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突然有人陰陽怪氣地說道:“這門敞着,怎麼連個活的都沒有呢?有沒有活的出來應個話唄!”
梨香一聽很不高興地嚷嚷道:“誰啊?怎麼說話呢?”蘇向晚也放下了手中的三明治,幾個人一同走出了屋子。
原來是杜妮娜一身嶄新的紅色狐裘大衣帶着傭人阿桂趾高氣昂地站在客廳中央,一見衆人出來斜睨這樣眼神道:“剛纔是誰在那嚷嚷呢?膽子還不小啊!二小姐,你這屋裡的丫鬟看來可得管管也太沒規矩了吧!”
蘇向晚剛想說話,孫晴柔跨步攔住了她跨步上前道:“我說怎麼剛纔還好端端了,憑空就刮來了一陣妖風呢!原來是你來了啊!”
“我說三妹……”杜妮娜一見孫晴柔馬上滿臉堆笑道。
孫晴柔並不買賬打斷她的話說:“誰是你三妹!你也太不當是自己是外人了吧!”
杜妮娜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她很快掩飾了下去仍舊一臉堆笑,話裡話外卻是夾槍帶棒起來:“三妹可真是健忘啊,我昨天才剛剛嫁給你哥哥,你是他最疼愛的妹妹,自然也是我最疼愛的妹妹,這可是不爭的事實!不過,三妹如果年幼無知不願意叫我一聲嫂子,嫂子我卻不能爲長不尊跟你一般見識啊!”
“你!”孫晴柔被杜妮娜不動聲色地一陣嘲諷氣的不知如何是好。
蘇向晚拉了一下孫晴柔微微一笑:“夫人這一大早的是不是在哪裡受了委屈,到我這敝室來撒氣來了?”
杜妮娜被狠狠地揭了一下傷疤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二小姐,你想多了!今天我來是想支會二小姐一聲,有句老話說的好:這’孃家可是宜走不宜住啊!’二小姐也算是新婚燕爾的吧,這次出來的日子可不短了,難道不怕夫君惦念嗎?”
蘇向晚微微一笑:“不勞夫人費心,剛纔向晚已經讓二弟購買車票去了,不日就要離開皖江城!夫人大可放心向晚不會攪了夫人的好事!”
孫晴柔一聽杜妮娜要趕蘇向晚走非常生氣:“這是我的家,姐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有什麼資格趕姐姐走?”
杜妮娜白了孫晴柔一眼道:“三小姐,這話說的可就有趣了!我是堂堂正正的督軍夫人,這府中歡迎什麼人不歡迎什麼人我怎麼就沒有資格了呢?”
“小人得志!”孫晴柔憤恨地罵道。
“三妹,嫂子奉勸你一句,遲早是要嫁人的姑娘別任由着性子胡來,對你沒什麼好處的!”杜妮娜警告似的說:“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阿桂我們走!”
杜妮娜妖嬈地轉身嫋娜着離去。
望着杜妮娜離去的背影,孫晴柔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呸!狐假虎威,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嘴巴毒的人一般都是心裡苦,何必和她一般見識。”蘇向晚淡淡地說。
“囂張什麼!府中誰不知道昨天哥哥並沒有和她入洞房,而是住的書房!不過聽說後來她……”孫晴柔鄙夷地說。
“後來什麼?”蘇向晚緊張地問。
“後來……後來,我哥就在書房睡了一晚!嘿嘿!姐姐,你真的要走嗎?”孫晴柔自知失言趕
緊轉移了話題。
“恩。”蘇向晚微微點了點頭:“我出來也已經有段日子了,該回去了!”
“對呀,姑爺都想姐姐了,派人寫信來說什麼什麼花開,可遲遲什麼來着?”梨香插嘴道。
“陌上花開,可遲遲歸矣!”孫晴柔衝口而出。
“對對對!就是這麼說的!”梨香激動地嚷嚷。
“梨香!”蘇向晚微微有些臉紅,攔住梨香:“就你嘴巴快,以後什麼也不跟你說了!”
“嘿嘿你們看姐姐臉紅了!三小姐你快給我解釋解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唄?”梨香嚷嚷道。
孫晴柔莞爾一笑:“沒想到馬督軍還這麼有詩意!這句話是有典故的,講的是吳越王錢鏐的原配夫人戴氏王妃,是橫溪郎碧村的一個農家姑娘。嫁給錢鏐之後,跟隨錢鏐南征北戰,擔驚受怕了半輩子,後來成了一國之母。雖是年紀輕輕就離鄉背井的,卻是丟不開父母鄉親,年年春天都要回孃家住上一段時間,看望並侍奉雙親。錢鏐也是一個性情中人,最是念這個糟糠結髮之妻。這一年,戴妃又去了郎碧孃家。錢鏐料理政事走出宮門,看到山下已是桃紅柳綠,萬紫千紅,想到與戴氏夫人已是多日不見,不免又生出幾分思念。回到宮中,便提筆寫上一封書信,其中有這麼一句:"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意思就是說,這路邊的花都開了,而你,我可以慢慢等你回來!”
“哦,我明白了就是姑娘說他想姐姐了啊!呵呵我怎麼說,這大冷天的天除了梅花哪裡還有什麼花開啊!這讀書人的事可真是難懂!”梨香猶如醍醐灌頂一般。
翠兒和孫晴柔被梨香傻乎乎的樣子都笑了!只有蘇向晚低着頭紅着臉。
孫晴柔拉着蘇向晚的手認真地說道:“沒想到姐夫對你這麼好,這樣晴兒就真的放心了!因爲我拆散了你和……,晴兒心裡一直過意不去!”
蘇向晚擡起頭:“傻丫頭別總是擔心我!倒是你準備什麼時候和劉副官把婚禮給辦了?”
孫晴柔面上一紅:“好好的說你的事情,怎麼又說到我頭上了呢?”
孫映寒一直睡到下午三點多才醒來,他搖了搖腦袋覺得腦袋懵懵的,好半天才從沙發上坐起來,他燃起一根菸才覺得渾身乏累的不行有種被抽空的感覺。他抽着煙無力地靠在沙發上努力回憶昨晚發生過什麼,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劉少卿走了進來:“映寒,你總算醒了!我都來看過你好幾回了。”
“你那怎麼沒叫醒我?”孫映寒道。
“昨晚不是你大婚嗎?這春宵苦短……呵呵”劉少卿說着壞笑了幾聲。
“春宵個屁!你沒見我睡在這裡嗎?”孫映寒沒好氣地說。
“對啊,你爲什麼不住婚房睡在這裡?”劉少卿好奇地問。
“娶她只是完成一個形式,爲什麼要做成事實?我的心又不在她那裡。說吧,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孫映寒道。
“神奇啊,你怎麼知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劉少卿道。
“切!我還不瞭解你嗎?除非有讓你緊張的事情發生了,否則你是不會開
玩笑的!”孫映寒肯定地說。
“恩,是這樣……”劉少卿剛想開口說,杜妮娜親自端着點食物走了進來:“映寒,聽說你醒了給你送點吃的來,一直睡到現在還水米未進呢!”
孫映寒一見杜妮娜臉就陰了下來:“你怎麼來了?”
“我來給你送吃的啊,我是你的妻子自然要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啊!你說是不是劉副官?”杜妮娜完全不理會孫映寒的冷淡,從容地把幾碟小菜和米飯擺到孫映寒面前的茶几上:“都是你喜歡吃的,我一直讓人熱着呢。快趁熱吃點吧!劉副官你要不要一起吃點?”
“不用,不用!”劉少卿趕緊對杜妮娜說,又轉頭對孫映寒道:“映寒,要不我等一會再來?”
“不用!”孫映寒道,他擡起頭看着杜妮娜一字一頓地說:“謝謝你的好心,但是我現在還沒有胃口!麻煩你以後進出我所在的房間的時候先敲門!還有,以後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這裡我不希望你跨進半步!”
杜妮娜原本滿面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劉少卿在場讓她覺得非常難看。
“我說的你都記住了嗎?”孫映寒仍舊是不依不饒。
杜妮娜難堪地點了點頭。
“還不出去?沒看見我和劉副官有事情要談嗎?”孫映寒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映寒,要不你先把……”劉少卿看杜妮娜歡喜而來卻遇到撲面冷水覺得於心不忍趕緊說。
“這是我的家事,我不希望外人多嘴!你還不走?”孫映寒鐵了心似得說。
杜妮娜終於繃不住了,捂着臉哭着跑了出去。
“映寒,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劉少卿看了看門外小聲埋怨道。
“我給了她名分,她就好好守着她的名分過日子就行了,別的我給不了,也不希望她打擾我的生活。接着說,剛纔要和我說什麼事?”孫映寒道。
“哦,你還記得送親專列差點被炸掉時抓的那幾個人嗎?”劉少卿正色道。
“記得,那幾個也算是硬漢,怎麼打都不肯招!我讓先關着再說的。怎麼了?”孫映寒道。
“昨天在你的婚禮上,牢裡來人了,說那個叫阿倫的有話要說。當時見你在忙,我就沒告訴你自己過去了。”劉少卿說。
“恩,他都說了些什麼?”孫映寒點了點頭問道。
“他說他願意交代一切,但是有個條件。”劉少卿道。
“什麼條件?”孫映寒道。
“他說他孃的生日就要到了,他想回去給他娘過一個壽辰。”劉少卿道。
“他倒是一個孝子!可以滿足他。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孫映寒又問。
“他說不相信任何人,必須親自見到你本人親口告訴你!”劉少卿道。
“那還等什麼?走!”孫映寒說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才覺得腿下如同踩了棉花,腳步不由地停滯了一下。
劉少卿比較細心觀察到了這一細節:“怎麼了映寒?”
“沒事,走吧!”孫映寒說着大踏步地向外走去,劉少卿趕緊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