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映寒把蘇向晚緊緊地擁抱在懷裡,覺得整個人都覺得踏實了!只要有她在身邊,世界似乎與自己都無關了!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得外面似是管家孫德福的聲音大叫着:“呦,馬二爺!你不休息怎麼又回來了?”
蘇向晚這才猛的清醒過來,她用力推開孫映寒,慌亂用手把幾絲垂下的亂髮挽上了耳後,便見得馬南蕭已經一腳跨進了門檻。
馬南蕭眼睛緊緊地盯着蘇向晚微紅的臉,蘇向晚慌亂地掩飾道:“二弟,你,你怎麼不好好休息又回來了?”
馬南蕭環視了一下靈棚,整個大廳裡除了蘇向晚和孫映寒再無別人!他仔細看着看蘇向晚臉上一抹嫣紅神情也有些慌亂,他忍不住有些慍怒!深吸了一口氣,他陰陽怪氣地說道:“看來我回來的很不是個時候啊?”
孫映寒被打擾本來就不高興,如今看到馬南蕭在自己的底盤上出言不遜的挑釁,心裡哪裡答應!他下巴微微一揚陰着臉道:“馬家二弟這說的是什麼話?是嫌在我這皖江城的活動太過自由了嗎?”
蘇向晚見馬南蕭和孫映寒都陰沉着臉,知道二人沒有一個是善茬,趕緊打圓場道:“二弟,你是不是要找東西啊?來時候我們的行李全是梨香在安排,有什麼找不到的就問梨香好了!”
馬南蕭並不像和孫映寒起什麼衝突,稍稍緩和了一下表情點了點頭:“行,那我這就去找梨香!哦,對了!嫂子,我要換件衣服晚上出去見個朋友,所以晚上會回來遲一點!”
“恩,二弟玩的開心點!皖江天氣不比西南府記得多添些衣物!”蘇向晚關切地說。
“行,那我走了!嫂子,你可要多注意身體!臨時之前這可是我哥特意交代的!”馬南蕭故意在哥字上加重了語氣。
蘇向晚怎麼會聽不出來馬南蕭刻意的提示呢?心底剛纔激情的火焰漸漸地消退了!是的,自己已經是馬南笙明媒正娶的妻子了,再也不能胡思亂想!她擡起頭睜大眼睛看着馬南蕭的眼睛,那眼神裡分明有種不信任!她重重地點了點頭道:“二弟放心,向晚做事有分寸!”
馬南蕭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蘇向晚,嘆了一口氣這才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室內再次只剩下兩個人了,空氣一下子凝重了許多。孫映寒繼續跪在靈柩前的火盆邊燒紙錢,蘇向晚跪在對面的蒲團上有一搭沒一搭地也往裡仍紙錢。許久許久,孫映寒有些艱難地問道:“他……對你好嗎?”
蘇向晚點了點頭道:“好!”
孫映寒透過火光看蘇向晚的臉苦笑了一聲:“呵呵,我這真是一句蠢話!你那麼好,哪個男人娶了你都是莫大的福氣。他又怎麼捨得對你不好呢?”
蘇向晚聽的心底一疼:“你別這麼說!其實,杜小姐挺好的……”
“連你也希望我娶她?”孫映寒覺得心底漾起一圈又一圈的痠痛:“你就這麼希望我娶了別人,就不再糾纏你了是嗎?”
“映寒,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有個人陪你難道不好嗎?”蘇向晚見他有些胡攪蠻纏無理取鬧沒好氣地說。
“好!當然好!那我就遂了你的心願!”孫映寒賭氣地說道。
蘇向晚看了他一眼,索性低下了頭往火盆裡一個勁地丟紙錢,再也不理會他了!
馬南蕭換了身米色格子的羊毛大衣,
一條咖啡色的羊毛圍巾,在朦朧的夜色中直奔杜妮娜的翡翠宮夜總會而來。
夜幕下的翡翠宮是男人的天堂,只見這裡燈火輝煌,鶯歌燕舞,呈現出一派歌舞昇平的世界!
馬南蕭上了樓點了個大包廂,便有使者恭敬地前來問道:“請問先生要找哪位小姐作陪?”
“杜小姐今晚在嗎?”馬南蕭一邊脫掉大衣放在衣帽架上,一邊問。
“杜小姐……”侍者明顯有些遲疑:“杜小姐在!但是現在還過不來,她正在陪重要的客人!要不,先生你換一位小姐如何?我們最近新來了幾位小姐,姿色才情都非常了得!”
“不!那我還是等等吧!麻煩你去告訴杜小姐,她有位來自西南府姓馬的朋友過來看她!她自會做出安排的!”馬南蕭說着遞給了侍者一些小費,侍者高興地退了下去。
馬南蕭雙手張開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便聽得樓下大廳裡傳來陣陣歌聲,歌聲甜美悅耳可還是驅散不了內心的不快。他索性坐了起來,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瓶紅酒,他拿起旁邊的開瓶器自己開了起來,倒了一半放進醒酒器。
隔壁的包廂裡,杜妮娜濃妝豔抹,穿着低胸的白色洋裝正在端着一杯清酒向坐在對面的山口佳木敬酒:“山口先生,妮娜再敬您一杯!以後妮娜的事情還得仰仗先生相助呢!先乾爲敬啊!”說着杜妮娜一飲而盡。
“好!爽快!”山口佳木開心地鼓起掌來,坐在他身邊的兩個女子也跟着喝彩。杜妮娜衝那倆女子使了一個眼色,倆人趕緊端着酒杯往山口佳木的口中喂酒。山口佳木溫香軟玉在懷,自然難以推辭。
這時候,一名侍者走了進來輕輕地杜妮娜耳邊耳語了幾句,杜妮娜輕輕地點了點頭。“對不起,山口先生!妮娜來個一位老朋友,暫時先失陪一下。凌藍,蘇姍伺候好山口先生啊!”杜妮娜微笑着說。
“去吧,去吧!”山口佳木玩的開心,並不介意杜妮娜的中途退場。
杜妮娜這才抽身跟着侍者走了出去。看着杜妮娜出了門,山口佳木一改方纔一副半醉半醒的樣子,衝立在門邊的便衣男子使了個眼色,那男子立刻跟蹤杜妮娜而去。
“呦,二爺怎麼一個人喝悶酒了呢?”杜妮娜一進門便見馬南蕭低着頭一個人喝悶酒,連她過來的腳步聲都沒有留意,她輕輕了叩了下門框輕笑着說道。
“請不動杜小姐,可不只能一個人喝悶酒嗎?”馬南蕭假裝才見到杜妮娜調笑着接道。
“妮娜不知二爺大駕光臨略有怠慢還望二爺恕罪!妮娜先自罰三杯如何呀?”杜妮娜說着走到桌子前,拿起一隻高腳杯握住醒酒器就往杯子裡斟酒。
馬南蕭並不阻止,只是不動聲色地看着她往肚子裡灌酒,直到第二杯下肚,他才按住了她的酒杯:“杜小姐,這是做什麼?我只是初到皖江城,沒什麼朋友來找杜小姐聊聊天,難道杜小姐想用喝醉的方式來逃避我?”
“二爺就會說笑,能想得到找妮娜聊天是妮娜天大的榮幸,妮娜真是求之不得呢!”杜妮娜諂媚一笑,試探着問道:“二爺這次來皖江城……莫不是來給老督軍弔唁的?”
“呵呵,跟杜小姐這麼聰明的人一起聊天還真得提放着點,要不這就跟赤裸着站在杜小姐面前有什麼區別?”馬南蕭哈哈一笑。
“二爺
……要是真得裸着站在妮娜的面前,妮娜還……真是不好意思看呢!”杜妮娜嬌美一笑,故作羞怯狀。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馬南蕭正色道。
“好吧!二爺今天來找妮娜到底有什麼事呢?該不會只是找人閒聊吧?”杜妮娜也認真了起來。
馬南蕭看了看敞開的包廂門,杜妮娜立刻明白起身去關門。一直躲在門外偷聽的便衣聽到動靜趕緊悄悄地離開。
關上了房門,杜妮娜重新坐到馬南蕭對面的沙發上:“好了,二爺這裡很安全,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只是想告訴你我嫂子……蘇向晚回來了!”馬南蕭盯着杜妮娜的臉說道。
“她回來做什麼?”杜妮娜聽到蘇向晚回來了立刻變了臉色,不過她心裡玲瓏稍稍一想又怎麼會不明白,她苦笑了一聲道:“呵,我怎麼給忘了呢,作爲孫家的二小姐即便是出閣了,這老督軍去世哪有不會來奔喪的道理!”杜妮娜邊說邊想到自己那麼喜歡孫映寒,可是他父親去世自己卻不能去憑弔一下,因爲自己交際花的身份是被老督軍生前無比厭棄的,心中不免有些悽然。
馬南蕭看到杜妮娜的一臉的憂傷,覺得有些不忍:“杜小姐,我並沒有別的意思!”
杜妮娜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她趕緊調整了情緒:“二爺到底想說什麼?”
“其實不希望蘇向晚回到皖江城的何止你一個人,我哥哥也不希望她回來!我哥是個多麼聰明的人,若不是知道蘇向晚和孫映寒有段情分在怕親眼看到心裡難受,又怎會不來弔唁?他只是什麼都悶在心裡不說就以爲我不明白!”馬南蕭沉重地說道。
“同是天涯淪落人,同是爲情所傷,妮娜感同身受又怎麼會不理解馬督軍的痛苦呢?”杜妮娜說着忍不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我想知道他們的感情到了一種什麼樣的程度!今天的靈棚下,我總是覺得哪裡不對!”馬南蕭回憶着傍晚靈堂裡見到的那一幕說道。
“具體到何種程度妮娜並不是很清楚,只是自從有了蘇向晚,映寒像是變了一個人對我疏遠了很多!即使見面也總是對我挑三揀四的明裡暗裡的拿我和蘇向晚比較!”杜妮娜說着對蘇向晚的嫉妒之情不免再次浮上心頭,語氣中多了幾分恨意。
“不許動她,她現在可是我哥的女人我的嫂子!”馬南蕭聽出了杜妮娜語氣中的恨意警告道。
“妮娜明白!妮娜怎麼敢跟西南府作對呢,只希望老督軍喪事一結束她能趕緊離開皖江城!”杜妮娜趕緊說道。
“我也希望不要再生事端,能完好無損地把她帶回到哥哥身邊!”馬南蕭端起酒杯衝杜妮娜舉了一下道:“來,不談這些令人不快的事情了,今宵有酒今宵醉!乾杯!”
“乾杯!”杜妮娜強裝歡笑地舉起了酒杯。
那便衣回到房間在山口佳木的耳邊耳語了一番,山口佳木眯着小眼睛微微地點了點頭。鈴蘭輕輕地依偎過來道:“山口君再來一杯好不好?”
山口佳木伸手擋開道:“讓開!回去!”說着起身帶着幾個便衣離去,那穩健的腳步哪裡有剛纔微醺的痕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