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山口佳木沒有想到夢境中居然是真的。
“山口君不是派人四處找我嗎?怎麼我親自送上門來反倒讓你受驚了?”杜妮娜吐了一口煙幽幽地說,左手夾着的香菸的煙火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地閃着微光。
“原來是杜小姐!”山口佳木聽出來是杜妮娜的聲音時,心底鬆了一口氣:“你們中國有句古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杜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山口佳木看了看抵在自己胸口的槍。
“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無非自保罷了!”杜妮娜道。
“我想我和杜小姐一直可能是有些誤會!得之杜小姐落難,我四處派人找就是想解救杜小姐於危難之中,想必是杜小姐多心了吧!”山口佳木狡猾地轉動了眼珠說道。
“真如山口君說的再好不過了,這是妮娜所希望的!”杜妮娜微微揚起下巴說道。
“把槍收起來我保證你會沒事!說吧,你有什麼條件!”山口佳木道。
“我希望你能保證我的安全,因爲我已經把你指使我做的一切都留下了證據,一旦我死了這些秘密就回公衆於世!你所謂的東亞共榮圈就沒人會相信!”杜妮娜道。
山口佳木沒想到杜妮娜會來這麼一手,情勢所逼他自然會答應一切條件:“好,我本來就是爲了保護你的安全才讓人四處尋你的,又哪裡會謀害你的性命!我答應你!如果你信不過我,這些證據你儘管保留好了。”
“還有,你老實告訴我你上次讓我給孫映寒吃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杜妮娜想到那晚承受的一切對山口佳木心裡還是充滿了深深的恨意,手中的槍不覺地用力抵了抵他的胸膛。
“他剛剛拋棄了你,還要全城搜捕你,你難道不恨他嗎?”山口佳木吃疼悶哼了一聲。
“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知道告訴我你給我的藥到底是什麼東西?”杜妮娜狠狠地說。
“杜小姐可不可以拿開你的槍,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的!我告訴你便是了!”經過這一小段時間的對話,山口佳木確定杜妮娜不會殺死自己,因爲她有求生的慾望,此刻能給她庇護的也只有自己了。
“你快說!”杜妮娜想了想把槍往後收了收。
“我給你的幻影迷情之所以能讓人產生依賴是因爲其中加入了高純度的基草本丙胺。”山口佳木據實以答。
“基草本丙胺?那是什麼?”杜妮娜不解地問。
“這是毒品中提純的物質!只要吃了一次就會成癮,很難戒掉!”山口佳木說道這種高提純的毒品面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你卑鄙!爲什麼開始的時候你不告訴我?我殺了你!”杜妮娜聽到自己親手給孫映寒喂下了毒品心裡難受急了!
“來啊!衝這裡開槍絕對可以一槍斃命!“山口佳木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是我害了他!”杜妮娜看着山口佳木的臉恨不得把他打的稀巴爛,可是理智卻告訴她不能。
“我知道你不會殺了我!起碼現在不會!你是我教出來的學生我豈會不瞭解你?目前我是你唯一的庇護!”山口佳木推開了杜妮娜的槍口,輕輕地下了牀開了燈,然後又走到酒櫃邊取出一瓶紅酒,倒了兩杯端了過來遞給了杜妮娜一杯。
山口佳木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杜妮娜,她面容憔悴很顯然這幾天她過得非常不好!山口佳木心裡有了主意,他輕輕地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這才緩緩地說道:“他這麼對你你還深愛着他,處處爲了他着想!杜小姐的癡情實在令人感動不已!”
“你不必假惺惺的!”杜妮娜沒好氣地說。
“可是杜小姐啊杜小姐你恰恰就輸在了這個情字之上,實在令人惋惜!這可是犯了特工人員的大忌了啊!曾經我是那麼的看好你,你的身上具備着一個優秀的情報人員應該具備的優良的素質,對於佈置給你的任務我向來不擔心你會讓我失望。可自從你臥底少帥府愛上孫映寒之後,屢次任務失敗完全沒有了當初的銳氣!我承認這次本是想殺你滅口,可是我沒想到你還有膽量來找我,所以我改變主意了!”
“請你把解藥給我,我要救他!”杜妮娜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地顫抖着,她在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眼淚仍舊忍不住簌簌地往下落。
“沒有解藥!即便是有我也不會給你!哼,孫映寒選擇了不和我們合作就等於選擇了一條艱難地不歸路!”山口佳木背對着杜妮娜目露兇光,仰頭把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當他轉過臉的時候已經是笑容滿面了:“你怎麼還執迷不悟啊,他這麼對你可曾對你有過一絲情分?”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能讓他因爲我染上毒癮!而且,而且這幾天我又沒在他身邊,他萬一毒癮發作了怎麼辦?不行,我得給他送藥去!”杜妮娜想到已經離開孫映寒幾天了,這幾天裡他是否有過毒癮發作?一旦發作他該有多難受啊!想到這裡杜妮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摜轉身就要走!
“你給我站住!”山口佳木狠狠地叫到!杜妮娜應聲停住了腳步,肩膀還在不停地抽動着。
山口佳木見她停住了腳步,這才緩和了一些語氣:“你這麼回去不是送死是什麼?藥是你下的,你覺得他會領你的情嗎?還有,你別忘了是誰把你害成今天這個樣子!他孫映寒即便毒癮發作也不會這麼快要了他的性命只不過讓他吃些苦頭罷了!就當是他背叛你的感情付出的代價!”
“我不怪他,我受什麼苦我都不會怪他!”杜妮娜失聲說道。
“你看看你這副沒出息的樣子!這一次除非他有超乎常人一萬倍的毅力纔會戒掉這個毒癮,不過據我所知,我們的生化實驗室做了那麼多的人體實驗還沒有一個人能戒掉的!”山口佳木道。
“那我該怎麼辦?我能做什麼?”杜妮娜有些絕望。
“你現在的狀態暫時什麼都不要做。這幾天你辛苦了,下去泡個熱水澡好好地睡一覺!”山口佳木一聽杜妮娜順從了,語氣也柔和了不少:“來人,帶杜小姐下去安排個房間!”
一個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曲着身子恭敬地走了進來,看到房間中多了一個人嚇了一跳,不過她立刻掩飾住情緒,恭敬地帶着杜妮娜走出了房間。
山口佳木看着杜妮娜的背影心裡想:終究是個女人難成氣候,不過留着她還是有一定的價值的!
蘇向晚顛簸了一天確實是累了,她睡得早也睡得沉,馬南笙什麼時候離開的什麼時候又回到她身邊的她絲毫都沒有察覺。
書房裡思考了半宿的馬南笙悄悄地回到妻子的身邊,輕輕地嗅着她
髮絲的香味心裡知足極了!他看着妻子熟睡的臉龐依舊那麼清瘦忍不住一陣心疼,他輕輕地把散落在她腮邊的一縷髮絲輕輕地撥到了腦後,脣角不由地微微上翹了起來。其實剛聽到她懷孕的消息,驚喜之餘也有過一絲懷疑,不過他很快的釋然了,讓她經歷那麼多的磨難,不管這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只要是她的孩子自己都會視若己出的!
東方漸漸地出現了魚肚白,馬南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睡夢中的蘇向晚彷彿置身在一個無比黑暗的洞穴之中,這讓她無比的恐慌,摸摸索索地前行,終於見到了一絲光亮,她順着光亮艱難前行,依稀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響,一個黑影躺在地上向她伸出了手。她嚇了一跳,趕緊停住了腳步。
那個黑影依稀在發出聲響,蘇向晚側耳傾聽,“向晚,向晚救我!”聲音竟然有幾分熟悉,蘇向晚摸索着前進了幾步原來是孫映寒,藉着洞口傳來微弱的光她認出來了竟然是孫映寒!她尖叫了一聲撲了過去:“映寒,映寒你怎麼會在這裡!”
躺在血泊中的孫映寒滿臉血污,氣若游絲地衝着蘇向晚微笑:“向晚,我……愛你……你…….不要離……開我!”說完微笑着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孫映寒,你醒醒!你不要死!不要丟下我!孫映寒!孫映寒……”蘇向晚搖晃着孫映寒哭喊着。
“映寒,映寒!你不要死,不要死!”蘇向晚嘴巴囁喏着身體微微地掙扎着,眼淚順着她的眼角不停地往下滴落。
剛剛入眠不就的馬南笙感覺到了蘇向晚的異常,他果斷地坐起身推了推身邊的蘇向晚:“小晚,小晚!快醒醒是不是做惡夢了?”
“孫映寒,你不要死!”蘇向晚拼盡了最後一點力氣說出了這句話,馬南笙聽的真切不由地臉色一變,推動蘇向晚的手加重了一些。
沉浸地夢境中的蘇向晚終於清醒了過來,她看着面前的馬南笙一臉的錯愕。
馬南笙見她醒了過來,擠出一絲笑容伸出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剛纔你做惡夢了!別怕有我在!”
蘇向晚看到馬南笙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和信任感,她把腦袋往馬南笙的懷裡拱了拱,夢境中的一切仍舊讓她心有餘悸,她喃喃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聞到蘇向晚髮絲的清香,感受她像貓一樣的拱進了自己的懷裡,馬南笙心底微微嘆了一口氣,他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更像是對自己說:“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放心吧!”
蘇向晚靠在馬南笙的懷裡輕輕地點了點頭。馬南笙拍拍她的肩膀道:“離天亮還有一會,再睡一會吧!”說着把身體往下滑了滑,讓蘇向晚的頭舒服地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蘇向晚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卻怎麼也睡不着了!身邊的馬南笙一動不動似乎漸漸地進入了夢想,蘇向晚悄悄地睜開眼睛仔細打量着這張陌生而又熟悉的臉龐:濃眉下長長的睫毛,筆挺的鼻子有型地嘴巴!論容貌他真的不遜於孫映寒,只是孫映寒是冷峻的英氣,馬南笙更多的是一份儒雅的氣質!她想伸手去觸摸這張臉龐,卻猶豫着還是縮了回來。她突然想到了剛纔的夢境:爲什麼會做這樣不吉利的夢呢!她微微地嘆息了一下,輕輕地轉過了身子。在她轉身的那一刻馬南笙不動聲色的睜開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