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不過得看你願不願意做了。”山口佳木轉動着狡猾的小眼睛時刻關注着杜妮娜的表情說道。
杜妮娜身體一軟,這麼多年的交道她怎麼會不知道山口佳木的爲人?“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杜妮娜鬆開了手,此刻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除了答應還有什麼辦法呢?
“呵呵,我就知道杜小姐是個聰明人!”山口佳木一看杜妮娜這個態度自己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成了。他心底高興臉上的笑容也更濃了:“孫映寒目前已經中了幻影迷情的毒又找不到解藥,只有肯定強制戒毒自然無暇工作。依杜小姐對孫映寒的瞭解,他在戒毒期間會讓誰幫他主持皖江城日常工作呢?”
杜妮娜此刻已經酒醒了大半,她低垂着頭不說話。山口佳木不滿地又追問了一句。
半晌,她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才紅着眼圈擡起頭:“能先給我一支菸!”
山口佳木從身上掏出了一盒香菸,不僅遞給了她一支還親自爲她點燃:“可以說了嗎?”
杜妮娜深深地吸了一口,又長長地吐出菸圈,才覺得剛纔醉酒導致的頭痛緩解了不少,當她再次吐出一個菸圈後才緩緩地說道:“他最信任的人是劉少卿,不過在他最艱難的時候,劉少卿一定會陪在他身邊。如此,剩下的……應該是煜晨煜參謀了!煜參謀是老將了,先是跟隨老督軍南征北戰,老督軍隱居幕後以後,他就一直跟着孫映寒鞍前馬後,可謂是忠心耿耿!”
“既然如此,杜小姐覺得這個煜參謀和我們合作的機率有多少?”山口佳木道。
“合作什麼?”杜妮娜不解地問。
“自然是孫映寒不願意的合作了,我大日本帝國在這皖江城潛伏這麼多年,自然是想和平滲透了。等我大日本皇軍全面進入中國之後,這富庶的皖江城能成爲皇軍的軍需供應之地。”山口佳木提到大日本皇軍幾個字的時候滿臉的恭敬自然之色。
“幾乎爲零!”杜妮娜說道。
“辦法總比困難多!你必須充分利用孫映寒戒毒的這段時間做好煜參謀的工作,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山口佳木突然斂起面上的微笑一絲陰戾隱藏在眉宇之間。
杜妮娜臉色微微一變,她再次吸了一口煙:“可是這件事和我回到孫映寒身邊有什麼關係?”
“哈哈!”山口佳木奸笑了幾聲,“都說杜小姐聰明過人,怎麼一碰到情字就智商如此堪憂了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杜妮娜問道。
“只要我們的計劃成功了,孫映寒自然就和我們是一家人,經過皇軍的調後,你們這對暫時分離的夫妻還會有隔夜的仇嗎?”山口佳木道。
“我不僅殺死了他的前妻對他下藥,還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原諒我?”依照杜妮娜對孫映寒的瞭解,她實在不怎麼相信。
“杜小姐此言差矣!何謂傷天害理?你爲皇軍效力只是必要時候採取了一些非常手段而已!你不試試又怎麼會知道不成?再說了,杜小姐還有其他的辦法?”山口佳木反問道。
杜妮娜無言以對。山口佳木湊近一步貼着杜妮娜的耳朵邊說道:“杜小姐好自爲之,這一次可不要再讓我失望啊,我這裡可不養吃閒飯的人!”
杜妮娜身體一震,她擡起頭看着山口佳木,那微笑中分明藏着一絲威脅:“煜參謀幼年喪父是寡母一手把他拉扯大的,他是個遠近聞名的孝子,我只能嘗試着從他母親身上下手試試了!”
“呵呵
,就知道和杜小姐是個有辦法的人!這樣聰明的人聊天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來,杜小姐!爲我們即將成功的計劃乾一杯吧!”山口佳木笑着又倒上了兩杯紅酒,遞上一杯給杜妮娜。
杜妮娜端着酒杯和山口佳木輕輕一碰,盯着山口佳木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索然無味地灌下了那血紅的液體。
灰濛濛的天,醞釀了幾天的雪終究沒有下下來,冷風嗖嗖地硬往人的脖頸裡鑽。街上冷冷清清的幾乎沒有什麼人,店鋪的門也都無力地敞開着,夥計們抱着胳膊縮着手趴在櫃檯後面打盹。
少帥府中的下人們忙完了手中的活計,也都儘量不在院子裡走動。
這幾天最爲忙碌的要數煜晨了,他不知道孫映寒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直接把皖江城內的大小事務都交給自己打理,就連劉少卿也像是失蹤了一樣幾乎見不到人影,詢問府中的下人也都搖頭說不知道,看來真心要隱瞞是問不出來的。但是他知道孫映寒直接把這麼沉重的擔子交給自己是多大的信任,爲了這份信任他煜晨願意肝腦塗地。
在孫映寒的辦公室裡,他有條不紊對這幾個屬下安排着一天的工作。
窗外,一隻寒鴉呱呱地叫了幾聲從枯枝上飛了起來,無力地扇動着翅膀似乎是去尋找吃食。
一名身着軍裝的侍衛拿着一封信走了進來:“煜參謀,有您一封信!”
煜參謀接過來一看,黃色牛皮紙的信封上寫着幾個娟秀的大字:煜晨參謀親啓。沒有地址更沒有落款,煜晨不免有些疑惑:“什麼人送來的?”
侍衛說:“一個報童。”
煜晨趕緊拆開,只見信紙上寥寥幾個字寫到:老友相聚,如蒙不棄請於臘月二十八日下午五時聚賢德茶樓518室一聚,不見不散!
煜晨看了又看都沒有署名,心道:什麼鬼?便棄置一旁不再理會。
早上八點鐘,西南府馬南笙的辦公室。
一個瘦骨伶仃甚是不起眼的老頭推來了馬南笙辦公室的門,他腳步穩健落地像貓一樣悄無聲息。
馬南笙低着頭看着公文,頭也沒擡就開了口:“沈叔,出了什麼事?”
“出事了,皖江城和西南府連接的鐵軌被炸了!”沈叔聲音不大,卻不怒自威。
“什麼時候的事?”馬南笙吃了一驚擡起了頭。
“昨天晚上!這是今天的報紙!”沈叔從上衣的袋子裡拿出了剛剛從街上買來的報紙。
馬南笙接過報紙,只見頭條醒目地刊登着“通途變天塹皖江城與西南府唯一交通樞紐被炸燬”。馬南笙的臉漸漸凝重了起來,眉頭擰成了一團。讀完之後,他啪地一聲把報紙拍在了桌子上:“什麼人這麼大膽!”
沈叔道:“從目前的形式來看,除了日本人怕是沒有其他人有這個膽子。”
“查,一定給我查出個真相!”馬南笙的臉氣的有些發紫。
“事情已經出來了生氣於事無補,還是趕緊想想對策吧!他們這麼做到底有什麼陰謀呢?”沈叔平靜無波地說。
馬南笙聽沈叔這麼一說,深吸了一口氣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半響後他才緩緩地說:“這麼急於毀掉皖江城和西南府之間的唯一通道……難道是想斷了皖江城的後援?他們要對皖江城下手了?”
“理由呢?說來聽聽。”沈叔坐到了馬南笙對面椅子上問。
“南蕭回來說,杜妮娜對孫映寒下了藥導致孫映寒中了毒癮。世人皆知杜妮娜非常在乎孫映寒,可爲什麼還要對
他下藥呢?而杜妮娜一直和日本商人山口佳木來往甚密,而在孫映寒中毒這個關鍵時期又出現了這樣嚴重的事件!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必然的關聯呢?”馬南笙一邊說一邊細細地推敲着。
“他們不是剛成親嗎?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既然南蕭都知道是杜妮娜下的藥,那孫映寒早就該知道了!直接抓住杜妮娜問個清楚不就完了嗎?”沈叔道。
“事發之前杜妮娜就已經逃了,孫映寒到處派人抓她!”馬南笙說。
“那孫映寒中毒皖江城的日常事務由誰來打理?”沈叔越聽眉頭皺的越緊。
“暫時還不清楚!我馬上聯繫一下。還有,沈叔,抓緊派人道事故現場勘察一下,如果可能抓緊時間搶修鐵路。如今皖江城那邊一定亂成一鍋粥了,我們儘量做些力所能力的事情增援一下吧。”馬南笙道。
“好!我親自帶人過去!”沈叔道。
沈叔起身離開後,馬南笙就撥通了皖江城的專線這才清楚孫映寒暫時不知去向,日常事務由煜晨煜參謀打理,可是並沒有聯繫上煜晨說是外出了,難道是前往事故現場去了?
“哈哈哈,有意思!”馬南蕭拍着拍着巴掌走了進來打斷了馬南笙的思考。
“什麼事情這麼高興?”馬南笙心裡正煩着呢,看着他一臉的不正經心裡很不爽。
“你沒看今天的報紙啊?這皖江城和西南府的唯一交通樞紐斷了,就是皖江城真的出了什麼事我們西南府也是愛莫能助啊!你說,這孫映寒當初把“二小姐”送來聯姻不就是希望有個後援嗎?不是我西南府不幫忙啊,實在是沒長翅膀飛不過去嘛!這下孫映寒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有好戲看咯!”馬南蕭一臉欠揍的表情得意洋洋地說。
“你給我住嘴!”馬南笙一拍桌子呵斥道。
“嚇死寶寶了!哥,你幹嘛呀?”馬南蕭從來沒看過哥哥發過這麼大的火,底氣自然漸漸地弱了下來。
“我沒想到你心胸這麼狹隘!縱是我西南府三面環山天險之地,皖江城也是我們的一道天然屏障,皖江城一旦失守,脣亡齒寒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馬南笙嚴厲地說。
馬南蕭畢竟還年輕沒想的那麼深遠,如今聽哥哥這麼一說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下子安分多了。
馬南笙也覺得自己剛纔的態度過於嚴厲心裡有些不忍,口氣也緩和了很多:“南蕭,男人要成大事就不能太過計較一己之私,如今世事動盪人心難測,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強!”
其實,不管孫映寒當初的聯姻是出於什麼目的,對於馬南笙而言都是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從懸崖下救了蘇向晚,蘇向晚怕早就命歸黃泉了!如果不是因爲聯姻他又怎麼可能順利地找到蘇向晚呢?於情於理馬南蕭都覺得欠了孫映寒一份人情,所以一旦孫映寒需要幫助他馬南笙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馬南蕭對孫映寒的成見也只是基於在孫府看到他對蘇向晚的態度過於曖昧,畢竟蘇向晚是自己的嫂嫂,他怎麼能容忍別的男人覬覦自己的嫂嫂呢?拋開這一點,以他從小聽過的孫映寒的一些事蹟上來看他還是蠻佩服孫映寒的!“哥,我錯了!”馬南蕭小聲地說。
“好了,知道錯了就行了!你不是還蠻喜歡孫家的三小姐的嗎?這鐵路一被切斷,我看你還怎麼方便去看三小姐?”馬南笙一見馬南蕭認錯心就軟了故意調侃他活躍下氛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