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走過,是有人去過呀!掘墳曝屍,到底是什麼人乾的呢?難道這蘇向晚墜崖真的仇家追殺?不是對我設下的陷阱?難道是我想多了?還是有人設置這樣的局面迷惑我?”孫映寒接過文件夾邊思索說道。
“珠寶衣物屬下都仔細檢查過了,確實並未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我也親自帶人爬到崖上去看過,馬車像是被人急追,迫不得已衝下去的。後面除了有馬車的車轍印,還有很多雜亂的馬蹄印,初步推測不下於十匹馬,而不是當時勘察的五六匹。落到路邊草叢裡的馬蹄印較深,由此可以判斷馬很強健,追擊的人羣應該是訓練有素的。從追擊的情況來推薦,追擊者與馬車的距離並不算太遠,完全是有擊中的可能,未曾打中應該不是槍法不準,而是故意所爲。”
“那麼,他們不是想活捉就是爲了設置迷局,不管怎麼,此事發生在我的轄區內,我們都有責任追查下去。少卿,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務必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所爲,以及事情的原委!”孫映寒緊鎖着眉頭,若有所思了半天說道。
“是!”劉少卿道。
“哦,對了,晚上叫上夕顏,我們一起去翡翠宮夜總會輕鬆輕鬆。”孫映寒又說。
“今晚杜小姐的又是專場嗎?呵呵,夕顏有孕在身,去那種場合怕是不太合適吧,煜晨回來了,我和他一起陪你吧。”
“恩。對了,夕顏幾個月身孕了?瞧我這腦子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回頭讓管家把上等的紅棗參片再送些過去,夕顏的身體一直比較弱,多補補對大人孩子都好。”孫映寒說着,表情有些深意地看了看劉少卿問道:“她的脾氣......有沒有好一些?”。
劉少卿苦笑了一下,並未作答,只是淡淡說了一句:“謝謝映寒掛念!”
“你我兄弟二人何時分過彼此。你不說我懂了!婚姻不能當做報恩的籌碼,原本就勸你你偏不聽!你這個人啊,就是太宅心仁厚了!”孫映寒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屋去了。
窗前的孫映寒,乾淨的白襯衫筆挺的衣領,剛毅有型地五官天生有着王者的霸氣。他從窗戶看着劉少卿離去的背影有些寥落:我最愛的人走了,愛而不得;他不愛的人雖在身邊,卻讓他備受折磨!這人生的感情大戲,到底要上演什麼樣的結局呢?
孫映寒想着不覺又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懷錶,輕輕地按了一下,懷錶應聲彈開,紀錦依舊微笑地看着她,孫映寒不覺鼻頭一酸,他輕輕撫摸着紀錦地臉,心裡默默地念叨:“紀錦,如果你還活着你腹中的孩兒也差不多快兩歲多了吧!如果你還活着該有多好!該有多好!”他的另一隻手不覺得攥緊了窗櫺,青筋暴起!
午後,三小姐杜妮娜帶着丫鬟翠兒面帶喜色匆匆而來,翠兒手裡提着一個錦布包裹的包袱,還沒到客房的前廳杜妮娜就嚷了起來:“蘇姐姐,蘇姐姐。你快出來呀!”
正在窗下看書的蘇向晚,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放下書捂着尚未痊癒的身子輕輕地走了出來,關切地問:“怎麼了,晴兒?”
“蘇姐姐,趙師傅來了。他可是我們皖江城內最好的綢緞莊的老闆,也
是皖江城內最好的裁縫師傅!”
“哦。是嗎?”蘇向晚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興趣,淡淡地說。孫晴柔走得有些急,額頭沁出一層薄汗,蘇向晚看到了,很自然的用白色的絲絹輕輕地幫他擦掉。
“姐姐不知道,這位趙師傅每年進府四次,只要換季府裡上上下下地夫人小姐、丫頭、嬤嬤,甚至家丁、伙伕都可以做幾套新衣服的,所以每到這個時候大家都高興的跟過節似得,姐姐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高興啊。”孫晴柔連珠炮似得說。
“呵呵”蘇向晚被孫晴柔的認真勁兒逗笑了:“衣服本是蔽體之物,合適就好貼身就好,沒什麼高興不高興的。倒是你,這堂堂地孫府三小姐,怎麼還會被這麼幾件新衣服樂成這樣?”蘇向晚揶揄地說。
“蘇姐姐,人家不是想讓你做幾件新衣服的嘛,你這身子還沒有完全康復,帶你去綢緞莊去做有點不現實,趙師傅又太忙了,單獨請進府裡又覺得太隆重了,所以覺得是個絕好的機會了。而且入秋了,這一早一晚的天還是有些涼的,你的身體虛弱,而且也能走動走動了,不能總穿着褻衣褻褲披着丫鬟的外套吧。”孫晴柔被蘇向晚取笑着,略略有些委屈。
“哦,讓晴兒費心了。”蘇向晚有些感動,她憐愛地看着孫晴柔:“不過,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自然極少出門,哪裡用得着這麼麻煩的。”
“蘇姐姐跟我這麼客套幹嘛,不喜歡。”蘇晴柔其實心裡那點委屈早沒了,還故意撅着嘴巴說道:“反正人人有份的,姐姐既然在這府裡,自然也不例外。蘇姐姐就別再推辭了!”
“大家估計都在忙着呢,我等等再去吧!”蘇向晚不忍拒絕孫晴柔,可她確實對這些沒多少興趣,所以興致不高。
“恩,那也好。翠兒你去前面看看,順帶自己也選幾件,等趙師傅忙完了,讓他到這邊來親自給蘇姐姐量尺寸。”孫晴柔吩咐道:“沈媽,你也去吧,我和蘇姐姐說會話。”
“是哩,小姐!”
“謝謝三小姐!”
翠兒和沈媽樂呵呵地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出去。
“哦,對了,蘇姐姐,給你帶了本書來,空閒裡打發時間。”孫晴柔邊說着從翠兒剛拿的的包裹裡掏出了一本書。
蘇向晚一看有書看,興致一下子提了起來,她趕緊接了過來,噗嗤一聲笑了:“《西廂記》?晴兒小小年紀,怎麼對這戲文生了興趣?而且還是這種橋段?”
孫晴柔臉一紅:“給你看就看嘛,又取笑人家!不過,看了可要給我寫點什麼批註之類的心得啊。”說完悄悄地附在蘇向晚的耳畔說:“這本是我偷少卿哥哥的,後來被他發現,他嘲諷我說我看不懂也看不完,我拿回來翻了一頁,還真的被少卿哥哥說中了!可是,我不能丟面子不是,所以蘇姐姐你得幫我!”
蘇向晚似乎明白了什麼,笑了笑點點頭說:“我們三小姐交代的任務,姐姐怎麼好推辭?放心吧,包在姐姐身上了!”
孫晴柔高興地一把抱住了蘇向晚,在她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謝謝蘇姐姐!蘇姐姐對我最好了!哈哈!”
蘇向晚被
她這麼一摟一推,肋骨的傷狠狠地疼了一下,她哎呦了一聲,嚇得孫晴柔趕緊鬆開了:“對不起,蘇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蘇向晚苦笑了一下:“沒事的,緊張什麼啊?這麼一大包的,裡面包着什麼好東西?”蘇向晚轉移話題問。
“哦,倒是忘了!這是我帶的幾件衣服,嫂嫂生前做的,都沒來得及上身。你身材和她差不多,新衣服沒送過來之前暫時穿着吧,希望蘇姐姐不要介意!”孫晴柔說着遞過來那個錦布包袱。
孫晴柔好奇地打開錦布包裹,裡面是幾件做工精緻地衣服。一件月白色繡着淺粉色水墨荷花的中袖旗袍,一件藕粉色荷葉袖立領的上衣,搭上一件湖綠色的百褶長裙,還有件白色的貂絨披肩,一看就是上乘貨色。衣物雖然看着簡潔大方,設計卻是及其用心的,可以看得出衣服的主人是個衣着非常講究而又清雅脫俗的女子。蘇向晚看着是滿心歡喜,她不免對這位女子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蘇姐姐,你快穿上給我看看!”孫晴柔拿起那件月白色地旗袍就往蘇向晚身上比劃:“這件衣服一看就很適合姐姐的!”
蘇向晚有些盛情難卻,在孫晴柔連推帶搡下,略帶羞澀地走進臥室更換衣服。片刻後她從房內走進客廳,孫晴柔一下子看呆了:
只見得那蘇向晚剪剪水眸,雙頰含煙略顯羞澀,皓齒輕咬下脣緩緩而來。月白的旗袍好似量體定做,恰到好處地勾勒出玲瓏身段,胸部高聳,素腰不盈一握,卻偏偏又生了豐滿圓潤地臀部,長度剛好到腳腕之上,露出一小截雪白修長的小腿。
蘇向晚被孫晴柔這麼一直地盯着看,實在有些難爲情,她嬌嗔道:“死丫頭,有什麼好看的!”
孫晴柔這纔回過神來,直拍手:“太好了!蘇姐姐,這衣服簡直就是爲你量身定做的,剛纔我恍惚了,還以爲是嫂嫂活過來了!”
蘇向晚走到黃梨花木質的太師椅上坐定,好奇地問坐在對面的孫晴柔:“你口中的嫂嫂是誰?”
一句話打開了孫晴柔回憶的大門,她的情緒瞬間低落了下來,她絞着手裡粉紅色的絹絲手帕若有所思:“嫂嫂叫紀錦,當年可是皖江城出了名的才女,她知書達理,爲人友善,認識她的人都很喜歡她。嫂嫂和我二哥還有少卿哥哥一起長大一起出國留學的,再後來她嫁給二哥,他們的婚禮曾經轟動一時,成爲皖江城內街頭巷尾的一段佳話。在遇到蘇姐姐以前,嫂嫂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那後來呢?”蘇向晚追問道。
“唉!也許是天妒紅顏吧。三年前的那個秋天,二哥想成立一支鐵騎軍,到郊外籌備建一個馬場。那天秋高氣爽,懷孕四個多月嫂嫂也要一起過去散散心,誰能想到隨行的丫鬟中居然有個是殺手所扮,拿殺手的目的是謀殺哥哥,情急之時嫂嫂爲了保護二哥被子彈擊中,還沒擡回來人就沒了,可憐我那還沒出世的侄兒!”孫晴柔說道傷心處,不自覺留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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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向晚惋惜地嘆了口氣,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不過,一屍兩命太殘忍了!兇手難道沒有抓住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