既然回來,屬下一切聽從少帥指揮,鞍前馬後絕無二言!”煜晨道。
“明日起,帶人盤查出皖江城到底有多少家日本人開的店鋪全部查封!暗查皖江城有多少日本人的眼線已經做實就地擊斃!讓那幫倭賊知道我中華民族沒那麼軟弱可欺!”孫映寒道。
“是!屬下明白!”煜晨道。同時,他心底暗暗慶幸:幸好有這麼一道口諭,明天抓住時機一定要親手擊斃山口佳木,一來雪了前恥報了私仇,二來神不知鬼不覺地奪回鐵路控制權。樣一來,即使將來瞞不住孫映寒也算是將功補過了,自己不必那麼內疚了!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明日抓緊行動!”孫映寒道。
“那屬下告退,少帥也早些休息!”煜晨道。
孫映寒似乎有些疲憊,他託着腦袋微微點頭作爲迴應。
煜晨起身離開後,劉少卿端着一碗藥走了進來:“少帥,該吃藥了!”
孫映寒端起那碗黑乎乎的湯藥不假思索地一飲而盡,放下藥碗的臉苦的五官都擰巴在了一起,不過,他從未這麼強烈地希望自己趕快好起來過!
劉少卿見他全部喝完了心裡稍稍安心了不少!因爲他悄悄地在湯藥中加了些安眠的藥物,這足以使得孫映寒可以睡到明天中午醒來,到時候蘇向晚已經被營救了出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