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給父皇、靜妃娘娘請安!”白秋桐溫和地福身一禮。
靜妃娘娘擡眸看着來人,不知爲何,白秋桐總是可以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一抹不屑的輕蔑神色。但是,當她認真地看的時候,卻也什麼都不曾發現。
“來了……”皇上的神色顯得很平淡,就像是早已經知道了一樣,根本都沒有一點質疑的語氣。
白秋桐微微點頭,已經有宮女爲她準備好了椅子:“父皇近日來身子可有什麼不適之處呢?”如今司馬清月還在邊境這邊隨着八王爺。
皇上淡淡地說:“一切尚好。”
“如此兒媳也就放心了。”
“七王妃這麼早就進宮了,難道是有什麼事情不成?”
聞言,白秋桐朝着說話的靜妃娘娘看了過去,啓脣道:“是有一些事情想要來請父皇做主。”
皇上哦了一聲,隨後才朝她看來:“說吧,是什麼事情。”
“兒媳跟琳琅回了京城後,卻不曾想被人堵在了京城之外,說什麼七王府要謀反之類的話語來污衊人,難道父皇就要看着這些人這樣目無王法嗎?”
真是好一句目無王法啊!皇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卻是半天后才放下:“這件事朕如何不知道?”
“看來是有什麼人將消息給壓了下來,否則這京城中早已經沸沸揚揚,父皇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皇上爲什麼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靜妃卻是不悅地質問道:“七王妃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要責怪皇上不成?”
白秋桐低垂下了眼眸,輕和地說:“兒媳不敢,再者父皇豈會是那種隨口一說之人,都說是金口玉言,既然父皇說不知道,那就一定是不知道了。”
這番話倒是把皇上到嘴邊的言語都給壓了下去,斟酌了一會後才說:“即便是有人污衊,也一定不會空穴來風,七王妃是個聰明人,想必不用朕多說什麼了吧?”
“兒媳自然是明白的,但是父皇若是不肯出面的話,興許這件事就會越來越不可收拾,牽連的人也將會越來越多,不是嗎?”
皇上呼出了一口氣,似乎在認真想着什麼的樣子,沉吟了片刻之後才啓脣說道:“那七王妃這是要朕給你一個什麼樣的交代呢?”
“兒媳不敢妄自菲薄,但求父皇能夠爲七王府洗刷了冤屈便可。”四王爺假傳聖旨的事白秋桐也就沒有說了,不管那聖旨是真的還是假的,似乎都沒有什麼意義?
聞言後,皇
上臉上的神色依舊沒有半點變化,說出來的話語也是平淡的沒有什麼情緒在內:“這件事先不說朕尚未查清楚,怎麼會如此簡單就下了定論,好歹七王妃之前也是御史大臣,難道連這些事情都會不明白嗎?”
似乎猜到了皇上的用途,白秋桐淡淡一笑揚起了嘴角:“皇上想要怎麼做兒媳自然是沒有說不的權利,但是如今天下的黎民百姓都知道琳琅不曾謀反,皇上若是不置信,大可以出宮去走走便可得知。”
“你在威脅朕嗎?”
白秋桐垂眸:“兒媳不敢威脅父皇,只是在求父皇罷了。”
“大膽七王妃,七王府想要謀反也就罷了,你竟然還敢在皇上面前來說三道四的,想要乞求皇上能夠饒恕,難道不知道謀反是什麼罪名嗎?”靜妃娘娘氣勢如虹地說着。
“靜妃娘娘是妃位,說來是妾,本王妃是正室身爲皇族中的媳婦,就是靜妃娘娘見到了本王妃也應該恭敬行禮的,父皇還沒說話呢,娘娘如此激動的想要掩飾什麼?”
靜妃立馬就拍案而起:“你胡說八道一些什麼,在皇上面前容許你來放肆嗎?”
這個靜妃一直都在針對着自己,她到底想要幹什麼呢?帶着這樣的疑惑,白秋桐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說不明白靜妃這是什麼眼神,難道自己還跟她有仇不成?“靜妃娘娘怎麼知道本王妃是在胡說八道了?”
“你……”
“好了!”皇上打破了兩人之間的爭執,正色說道:“不管謀反是怎麼回事,朕都會查個明白了,你要的交代朕一定會給你,這樣可否?”
“父皇這樣說,兒媳也就放心多了。”要的就是皇上這句話,不管皇上會不會用心去調查這件事,但總歸是不會讓人對七王府起了別的異心。
皇上也有些煩躁地擺擺手說道:“沒什麼事就退下吧。”
白秋桐當然一刻都不願意多停留了,當下叩謝了隆恩後便能離開了原地,臨走時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一直不說話的靜妃娘娘。
出宮的路上,白秋桐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來人身上:“這不是幻櫻嗎?”
沛蘭點點頭,說道:“這個幻櫻之前還爲了王靜甜那女人出賣過王妃,之後又進宮了,在五王妃的勢力消散了之後,不知道怎麼會跟在了靜妃娘娘身邊去了。”
“原來是這樣啊……”
幻櫻朝這邊走來,本想繞着路走的,但是現在明顯已經來不及了,便施施然地行禮:“拜見王妃
。”
“怎能夠擔當得了你一聲王妃之稱呢?”白秋桐淡淡言。
聞言後,幻櫻忙低下頭去,有些心虛地說道:“奴婢先前也是七王府裡的人,怎能夠失了禮儀呢?”
“好一句不能失禮,不過現在的幻櫻可是靜妃身邊的紅人,縱使曾經被你稱呼一聲王妃,現在也是不敢當了。”
這一瞬間,倒是讓幻櫻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她只是低着頭不說話。沛蘭眼神看着她腳下的土壤,皺眉,這是去了什麼地方,弄得一腳的泥土呢?
索性,現在白秋桐也沒有功夫跟她計較之前的事情,並沒有爲難幻櫻就讓她離開了。沛蘭回頭後,才說道:“這個幻櫻現在怎麼會跟在靜妃娘娘身邊,之前不是王靜甜的婢女嗎,王妃有沒有懷疑過?”
“怎麼會不懷疑呢?只不過一個小小的宮女,還用不着我浪費心思去調查什麼。”
沛蘭目光復雜地看着她,好半天都沒有說話,沉吟中似乎明白了白秋桐的意思,便說:“奴婢知道了。”
“其實王妃大可以與其這樣沉默着,倒不如發展開自己的勢力,橫豎王妃的聰明才智不是用來擺着看的。”這些話,換做之前,沛蘭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但是現在形式不同了。
白秋桐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件事,只不過現在就依照她的身份來說,不管做什麼都是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動作小了是無濟於事,若是動作大了豈不是就露陷了?沒有把握的事情最好還是不去冒險的好。
想了想在之後,白秋桐側眸看着她說:“七王府如今被懷疑說是謀反,若是這件事不處理好了,便是真的背上了這樣的罵名,許多事終究是身不由己的。”
回到了王府中後,向琳琅卻是沉着一張臉,看到了白秋桐回來這才鬆懈了一些,出口的聲音也軟了下來:“桐兒進宮了?”
白秋桐沒有想到一居然知道,當下點點頭說:“恩,父皇現在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你說……”
“父皇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想說明罷了,否則作爲一個君王,整個京城都知道的事情,他怎麼會不知道呢?”說着,向琳琅擡手將她拉入了懷裡,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白秋桐皺眉看着他,不悅地說:“也不怕傷到了自己的傷口,快鬆開我。”
向琳琅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依舊固執的摟着她的腰身,下巴微微放在他的肩窩上,低聲說:“不礙事,只要有桐兒在身邊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