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蘭這番話也是提點了她,她心知,依着向琳琅的性格,他既然沒有表態,那一定是她如今做得還不夠好,還無法完全博得向琳琅的信任。
這樣她便無法成爲向琳琅的謀士,也便失去了讓向琳琅協助她報仇的機會,她的血海深仇將變得遙遙無期。
如此想着,白秋桐的心內也釋然了,微微頷首對着沛蘭說道:“天色也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去休息吧,不用在這裡陪我了。”
這一天的奔波下來,沛蘭早已經有些撐不住,如今聽了白秋桐的話,心裡是極想美美的睡上一覺的。然而她還是有些猶豫地捏着手指,“小姐,我還是先侍奉你歇息吧,不然我怕是也睡不安穩。”
白秋桐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沛蘭,眼中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氣道:“今天就算是我給你的特殊待遇,你快下去吧。難不成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她裝作生氣的樣子,瞪了沛蘭一眼,沛蘭這才連忙道着“小姐早些歇息”退了下去,眼裡卻滿是感激的神色。
房間裡也靜了下來,白秋桐伸了個懶腰,不知不覺她也有些許睏意了,她閉着眼睛揉捏了一下有些發酸的面頰,忽然想到了整件事中有些蹊蹺的地方。
在那傻子出現的時候,她分明是看到了那徐成恩臉上那一閃即逝的詭異,此事莫名如此收尾,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看起來,這事應該和那徐成恩有着莫大的關聯纔對。
這麼想着,那徐成恩身上肯定是有着不爲人知的秘密,白秋桐心裡倒有了計較,心思也放鬆下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是該歇息了,白秋桐便和衣睡下了。
翌日,白秋桐喚來一名家丁,輕聲吩咐了幾句,那家丁略有遲疑,不過隨即點了點頭,便有些疑惑地出去了。
白秋桐心想,既然這事和徐成恩脫不了干係,那派人跟着他定會發現什麼端倪。
沛蘭不知是怎麼一回事,看得有些疑惑。
看着白秋桐那氣定神閒的模樣,倒是沒了夜裡的那疲憊感,她心裡納悶着,眉頭也不由地皺了起來。
“沛蘭,我這裡還有些事需要你做,你記一下。”白秋桐懶洋洋的說道,吩咐完那些事,她的心裡也安穩了許多,這幾日來的奔波也讓她有些疲倦了。
“小姐,您請吩咐。”沛蘭連忙道了個萬福,恭敬地站在了桌前。
“我看這樣吧,剛纔王二出去辦事了,不過我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你跟着他去看看,記住,不要讓他發現你。”白秋桐沉思了一下說道,似乎是又改變了主意。
沛蘭也是滿
帶着疑惑的眼神看着白秋桐,莫名其妙的得了這麼一件事做,她心裡的疑問可想而知了。
卻見白秋桐笑了笑,繼續道:“好了,你先去吧,有什麼回來再說。”
沛蘭見白秋桐藏得嚴實,也便不再好繼續問下去,當即便從房間裡走了出去,遠遠的望見王二從院子裡走了出去,連忙悄然跟上。
不過半晌的時間,白秋桐用過了午膳便在屋中等待着沛蘭和那王二的消息。想起來也已經過了許久了,如今也到了該回來的時候了,只是,她卻一直都沒見到兩人的身影。
她心內焦急,不由地暗自懊惱,早便應該和沛蘭吩咐清楚,怕是便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她焦躁的在屋內踱來踱去,如是又等了約半個時辰,她再也等不住了,剛想出去喊人來,便看到房間的門被推開。
沛蘭竟是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那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竟是遇到了什麼天大的事一般。
“小,小,小姐,不好,不好了,王二不見了……”沛蘭斷斷續續的說完這幾句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啊,你說什麼?”白秋桐聽了這消息也是驚得站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沛蘭,被她這個消息弄得慌亂起來,桌上的茶杯也被她不小心打翻在地上,啪地一聲摔了個粉碎。
羅府中,白秋桐看着眼前那鎮定自若的男人,眼裡的焦急神色已經出賣了她此時的心境。
家丁莫名的消失,沒了蹤影,不只是跟蹤徐成恩的計劃徹底泡湯了,那家丁的安危也成了白秋桐心頭的心病。
她知道,倘若這家丁真的出了什麼事,她是肯定脫不了干係的,如此平白無故便斷送了一條無辜的生命,她於心何忍。另一方面,白秋桐不能對此事視而不見。否則難保以後不會繼續發生這樣的事情,甚至,還會危及她的安全。
白秋桐立刻起身出門,這才坐着馬車再次來拜訪跟三教九流都有關係的羅念。
“羅公子,這件事情,秋桐只能請您幫忙了。”羅念府上的內堂裡,白秋桐將裝滿報酬的小箱子放在桌上。
羅念輕輕地捻了捻鬍鬚,臉上一副淡然的表情,輕笑着伸手推回了桌上那精緻的小箱子,說道:“此事,我怕是幫不上什麼了,你還是另找他人吧。”
白秋桐聽罷,心頭頓時一片冰涼,她卻不想就這樣放棄。
看了看那人入老僧入定的模樣,白秋桐輕聲道:“羅公子,這裡是小女子所有的積蓄了,除此之外,我真的是沒有別的辦法了。這件事除了羅公子,怕是沒有別人再能辦到了。”
她戴上一頂高帽來,羅念卻只是淡然一笑,將那箱子又推了回去。
搖了搖頭,羅念嘴角抖出一絲魅笑來:“這些還請姑娘收回吧,我是不會收的,看來你是不瞭解我羅某人了,倘若此事我能夠幫你的話,我定會盡力。”
說完,他輕輕一揖,端起了桌上的茶水來。
白秋桐也知曉他的意思,這才站起身來,略帶歉意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煩羅公子了,明天我還會來的。”
她嘆了口氣,向前行了幾步,便聽到身後傳來了羅念那略帶沙啞的聲音:“姑娘,不用我再說了吧,這些,還請你帶回去。”
“這些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羅公子……”
只是她還沒有說完,便被羅念打斷了,“白姑娘,倘若你再堅持的話,羅某可真的要生氣了。”
羅唸的眉頭皺起,緊鎖的眉頭擰成了一道川字。
白秋桐意興闌珊,嘆了口氣,將桌上那箱子珠寶提在了手中,滿滿的感覺到那沉重的份量,不知道爲何,竟是壓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沛蘭本沒有身份進到內堂來,只是眼見着白秋桐有些失落地提着那箱子走了出來,便也猜到了幾分。
她有些憤懣地說道:“小姐,這些東西他都看不上,這個人怎麼能這麼貪呢?”
白秋桐愣了一下,隨即嘆息道:“他是不收,我看這件事,不能有太多的指望了。”
想着那生死未卜的家丁,她的心頭便是一陣的惆悵,連帶着說話都沉悶起來。
羅念望着那主僕二人消失的背影,眼裡閃過了一道凌厲的光來,他暗暗搖了搖頭,轉身向着後堂走去。
一處偌大的屏風前,羅念恭敬地作揖,連帶敬畏的說道:“七王爺,那白秋桐來此,爲了尋找她那名失蹤的家丁,我看此事蹊蹺,尚未答應。”
屏風後面傳來了一個清亮的聲音,略帶着爽朗的口吻:“一名家丁而已,羅念,我看,你暫且先幫她找着看,我倒要看看她下一步會怎麼做。白秋桐,希望她不會讓我失望。”
羅念聽着那人的聲音,心頭也是一陣無奈的笑笑,縱然是看不到,他也滿可以想象那人的嘴角那一抹邪魅的笑來。
第二日,白秋桐再見到羅念時,分明可以感受到和昨日不一樣的氣氛來。
“不知羅公子考慮的如何了,秋桐心中實在難安。”白秋桐剛一落座,便迫不及待地問了起來。
也難怪她着急,那家丁自昨日消失後,音信全無,她心內也忐忑不安,竟是一夜未眠,兩眼也已經有了一層黑眼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