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似乎鬆了一口氣,笑着搖了搖頭:“沒事,只要你不誤會就好!”說着,他伸手指了指前面的一個房間,“那是小晨子的地盤,你先扶他進去休息吧!”
我點點頭,趕緊把安晨逸推進了那間屋子,雖然只是客房,可裡面卻很大,陽臺廚房洗手間居然一應俱全,倒更是套一的居室。
“別驚訝了!”老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轉頭瞪了安晨逸一眼,嘴裡嘟囔着,“都是這小子!說他不想用我的廚房,非得把所有的東西都分開來用……”
“嗯,這倒是蠻符合他的風格!”我憋住笑,輕聲說道。
安晨逸已經沒有任何反應,看上去像是已經睡着了,我和老金合力把他擡到了牀上,又爲他測量了下體溫,確定沒什麼問題,這才關門出去了。
這時,老金找來了幾件衣服,遞到我的手上:“這是我女兒出國之前留下來的,你就將就穿穿吧!還有那個呂希兒,也幫她換上吧!”說完,他便哼着小曲,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還沒走兩步,二郎神一個箭步就竄了出來,一口咬住他的褲子,拼命地撕咬起來。
老金一下子慌了,大聲叫了起來:“唉,你這死狗!幹嘛又咬我的褲子!再咬壞就沒了,放手,放手……”
一人一狗居然對打了起來,看上去蠢萌蠢萌的,笑得我簡直岔不過氣來。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我挑了幾件合適的,便轉身上了樓。
呂希兒睡着的房間只留了一盞燈,淡橘色的燈光灑在呂希兒的臉上,更突出了她出色的五官。
想起之前王琦讓我們逃走時說過的話,我心裡突然無比忐忑了起來:眼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是紀月,還是呂希兒呢?
我嘆了一口氣,轉頭瞪了寧仲言一眼:“背過去!”
寧仲言有些不滿地撇了撇嘴,可還是聽話地轉過身。
我趕緊脫下呂希兒身上的風衣,把老金拿來的衣服換在了她的身上。
整個過程中,呂希兒一直熟睡着,連眼睫毛都沒眨一下,本來還想跟她聊兩句,可又實在不忍心吵醒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放棄了。
“樑悠悠,摸摸風衣裡面,有沒有丟什麼東西?”這時,寧仲言努了努下巴,輕聲提醒道。
我下意識地點點頭,仔細地翻找起來。
這件風衣裡面內襯居然有十幾個口袋,簡直就跟百寶箱一樣,什麼都有。
“刀、圓盤、鈴鐺、金鞭……”
我一邊摸着口袋裡的東西,一邊輕聲說着名字,前前後後數下來,居然藏了十幾件的東西。
“每個兜裡都放有東西,應該不會少吧!”我皺着眉頭,嘴裡喃喃自語。
“原來這傢伙還有這麼多法器啊!”寧仲言似乎並沒有聽我說話,只是恍然大悟似地點了點頭。
我突然反應了過來,一拳捶向了他的胸口,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哇,寧仲言!說什麼查東西有沒有少……你明明就是想看看安晨逸到底有哪些法器吧!”
寧仲言捂住胸口,做出一臉痛苦的表情:“樑悠悠,你下手能不能輕點兒啊!這麼用力,會死人的!”
“你本來就是死人!”我毫不客氣地回了他一句。
聽到這話,寧仲言似乎愣了愣,輕輕咬住了嘴脣。
我也懶得再理他,拿起風衣,悄悄關上房門,回到樓下,發現二郎神正搖着尾巴,歡快地吃着碗裡的狗糧,不覺有些詫異地問道:“咦,老金,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還不是小晨子留下來的!”老金雙手交叉,坐在沙發上,一臉的無奈,“每次他一來,都會帶着這討人厭的小傢伙……你看看,我這套限量版的衣服,又被他給弄壞了!”說着,老金揚了揚手臂,果然,袖口已經撕開了一條大口子,幾根毛線像流蘇一樣晃晃悠悠的。
我簡直哭笑不得:“你幹嘛非要穿這種奇怪的衣服啊!二郎神肯定以爲你是頭熊貓,所以纔想跟你幹一架!”
“切,我就喜歡嘛!”老金嘟了嘟嘴,“算了,你先去睡吧,我來幫你伺候這傢伙!”說着,便帶我參觀了一下整棟別墅,順帶讓我挑了個房間。
我把風衣放回到安晨逸的枕邊,見他仍然熟睡着,也沒做過多的打擾,悄悄退了出來。
直到洗完了澡,這才覺得十分疲憊,剛一上牀,很快就睡着了。
這一覺睡得死沉死沉的,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可我實在睜不開眼,便沒有理會。
沒過一會兒,呼喊聲便消失了,我笑了笑,轉了個身,繼續睡覺。
突然,一陣刺骨的涼意侵襲了我的整張臉,我渾身一個激靈,一睜眼,發現老金正舉着一個水桶,水桶裡的水還沒有倒乾淨,成股地往下流着。
我哪裡還有睡意,立馬坐了起來,一看身上,全都是水,不禁衝着老金吼了起來:“大清早的,你幹什麼啊!”
沒想到老金似乎沒有一點兒悔意,毫不客氣地反擊:“什麼大清早的?你也不看看時間!剛纔許一帆打來幾個電話了,說是有急事,小晨子有點兒發燒,我又不敢叫醒他,只好來找你囉!”
我一抹臉色的水,沒好氣地說道:“那你就不能換個好點兒的方式叫醒我嗎?幹嘛要潑我的水啊!”
老金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奈地說道:“沒辦法,剛纔叫你的名字叫得我聲音都快啞了,可你一直沒反應……我老婆以前就經常用這招對付我,不過也挺有效果的!”
靠,簡直就是個受虐狂嘛!那昨天晚上,又是秀的哪門子恩愛啊!
正想多罵兩句,老金兜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遞到我手上,很委屈地爲自己辯解:“你看吧,又打過來了!”
我忍住怒氣,接通了電話。
“喂,老金,悠悠還是沒醒嗎?”還沒等我說話,許一帆便着急地詢問起來。
“一帆,是我!”聽到他的聲音,我突然覺得踏實了許多,語氣也不覺柔和了起來。
許一帆似乎鬆了一口氣:“你們沒事就好……對了,趕緊開電視!聖琪集團董事長被人殺了!現在新聞上到處都在播了!”
聽到這話,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也顧不得身上溼淋淋的,裹起一條被子就往客廳裡衝。
“喂,你別急啊,電視早就打開了……”老金一邊說着,一邊朝我追了過來。
果然,客廳裡的大電視正開着,而畫面裡,剛好是凌蕭被裹屍布包着,擡着上了救護車的畫面。
“據報道,今日早上九點左右,110突然接到報警電話,聲稱要自殺,當警察趕到的時候,發現一名男子倒在地上,已無生命跡象……據悉男子生前留下一封遺書,上面詳盡交待了自己曾經犯下的幾宗殺人罪!據警方辨認,該名男子正是聖琪集團新任一年多的董事長凌蕭,那前董事長姚安琪的死是否跟他也有關,警方稱一切還在調查之中……”
接下來,畫面一轉,居然是胖大海的身影。
“請問凌總的突然死亡對旗下投拍的電視劇有什麼影響嗎?”
“凌總是聖琪集團唯一控股人,現在他出了事,以後聖琪會由誰來負責……”
無數個話筒對準了胖大海,記者的問題一如既往地另人討厭,而胖大海早已沒有了之前的那份圓滑與從容,臉上的慌亂毫不保留地出現在鏡頭裡。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胖大海肯定顧不上劇組那頭,停拍是肯定的了,剛好能留幾天給安晨逸養傷……這麼想着,我不覺鬆了一口氣。
“喂,悠悠,你還在嗎?”
手機那頭又傳來許一帆的聲音,我這纔想起,電話還沒掛斷呢,於是趕緊說道:“在,還在呢!”
“對了,少爺呢,他怎麼不接電話?”許一帆語帶疑惑地問道。
我愣了愣,擡頭望向老金,老金朝我搖了搖頭,又指了指自己的嘴,表明自己什麼都沒說,於是只好硬着頭皮說道:“安晨逸昨天拍了一個通宵的戲,現在正補覺呢!”
“哦,原來是這樣!”許一帆似乎鬆了一口氣,“對了,悠悠,今天發生這麼大的事,有,有個人肯定會打電話過來,除了我之外,誰都別接,聽明白了嗎?”
“行,我知道了!”我繼續瞄着電視上的新聞,輕聲回答,“好了,我們這兒一切正常,你就別擔心了,好好養傷吧!”說完,也不等他答話,趕緊掛斷了電話。
直到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拿着的是安晨逸的手機!
許一帆的話我聽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什麼叫有個人?那個人是誰?幹嘛不說清楚,搞得神神秘秘的……
正想着,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我嚇了一跳,低頭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朗小姐”三個字。
老金把腦袋湊過來,一看這個名字,又趕緊把頭縮了回去,一邊搖着頭嘴裡一邊念着:“喲,這丫頭也挺執着的,都打了十幾個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