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猛然間心如刀絞,一個健步衝到牀前,只見雅莎嘴角溢着血絲,微微帶有笑意,咳着說道:“我終究……還是等到你來了。”蕭雲慌忙制止她道:“別說話了。”轉頭去察看她的傷勢,只見長劍由左肺向上斜穿而過,險些刺中心臟。本來並非致命之傷,但時候拖得太久,鮮血流滿一牀,卻是回天乏術了。他見如此,極力忍住悲憤,蹲□子靠近雅莎,輕聲問道:“告訴我兇手是誰?”
雅莎輕輕搖了搖頭,牽動傷勢,又是一陣有氣無力的咳嗽,才吃力說道:“是我自己……不想活啦!”
蕭雲聞言一怔,只道她傷重神散,胡言亂語,追問道:“告訴我是誰拿劍刺你?”
雅莎的聲音漸漸微弱,斷續道:“不……關別人的事,都是……是我自……己撞上去的……”蕭雲知她已至彌留之際,急道:“拿劍的人是誰?”雅莎自顧自說道:“若還有……下……下輩子,我再也不……發傻啦,一定早……早嫁人……就……就不會等得這麼辛苦。”
蕭雲見她目光已開始散亂,心中悲傷難耐,想要接着追問,卻覺喉嚨哽着,說不出話。雅莎忽的眼神一亮,抓住他的手道:“蘭陵一年前曾來過我這裡,她……說,假如你不能振作起來,她……她定會爲她爹還債的。”
蕭雲聽得此言,不知是個什麼滋味,脫口道:“她怎麼還?難道還能令我爹孃活過來嗎?”
雅莎道:“蘭陵說……說的是她爹重傷你的事,不是……不是……,她……爹……沒有……沒有害……你爹孃……”蕭雲頓時如同被人用重拳擊中,腦袋立暈,吼道:“不會的,不會的,你騙我……”心中卻亂成了一團麻,明明說的是和自己父母慘死有關的事,卻不由自主感到似乎放下了心頭最大的一塊巨石,隱隱覺得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隨之而來卻又有着無比的惶恐,不知不覺癡了片刻。
待聽見遠處有聲響,這才驚醒過來,只見雅莎不知何時竟已嚥了氣。雙眼微微睜着,直勾勾盯着自己。蕭雲瞧得心頭一顫,想到:“雅莎是不放心我……和蘭陵呢!”
遠處又有銅鑼聲傳來,巡城的兵士趕了過來。蕭雲心知沒有時間傷感,輕輕替雅莎合上雙眼,將她的屍身抱起來快步下樓,邊尋思道:“這個時候,還會有誰經過這裡?”巡城的士兵平常從不進入市場之內,此時又正是凌晨人人都在家睡覺的時刻,除非有人這個時候來到酒樓,纔會發現慘案,前去報知巡邏衛隊。
他出了酒樓,被寒風一侵,立即恢復了冷靜。只見追風逐電的馬鞍後插着一封書信,書信上隱隱畫着一個牛形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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