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要跟自己成親,純粹就是因爲名譽的問題嗎?想到了這些後,赫玉搖搖頭說道:“其實八王爺不用爲難的,橫豎我現在也是一個人,我不打算回周國了,走到哪裡走可以,如果留在你身邊給你添亂了,我……”說着,聲音越發的小聲了起來。
見她這樣,向雲景也覺得這是自己對不起她,當時爲了可以幫到七哥,迫不得已才把新娘子給帶走了,哪知道會牽連出了後面的事情。說來說去都是自己的不對,不過看赫玉公主的態度,似乎跟自己所預想的不太一樣。
“公主,我只是認爲留在這裡不安全,你看……”
“你放心,我自己有武功不會爲難到你,況且現在還不曾開戰,暫時我們還是安全的,等開戰的時候再說吧!”說完後,赫玉就轉身走了,留下了一臉寫着無言以對的人。
向雲景現在還站在原地看着赫玉的背影,其實他倒也真的該是娶妻的年齡了吧?若是這一次可以讓三國穩定下來,也不妨回去找一個適合自己的女子,娶妻生子,過平淡的生活,然而……他始終是忘記了一句話,計劃終究是趕不上變化的。
“八王爺,現在我們的大軍還要繼續往前去嗎?”侍衛問道,
聞言後,向雲景沉默了下來,往前去的話就是樓伊國的邊境了,七哥在信裡交代的很清楚,一定不可以跟樓伊國的人起衝突的,他緩緩呼出了一口氣後,正色說道:“現在不着急,一切都等七王爺到了邊境的時候再說吧!”
“是,那屬下現在就安排下去,讓大軍就原地駐紮,等待了王爺的命令。”話落後,侍衛走遠了。
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向雲景也有些擔心起來,正如七哥所說的一樣,如果說三國之間的戰爭一起,這一回勢必會成爲九州之亂的開端。如果是因爲武國就引發了戰亂,這可如何跟百姓交代下去?
在向琳琅趕到了邊境的時候,已經是在第三天的午後了,他半是疲憊的一張俊顏上帶着幾分複雜:“這段期間辛苦你了。”
“七哥說的哪裡話,現在七哥只用擔心着怎麼把嫂子救出來就是了,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就好。”向雲景神色清淡地說。
聞言之後,向琳琅有些欣慰地點點頭,自己這個親弟弟一直一來的態度都是不溫不火的,但終究是親兄弟,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心始終都是向着自己的纔是。“桐兒的這件事估計會很困難,她也給我暗中送了信,但只會讓我更加擔心她而已。”
“七哥在乎嫂子這些我們都是知道的,但是眼下正是大敵當前,若是七哥選擇了一邊勢必就會把嫂子給忽略了,你可想好了要怎麼選擇?”
在面對着天下的百姓跟白秋桐的時候,向琳琅當真是沉默了起來,因爲這兩邊的擔子對於自己來說同樣都是很沉重的,萬一因爲自己的失誤而傷害到了其中的一方,他都會覺得自己愧對了。琢磨中,他深沉的一張臉帶出了正色的氣息:“即便是框顧天下,我也不會負了她……”
“七哥,其實我一直都想說一句,嫂子待你極好,這一次楊國的人也知道她就在宮中,我們若是不掉過頭來攻打楊國,恐怕嫂子會很難回來。”
“我知道,但是桐兒若是知曉了這件事又會做何感想?她一直都希望看到的戰爭,卻是我這個做夫君的人親手挑起的。”向琳琅有些失神起來。
見他如此,向雲景也皺眉起來,無奈地一笑:“是啊,嫂子還是太過於善良了,許多事情即便是我們想要做的,也要顧慮着嫂子的感受,再者如果兩國之間一旦開戰了,興許收到傷害的人就是她呢?再來,那老傢伙現在什麼都不做,難道不是想要用嫂子來威脅我們?”
“我所擔心的正是如此,依照桐兒的性子,若是真的到達了威脅的地步,想必一定會做出讓我後悔的事情。”因此,他一直都在忌憚着楊國,然而卻遲遲都不動手,正是這個原因。
“其實……我們倒不如換一個角度想想,那藺飛遠現在想要拉攏了勢單力薄的樓伊國,如果我們從中做點什麼,讓他們沒法結盟的話,是不是就壞了藺飛遠的計劃了?這場仗即便是要打,也只能夠讓楊國的人來挑起才行,因爲我們武國的人背不起這樣的罵名。”
將向雲景的話細細琢磨了一遍之後,向琳琅這才疏散了自己的眉心,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你說的沒錯,看來我們也不是沒有任何辦法。”
“七哥,你考慮一下,如果決定的話這件事就由我去做,我不信一個區區的楊國,難道還真的有稱霸九洲的本事不成?”
見他信心滿滿的樣子,向琳琅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其實之前趙將軍分析的也不錯,楊國的兵的確是很多,但是比起了武國精心訓練的將士而來倒是略輸一籌,然而這兩者之間孰輕孰重,還是要比試過後才知道。
“這樣,我們先找人去試探一下楊國的軍隊,在戰場上究竟怎麼樣,試探好了對反的虛實過後我們再決定要不要做這件事
。”
向雲景輕嗯了一聲,繼而說道:“那一切就聽從七哥的安排,我沒意見。”
向琳琅也點點頭,正色道:“那就先這樣決定,今晚我會派出我們的人前去,非要試探出楊國的虛實不可。”
“那七哥你一切小心了,我這邊還要掌管着大軍。”
“沒問題,你去忙吧,若是有了消息我們在帳篷裡明確。”
聞言後,向雲景也點點頭,隨後離開了原地。
現在,向琳琅也該回帳篷裡好好休息一下了,這一趟他着實是覺得累了,因爲藺飛遠的事情也費心了不少,還是養精蓄銳了之後,再來對付這個人。
楊國東宮中,白秋桐在知道向琳琅已經離開了楊國之後,這才放心了下來,琳琅終究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的,她站在窗口,望着那籠子裡關着的鳥兒開始失神起來,這鳥兒是不是也想要看看外邊的世界啊?
“主子在看什麼?”難道主子喜歡鳥兒嗎?月離站在她的身邊。
白秋桐輕笑着搖搖頭,半晌後才低聲說:“我只是在感嘆,這些可憐的小傢伙,終究是找不到了自己應該停留的地方。”
“主子太多愁善感的,奴婢只會認爲,這只是每個人應該得到的宿命,有些人天生就是自由的,然而……有的人卻要承受住比別人還有難以承受的東西,縱使那不爲人知,縱使那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終究都是自己的命罷了。”
“月離,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我命由我不由天,若是可以掌握着自己的性命爲何還要看別人的臉色?”
“主子錯了,奴婢只是一個普通人,這一生註定都是要爲了那個人而做事情的,這條命早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價值。”
白秋桐仰着下巴,看着現在的天色似乎要下雨了,她擡手接住了散落下來的雨點,淡淡地一笑:“這個世界上也有着一種人,他們通常都是在掌握着別人的生命的同時,卻要殘忍的將他們給結束,甚至有些時候還會利用自己的身份,利用自己的手段,來摧毀所有自己看不順眼的東西,你若是屈服在了這樣的人手裡,那麼這纔是宿命,若是不屈服纔是人生。”
“屈服是宿命、不屈服是人生……”月離重複在嘴邊呢喃着白秋桐說的這句話,總覺得她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這這些話本不應該是一個普通白秋桐說出來的,看上去像是經歷過很多東西,看穿了世俗中的很多事情,然而卻什麼都不在乎了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