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就在雲鼎山在大帳的一旁等待的時候,突然他身後一聲響動,那帳篷竟然被掀開了,從裡面鑽出來一個犬戎蠻騎,那蠻騎看到雲鼎山在一邊蹲着,馬上走了過來。
雲鼎山頭皮一陣發麻,卻是不敢亂動,只是唯唯諾諾的站了起來,眼中滿是擔憂,但是這犬戎蠻騎倒並沒有做什麼,只是指着雲鼎山,隨即怒喝一聲:“你,幹嘛呢,外面發生什麼事了,還不出去看看去?”
“這個……這個……外面彷彿有敵軍來犯,看起來足足有數萬大軍啊!”
雲鼎山看到犬戎蠻騎這並沒有懷疑自己,心中微微一鬆,但是眼中的擔憂卻是更加的深了,那犬戎蠻騎一看,心中有些不屑,他們犬戎狼族,怎麼出了這麼一個貪生怕死的玩意兒,等下要稟明將軍,把他弄到戰場上去。
也就是這麼一想的功夫,這犬戎蠻騎嘟囔一聲,隨即轉過頭去,就要進帳稟報,但是雲鼎山怎麼會給這人機會,他臉色一變,嘴角一擰,手中的劍已經撲向了這犬戎蠻騎,只是一瞬的功夫,這犬戎蠻騎已經被雲鼎山給割破了脖子,他瞪大了眼睛,脖子裡血不斷的往外流着,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殺啊……”
“死吧……”
戰場之上,喊殺聲如同雷鳴一般,不斷有犬戎蠻騎的士兵倒下,也不斷有大旗倒下,接踵而來的,就是有如潮水般的大夏軍。
大夏軍勢如破竹,在嶽虎的帶領下,如同瘋了一般,不斷的朝着眼前的犬戎蠻騎殺着,他們這一段時間以來的憋屈和痛苦,終於有了一個發泄的地方,更重要的是,他們還沒有糧草了,這樣不算城池的城池,糧草總該會有一些吧!
嶽虎的心裡說不出的暢快,他心裡對雲鼎山,也是頗爲佩服,若不是雲鼎山帶了數百人進去搗亂,說不得這城池還不那麼容易被破,可是無論是什麼,一旦有個窟窿,那就完了,百密一疏的下場,沒有誰會比他更清楚。
“來者何人……”
就在大夏將士所向披靡的時候,突然從犬戎蠻騎中殺出來幾個大將,直直的朝着嶽虎殺了過來。
嶽虎一笑,握緊長刀,隨即大聲道:“我乃嶽虎,還不投降!”
一名犬戎偏將看到嶽虎,瞬間就紅了眼睛,他藉着戰馬的衝力,等到了嶽虎近前,全力刺出一槍。這名犬戎偏將本身的力氣就不小,此時又加上戰馬的慣性,即便嶽虎也不願意硬擋。嶽虎身子向後一仰,在馬上使出個鐵板橋,後腦幾乎要碰到馬臀,只聽唰的一聲,鋼槍掛着勁風,貼着他的鼻尖呼嘯掠過。
就在雙馬交錯的一瞬間,嶽虎猛然挺起身,回手一刀,反掃對方腦後。那犬戎偏將已聽到身後惡風不善,想收槍回擋,可是嶽虎的鋼刀速度太快,那人才半轉回身,刀身已掃到他的眼前。
咔嚓!鋼刀的鋒芒正掃在犬戎偏將的鼻樑骨上,隨着一聲脆響,犬戎偏將聲都未來得及吭一下,半個腦袋飛到空中,屍體在馬上翻滾落地,鮮血、腦漿噴灑了好大一片。
一刀劈了敵將,嶽虎片刻也沒停頓,手指在刀身上一劃,捻刀搭箭,對準前方,擡手又是一箭。
這時候,第二個衝過來的犬戎偏將距離嶽虎只有五、六步遠,刀已然高高舉起,正準備往嶽虎的頭頂上劈砍,哪想到對方的箭卻先射過來了。那名犬戎偏將連點反應都沒有,被這記箭正射中面門,強猛的勁道讓箭直接貫穿他的頭顱,已衝到嶽虎近前的犬戎偏將連人帶刀的一同掉下戰馬。
說來慢,實則極快,嶽虎刀劈敵將,又射殺一敵將,只是眨眼工夫的事。剩下的兩名犬戎偏將本來已衝到距離嶽虎十米左右的地方,見前面兩位同伴瞬間便雙雙慘死於嶽虎手裡,二人嚇的魂飛魄散,哪裡還敢繼續前衝,他倆不約而同的急拉繮繩,撥轉馬頭,向犬戎蠻騎陣營裡敗逃。他們想跑,心狠手辣的嶽虎又哪會給他們逃命的機會。他回手又抽出一支鋼箭,舉目望了望二人逃命的背影,擡手舉刀,沒有對準兩人的背後,而是向半空中射出一箭。
吱——這回鋼箭發出悅耳的清亮聲,飛騰到半空中,然後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飄逸地飛落下來。不過它不是垂直飛落,而是帶着弧線斜着向下飛落。兩名犬戎偏將已經逃回到犬戎蠻騎的人羣裡,正準備長噓口氣,感嘆自己總算撿回一條命,可就在這時,鋼箭到了。掛着弧線的金箭防佛長了眼睛似的,精準地釘在右側那名犬戎偏將的太陽穴上。
撲的一聲,那名犬戎偏將全無反應,臉上還帶着驚訝,身子已直挺挺地向下摔去。鋼箭的力道大的驚人,完全貫穿他的太陽穴,而後去勢不減,又狠狠釘在左側犬戎偏將的脖側處。
撲哧!箭矢由右側入,在左側探出,這名犬戎偏將幾乎是同時步了同伴的後塵,兩具屍體也幾乎是同時從戰馬上跌落下來。譁——此情此景,讓犬戎蠻騎陣營一陣大亂。對方只一人,而己方的五名犬戎偏將卻在轉瞬之間死的一乾二淨,對方的箭法簡直已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就在戰場上殺的亂成一團的時候,雲鼎山還在打着這帳篷的主意,俗話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裡面的人一定不會是什麼角色,他時間不多了,他想要一探究竟,現在問題很明顯了,他殺了這個犬戎蠻騎,要不了多久,裡面的人就會疑惑,之後發生什麼變故,已經不是他能想象的到的了。
雲鼎山也很疑惑,爲什麼外面都殺成這樣了,但是裡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這幾年並沒有什麼人嗎?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突然裡面幾個聲音響起,有男有女,罵罵咧咧的,雲鼎山一下子明白了過來,他嘴角一咧,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怪不得這麼容易就破了這裡,原來他們的主將還留戀紅粉帳裡呢?
“將軍,將軍……”
雲鼎山剛剛想衝進去,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一大批人馬朝着這裡跑了過來,一個個的火急火燎,雲鼎山臉色一變,知道錯過了機會,心中一恨,也不猶豫,隨即離開了大帳,朝着其他地方去了。
“怎麼了,怎麼了?”
雲鼎山剛剛一走,在這個大帳中就出了一個大漢,面色紅潤,眉間還有一絲得意,只是雙腿卻又有些發抖,這人正是犬戎蠻騎中的一部王侯,叫做耶池畢節。
“將軍,大夏人……大夏人打進來了,足足有數萬人啊……”
“啊……這…………”
耶池畢節眼睜睜看着己方的將士節節潰敗,心中惱怒,臉色也變得漲紅,他抽出佩劍,催馬往前衝,邊跑邊大聲喊喝:“不許退!誰都不許退!臨陣畏縮者,殺無赦……”
他話還沒喊完,一名犬戎偏將飛奔過來,到了耶池畢節近前,顫聲說道:“將軍,敵軍兇猛,地勢又對我軍不利,這仗已不能再打下去了!”
耶池畢節聞言,氣得兩眼直冒金星,揮手就是一劍,狠狠劈在哪名犬戎偏將的腦袋上,怒吼道:“你是主將還是我是主將?剛纔本將已經說了,衝殺不過去,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好在他剛剛風流快活過,犬戎偏將又有鐵甲鐵盔護體,有些沒力氣,硬抗他這一劍不算什麼。犬戎偏將咧着嘴說道:“將軍,兄弟們是真的衝不過去了,大夏將士當中有猛將嶽虎坐鎮,剛纔已連斬我軍五名將軍了!,再打下去,恐怕……恐怕兄弟們就要被殺光……”
說道這裡,那犬戎偏將眼淚都快掉下來。什麼?嶽虎在此?!聽聞這話,耶池畢節也大吃一驚,他是對嶽虎的威名可如雷貫耳。
若是嶽虎在這裡,自己衝不過去倒也有情可原,大王知道了,想必也未必會深責自己。直到現在,耶池畢節所想的並不是如何援助下水,而是在琢磨自己會不會揹負上責任。沉吟了片刻,耶池畢節倒也乾脆,大手向回一揮,說道:“敵軍早有埋伏,又有嶽虎作惡,我軍斷不能勝,傳我軍令,全軍回撤!”
他撤退的命令讓犬戎偏將如釋重負地長噓口氣,後者急忙拱手說道:“將軍英明!”
說完話,片刻都未耽擱,撥轉馬頭,急匆匆的給前方正在廝殺的將士們傳達撤退的命令。
耶池畢節不撤退,犬戎蠻騎還能頂一頂大夏將士的進攻,現在一下令撤退,犬戎蠻騎僅剩不多的士氣也徹底消失,根本沒人留下來斷後,不管是下面的士卒還是上面的將領,齊齊調頭往回跑。
見敵軍撤了,大夏將士的氣勢更盛,重盾兵們默契十足地收回盾牌,側身而戰,後面大夏將士如猛虎出籠一般,提着刀劍、槍矛從重盾兵的縫隙間衝出,大喊着、狂奔着追上撤退的犬戎蠻騎,展開瘋狂的砍殺。面對面的交鋒,犬戎蠻騎尚且不是對手,現在把背後留給人家,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
無數的犬戎蠻騎在撤退的過程中被大夏將士砍翻在地,有些當場斃命,有些則是受傷倒地,可還未等傷兵從地上爬起,追上來的大夏將士已無情地從他們身上踩過。犬戎蠻騎是退一路,死一路,留在地上的屍體橫七豎八,疊疊羅羅,幾乎把道路都要鋪滿。可是即便如此犬戎蠻騎也無法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