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妃也被踢了不少下,此時全身劇痛,炎少秉連忙扶起雲妃和柳渙,見到柳渙頭上鮮血直流,怒意更甚,一旁的老鴇眼尖,看到如此,連忙招呼人去扶柳渙和雲妃。
炎少秉手裡握緊棍子,臉色一寒,怒喝道:“是誰,滾出來……”
衆人眼睛都看向了顧順彥,顧順彥此刻一直眼睛完全腫了起來,眼圈都黑了一大塊,此時還有些眩暈,他也是霸道慣了的人,眼見自己的小廝被打倒在地,也是大怒,炎少秉雖然父親是兵部之首,待他日少武恆勇登基,他父親便是帝師,自然不怕炎少秉。
顧順彥怒笑着:“原來是炎兄,爲何將我小廝打翻在地……”
炎少秉比他更囂張,不屑道:“不就是兩個奴才,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我這賢弟乃是聖上欽賜的新科探花郎,不知是怎麼得罪了顧公子……”顧順彥多少還給他點面子,稱呼炎少秉兄臺,炎少秉卻冷漠的稱呼他顧公子,顯然是不給他面子。
顧順彥今日遭了這等屈辱,又捱了一拳,也是冷笑道:“炎公子倒是會說笑,不過是一個新科探花郎而已,哦,對了,聽聞炎公子會試未中,實在是可惜啊……”
炎少秉臉色鐵青,顧順彥話中言語惡毒,卻比打他臉還要屈辱。炎少秉眼睛一變,剛要說話。門外傳來一陣輕咳聲。
一個紫衣侍女推開門來,一個侍女爲少武恆安打着傘,卻是病郎君到了。少武恆安依舊是臉色清冷。別人一見到他,馬上都跪在地上,只有炎少秉、顧順彥、凌軒三人站着,只因他們知道少武恆安是個平和性子,也不在意禮節。少武恆安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人,慢慢走到一張桌前,提衣而坐,一旁的侍女跟過來,站在一旁。
少武恆安看着站着的三人,慢悠悠的道:“你們了都有功名在身?”笑話,站着的三人中唯有炎少秉取得功名,其餘二人怕是連書都沒看過,二人都茫然搖搖頭。
少武恆安示意侍女爲他斟上一盞茶,品茗一口之後,突然就怒了:“既無功名在身,見了本王怎不下跪?”
少武恆安平日裡和氣慣了,這一發怒,卻是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渾身一顫,兩人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少武恆安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只是他不說跪在地上的人起來的話,衆人都跪的雙膝發麻,知道少武恆安喝完那盞茶,才道了一聲:“起來吧!”
跪着的人如蒙大赦,趕緊起來,揉揉發麻的膝蓋。少武恆安不發話,其餘人大氣也不敢喘,只是等着少武恆安發話,整個仙舟就只有淅瀝瀝的雨水聲。
少武恆安沉默片刻,又看了看四周的人,這才動了動嘴:“你等倒是不錯,在帝京行兇,很不錯。”
舟中衆人看少武恆安發難,眼睛都看向了顧順彥,顧順彥雖然平日裡驕橫,可是此時面對的是皇子,他怎敢再囂張跋扈,剛要跪下請罪,少武恆安卻道:“柳渙何在,走上前來。”
雲妃臉色一變,她一把扶着柳渙,柳渙此刻清醒過來,握着雲妃的手,溫暖的眼神望着雲妃,卻是給她安慰,讓她放心。
雲妃搖搖頭,攙着柳渙走到少武恆安面前,便先開口道:“王爺,此事……”
少武恆安冷冷的看着雲妃:“本王問你了嗎?”
雲妃一凜,跪在地上再不言語。隨後少武恆安看着柳渙道:“父皇給你的聖旨,你可還記得?”
柳渙點點頭,少武恆安又道:“那聖旨上是怎麼說的?”
此時不光是柳渙,就是炎少秉也是神色一變,聖旨上說的是讓柳渙即刻啓程,這便壞了,這沒說個確定的時間,柳渙這樣,說是抗旨也不爲過啊!
柳渙還來不及說話,少武恆安痛心疾首道:“父皇剛誇你文采過人,德才兼備,你卻在這裡與人廝打,真是有辱斯文。”
柳渙一愣,連忙低頭稱是。少武恆安又看着顧順彥,顧順彥知道不好,連忙跪下:“王爺恕罪,今日我多灌了幾斤黃湯,有些上頭了,還請王爺降罪。”
少武恆安冷哼一聲:“你倒好大單子,縱容奴才毆打朝廷命官,來啊,給我拿下!”說着就讓人把顧順彥帶走了。
少武恆安又道:“將那兩個奴才帶進來……”看也不看顧順彥,大怒道:“你二人真是潑天的膽子,膽敢毆打當朝官員……”隨即嘴角一咧,冷笑道:“來啊,給我將這兩個狗奴才棒殺示衆!”
衆人都是神色一寒,這是將這二人要活活打死啊,此時少武恆安看了一眼凌軒,嚇得凌軒趕緊低下了頭,嚇得是滿頭大汗。
少武恆安冷哼一聲,起身走出了仙舟。
看着少武恆安走出仙舟,炎少秉這才擦了擦汗,趕忙扶起柳渙和雲妃,柳渙此時眼中再也沒有之前的躲閃,撫順了雲妃頭上的亂髮,又吹了吹她額頭的塵土,說不出的溫柔。
只是此刻舟中客人都還沒走,雲妃有些害羞,耳根都紅了,她連忙低下頭來。只是這身子剛一弓,後背又疼起來,那兩個小廝下手還真是狠,連一個女子也不放過,雲妃疼的呼吸都有些困難,柳渙此刻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十分溫柔的爲她揉着後背,雲妃看着眼前這個溫柔的男人,有些癡了。
此時一個討厭的聲音傳了過來,只見炎少秉似笑非笑的看着這兩個人:“我說你們有完沒完,這傷口還沒結痂呢就忘了疼是吧,嘖嘖……”
柳渙大怒:“那你還不給我們找郎中來,要疼死我啊……”聽炎少秉這麼一說,柳渙才覺得渾身疼痛不已,扯着嗓子就罵炎少秉:“你個滾蛋,叫你來你又不來,就會看笑話。”
那會兒炎少秉剛來的時候,他已經昏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炎少秉見柳渙和雲妃卿卿我我,這會兒又對自己大呼小叫,笑罵道:“過河拆橋,過河拆橋啊,索性疼死你……”嘴裡這麼說,卻招呼人去找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