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甘甜早有準備,可是,男人的力氣那麼大,而且加上他這一把蠻勁上來,簡直就像是一頭發了狂的公牛,怎麼都沒法甩開。
甘甜這才着急了。
她拼命掙扎,可是,他的大嘴始終不偏不倚地將她封住,舌頭也一個勁地想要撬開她緊緊閉着的牙齒……
甘甜尚未掙扎過來,但覺身子一輕,雙腳離地,他的大手已經將她抱住,一下放在了後面的牀上。
牀啊,大牀!
琅邪王的牀很大很寬敞。也很舒適,雖然沒什麼脂粉氣,但有陽剛氣。
就是躺下去的一瞬間,她幾乎掙扎着跳起來。
可是,已經遲了……
他沉重的身子已經壓下去。
毫不誇張,那真是一座山一般的重量,甘甜但覺胸口一陣發悶,她身上雪白的狐裘已經被扯下來,重重地扔在一邊……
琅邪王喘着粗氣,迫不及待。
就算是白癡,也知道什麼可怕的事情會發生了。
甘甜的身子一軟,就像是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力道。
琅邪王一鬆手,便去拉扯自己的衣服。
就是這一瞬間,她忽然擡頭,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背上。
那是真咬。
牙印幾乎沁入了骨頭裡,鮮血立即流出來。
幾乎是活生生的,一小塊肉掉出來了。
琅邪王疼得慘呼一聲,跳起來。
疼痛,總是比情慾來得厲害。
他滿面怒容,就像一條被踩了尾巴的猛虎,怒喝道:“甘甜,你幹什麼?”
甘甜從牀上起來,拉拉自己的衣服,理了理被他撲得亂七八糟的頭髮,好暇以整,然後,走到門口,淡淡道:“王爺,請不要太飢不擇食了。你的美人兒,在外面等着……”
琅邪王驀然轉身,果然,甘甜把門拉開了,看到段雪梅領着那個美少女,侯在門外。
琅邪王的目光,幾乎要殺人了。
段雪梅和美少女,慌慌張張地跪下去了。
“滾,滾出去……滾開……”
二人急急忙忙地轉身就走。
這是琅邪王第一次露出如此猙獰的面容,就像一個即將要吃人的惡魔。
甘甜似笑非笑,面帶諷刺:“王爺,你是不是太過於破壞你那大仁大義的外表了??”
琅邪王一口血幾乎沒噴出來。
他的手上,鮮血還在淋漓。
一滴一滴掉在地上,他也渾然不覺。
“我走了,王爺。”
她出門。
他惡狠狠地將她捉住。
“你要去哪裡?”
她漫不經意,一點不害怕他那種兇殘到了要吃人的神情。
只要有敢於下命令的勇氣,誰都可以不放在眼底。
“我要離開幾天,去辦幾件自己的私事。”
他狠狠瞪着她:“你有什麼私事?”
“我怎麼就不能有自己的私事了?”她笑起來,“王爺,你放心,我無非是離開幾天而已,又不是要和什麼男人私奔,你何必這幅表情?”
他還是惡狠狠地盯着她身上那套綠色的春衫,還有腰上懸掛的鋒利的匕首,以及那塊圓球似的東西。他已經好久不曾見到她如此裝扮了。
心底忽然一緊。
眉宇之間,一片陰沉。
“甘甜,你到底要去做什麼?如果你不說清楚,我不會讓你去。”
“王爺,我們的合約裡,應該早就註明了,彼此不能干涉彼此的人身自由……”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我不是干涉你的什麼鬼自由,我是擔心你……”
“擔心我?”
她狐疑地瞟他一眼。
牙齒,微微地咬着嘴脣。
多好笑。
擔心。
“王爺,你還是趕緊忙於生兒子的事情吧,不然,到時候,你叫周宏偉他們如何向天下人宣佈??難道你要狸貓換太子?”
他再一次伸手,企圖將她摟住。
可是,她那麼機靈,已經閃身到了旁邊。
“王爺,請放尊重一點。”
還有什麼,比一個妻子對一個丈夫說,你放尊重一點更加諷刺的話呢?
琅邪王的眉宇皺得更緊更緊了。
“甘甜,我說過,我要你給我生兒子!!!”
甘甜哈哈大笑,“王爺,你真是撒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若不是我剛剛不小心破壞了你的好事情,你兒子生了幾十個了,怎能這樣紅口白牙亂說?”
琅邪王重重地喘着粗氣,竟然絲毫也不感覺羞愧,大聲咆哮:“甘甜,你還好意思這麼說我???你身爲我的妻子,從來不盡妻子的責任和義務……我是個正常的男人,難道你要我一輩子做和尚,一輩子不近女色?”
“哈哈哈,王爺,你可別給我扣大帽子,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而且,我也從未乾涉你。你想怎樣就怎樣……但是,請不要在外人面前演戲,隨時作出一副對我情深款款的樣子,那樣,真是令我感到極其噁心……”
琅邪王的眼裡,簡直要冒出火來。
甘甜想起噴火龍的表情。
她忽然吐一下舌頭,笑嘻嘻的:“王爺,你要隨時偷吃就偷吃嘛,不用看我的臉色……而且,你放心,我還沒有實力可以隨時把你的小妾們生的兒子毒死……我也沒那個打算……哈哈哈,再見再見……走了,我過幾天就回來……”
她轉身就走。
這一次,琅邪王沒有再阻攔她。
直到她的腳步快要消失在院子的門口了,他忽然衝上去,從背後,將她死死地摟住,聲音那麼急促,“甘甜……如果我不再找其他女人了……一個都不找了……你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了??”
那時候,月色十分朦朧。
甘甜是面對着月亮的,忽然間,淚流滿面。
“甘甜……我喜歡你……我發現,我很喜歡你……如果你肯給我生兒子,我就絕不會找別的女人了……我答應你,一個女人都不找了……你相信我,我答應過的事情,從來沒有反悔的時候……”
他這一輩子,也從不曾如此低聲下氣地哀求過任何人。
更從不曾這樣向任何女人表白過。
此時,他的雙手便是一把巨大的枷鎖,讓任何人都無法掙脫。
那不是一個輕浮浪子在對人說無聊的話,對女人無聊地獻殷勤,說假話,而是一個男人,在對一個女人,是一個丈夫,對妻子說出的承諾。
那時候,甘甜竟然也迷茫了。
許久許久,她都忘了掙脫那雙鐵箍一般的大手。
對於這樣的擁抱,她其實是一點也不陌生的,甚至一段時間裡,非常非常的習慣,比她和夏原吉加起來的時光,更加親密得多。
那一段歲月,是用來欺騙的。
在寂寞無聊的時候,聊以***。
也曾經有人這樣對待我!
當然,得必須掐出後面那可怕的三天。
只要掐掉了那***交迫的三天,那一段,非常完美。
直到身子被扳過來——直到那火熱的嘴脣再一次欺壓上來。
這一次,他再也沒有允許她掙扎,那麼牢固地將她禁錮,就像訂在牆壁上的一幅畫。忽然很想很想,在她的身上烙印自己的痕跡。
素女,甘甜……
間諜,奸細……
一度那麼糾纏的畫面,變得如此的模糊。
只想,無論是甘甜也罷,素女也罷,都要在她的身上烙印自己的痕跡,讓她徹徹底底變成自己的女人。
***,再一次戰勝了理智。
她的身子再一次被他摟住。
往裡面,那是牀的方向。
是牀。
女人一旦失去了身子,意志便會被瓦解。
就是這樣啊,因爲軟弱,因爲貞操,因爲懷孕的威脅,因爲各種生理上天然的軟弱和缺陷……所以,一旦身子爲一個男人所有,多麼堅強的女人,也強硬不起來了。
那時候,她甚至感覺到琅邪王的大手,先拉扯着自己腰上的那塊包袱……
要把一切礙事的東西統統都拋掉——就如她的羽翼,要被徹底地斬斷。只要斬斷了,便成爲了俘虜,任他爲所欲爲。
就是這一瞬間,清醒了。
真的清醒了。
她狠狠地護住了那一塊東西。
她猛然用力將他推開,腳步不穩,氣息也不穩:“放開我!!!”
“甘甜……甘甜……”
他的喘息,比她更激烈十倍。嘴脣上,還纏綿着她的甜蜜的味道……
“跟着我……你今後,全心全意跟着我……”
全心全意?
怎麼纔算全心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