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痛快!痛快!”
青雲飛一邊廝殺,一邊怒吼,如同瘋魔一般銳不可擋。忽然間,正殺着,一支莽原輕騎殺將前來,領頭的莽原將領哇哇怪叫着,手中的精鋼彎刀在陽光下寒光閃閃、光焰烈烈!
青雲飛擡頭一看旗號,卻是莽原的一部大將,不禁大喜道:“欺負小魚小、蝦沒意思,殺的就是你這個大老虎!”
他猛地一摧戰馬,咆哮着殺將過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彎巨大地光輪閃過,一杆狼牙鐵棒就拼命地撕扯着熾熱的空氣,電閃雷鳴般襲將前來。
那大將見狀,嚇了一跳,知道撞上了鐵板,連忙奮起吃奶的力氣揮動手中的巨大彎刀迎將上去。“當”一聲巨響處,彎刀和戰戟劇烈摩擦、撞擊,迸射出熾烈地火星,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異響!
“好小子,再吃我一戟!”
見得這莽原大將竟然硬接了自己一棒,青雲飛自覺臉上無光,不禁氣勢洶洶地再次卷將上來,不由分說,戰戟翻滾、急嘯,旋起一團熾熱的勁風奪刺這莽原大將胸膛而來。
莽原大將哇哇怪叫一聲,也自毫不示弱,彎刀急嘯。陽光下寒光閃閃、帶起一道精光四射的光弧迎擊過來。
“當”又一聲巨響處,青雲飛急速旋動手中的狼牙鐵棒,迅速用上面的尖刺鎖住彎刀,在火星四濺中便奮力向外扯去!
大將本身對狼牙鐵棒這種兵器也不算陌生,但是看到這東西還能這麼用,也是心中一寒,頓時吃了虧,只覺得一股巨力從彎刀上猛然傳來,手心火辣辣一陣疼痛處,彎刀已被急旋而過的鐵棒扯得飛將出去、亂軍之中立時沒了蹤影!
“哈哈哈!”青雲飛大笑一聲,雙馬錯鐙處,用手中的狼牙鐵棒對準這大將的頭上就是一敲。
“撲——”
一聲令人腹中翻江倒海的怪響傳來,大將的後腦殼頓時是萬朵桃花開,紅白橫流,如同一個熟透了的西瓜掉在地上,死的面目全非。
“柳伐小兒,速速受死!”
安世賢捏緊了手中的劍,直直的朝着柳伐殺過來,他的眼睛裡只有柳伐,他今日一定要殺了柳伐。
城頭上,安東野的神色複雜無比,每一次將手中的箭矢對準安世賢,隨即又會放下來,是的,他下不了手,即便安世賢再不好,這也是他的哥哥,他的親兄弟,他想落一個不忠不孝的名聲。
“死來!”
柳伐看到安世賢那張極度扭曲的臉,一刀砍倒一個莽原的士兵,隨即大步朝着安世賢殺過來。
“受死吧,小子!”
安世賢看到柳伐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心裡不斷的顫抖着,近了,近了,只要一刀,一刀就能殺了他……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殺!”
柳伐一躍而起,看着安世賢的戰車,隨即大步踏在一隻戰馬的頭上,凌空朝着安世賢斬來,安世賢臉色慘白,仍舊咬牙揮動了手中的長劍。
“死!”
柳伐的眼睛變得通紅,手中的長刀也變得無比嗜血。
“當……”
只是一刀,安世賢手中的劍幾乎就被柳伐打落,身子也如同散架了一般,一刀之威,竟然至此。
“休要傷我主!”
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柳伐爲之色變,駕車的那個馬伕暴起,一襲殘月已在空中劃過一刀漂亮的影子,柳伐大駭,隨即將手中的長刀撤回,饒是如此,他也被削去了半截袖子,還好他的速度快,不然,一隻手怕是保不住了。
“黑衣衛!”
柳伐眯了眯眼睛,鬼馬狂刀在他的手中不斷的轉動着,誰能想到,一個不起眼的車伕竟然就是黑衣衛的領頭人。
在柳伐面前,他竟然能完美的掩蓋自己的氣息,不得不讓柳伐正視起來,他的刀法詭異刁鑽,每一刀都像是從黑暗中飛出來的,收刀的一瞬間,他的刀,再一次消失了,再也看不到了,一襲素袍,怎麼能裝的下這樣的長刀?
“見不得人的鬼東西!”
柳伐輕蔑一笑,隨即朝着這個黑衣衛殺去,不同於黑衣衛的陰毒,柳伐刀起刀落,都有一種大江東去的感覺,那是一種戰天的傲然,無懼天下,強勢無比。
黑衣衛的頭領看到這極爲霸道的一刀,沒有猶豫,迅速的躲開了,他沒有把握,他很懷疑,這一刀下去,自己會不會成爲兩截,他不敢冒這個險,他的背後是安世賢。
“哈哈,給我殺了他!”
安世賢叫囂着,鬍鬚不斷的抖動着,潑天的殺意指向了柳伐,就在黑衣衛領頭人躲開這一刀的時候,柳伐眼前一暗,又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殺!”
如同是被割掉了喉嚨,聲音難聽的如同夜梟一般,柳伐瞬間頭皮一麻,長刀橫轉,隨即又是咆哮一聲:“滾!”
“刀!”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那個人瞬間倒退兩步,此時柳伐才知道,原來他,是從車底裡鑽出來的。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黑衣衛實在是過於詭異,和黑衣衛作戰,如同打在棉花上,他們根本不和你硬幹,只是偷襲,準備着致命的一擊。
“殺!”
在同一片土地上,寒舉抄起手中大刀,帶着六個人和其他的黑衣衛戰鬥着,生命不止,戰火不熄,少了老五在,他們八衛仍舊是不可小覷的戰力。
天色大亮,陽光之下,黑衣衛無所遁形,面對和自己氣息相似的人,寒舉的敏感,遠超常人,同性排斥,這是一種驕傲,黑衣衛,亦或者八衛,少一個總是好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面對讓柳伐無處下手的黑衣衛,柳伐終於打出了火氣,你避而不戰,等你們的主子死了,我看你們還能不能避。
“殺!”
一瞬間的功夫,柳伐臉色變得無比猙獰,他咆哮着朝着戰車衝去,一刀如同奔濤激流一般,衝向了安世賢。
“小心!”
就在一剎那的功夫,柳伐已經踏在戰車的馬頭上,僅僅是一腳,一聲清脆的骨折聲響起,隨即就是一陣哀鳴,他腳下的馬已然倒在在地,哪有半點聲息。
“轟!”
黑衣衛不來,他就殺了安世賢,柳伐的臉色變得鐵青,他的手再一次攥緊了長刀,頭上青筋爆起:“給我開!”
鬼馬狂刀朝着戰車砍去的那一個瞬間,爲首的黑衣衛變了臉色,隨即就朝着安世賢撲去。
“吱,咔嚓……”
柳伐的刀斬在了戰車之上,悄無聲息,如同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就在大刀斬過去的那一個瞬間,爲首的黑衣衛已然將安世賢推下了戰車。
安世賢被推倒在地,到底是老了,如同要散架了一般,看着黑衣衛,剛剛想罵一聲,還未來得及開口,突然聽到吱呦一聲,隨即便出現了極爲可怕的事。
“砰!”
車子瞬間爆裂開來,碎木屑揚起在戰場之上,一具屍體跌下戰車,他不是領頭人,而是躲在車底下,準備致命一擊的人,只是他沒有那個機會了。
柳伐站在破碎的戰車前,如同一尊天神一般,神聖不可侵犯!
安世賢怕了,剛纔洶涌的戰意一下子就消失了,面對柳伐,他骨子裡生出一種無力,他沒有辦法爲自己的兩個兒子報仇,甚至,他不是柳伐的一合之敵,又或者說,在柳伐眼裡,他根本就算不上一個敵人。
“你老了!”
柳伐揚起長刀,俯視着癱軟在地的安世賢,臉色說不出的輕蔑。
你老了……你老了……
安世賢臉色抽搐着,屈辱、不甘、憤怒寫滿他的老臉,很難想象,在一個人的臉上,會變幻出這麼多種表情出來。
“罷了,我今日一刀送你上路,讓你和你兩個兒子九泉之下團聚,去死吧!”
看到安世賢絕望的樣子,柳伐終於懶得跟他說了,道不同,不相與謀,有些人,註定生來就是敵人,比如他和安世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