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嫣也是身出名門,做事也都循規蹈矩,本分得很,只是這炎少秉向來風流瀟灑,多與狐朋狗友流連與柳池金畔,再者韓雪嫣性子清冷,炎少秉又是活潑性子,相處下來,卻是愈發覺得煩悶。只是這韓雪嫣恪守婦道,又善料理家事,倒是讓炎父炎母甚是喜愛,現在肚子裡又有了炎家的種,二位老人更是格外開心。
炎少秉與韓雪嫣一起出了正廳,剛出去炎少秉一把拉住了韓雪嫣的手,韓雪嫣柔荑冰冷,倒是把炎少秉嚇了一跳:“娘子,你的手爲何如此冰冷?”
韓雪嫣低下頭,抽出手來,卻是什麼都不說。
炎少秉嘆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不喜歡這種拘束的感覺,他喜歡自由,他他希望沒有禁錮,能讓他舒暢的生活,他尚年輕,自是不知道家的重要,這個家給力他太多的壓力,他看着韓雪嫣,說不出的悲哀。
韓雪嫣此刻擡起頭來,眸子一如她柔荑的冰冷。櫻脣微啓:“凝兒妹妹這幾日有些心不在焉,看得出他有心事的,這些日子,陳侍郎爲他的兒子到府上來提親了,看公公似乎有答應的意思......”
炎少秉微微一怔,韓雪嫣見他如此,低聲道:“我先回房了......”
看着韓雪嫣綽約的背影,炎少秉眼中藏着深深的悲意與無奈,他並非無情之人,只是他不喜歡韓雪嫣的性子,更是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打從心底抗拒。他知道對韓雪嫣不公平,她努力的在支撐着這個家,努力試着與炎少秉相處,盡好妻子的責任。只是......
炎少秉苦笑搖頭,不再去想這些,想起韓雪嫣說的話,心裡也是發苦。慢慢走近炎凝的房間。思量再三,正準備敲炎凝的門,侍女突然小跑過來,走到炎少秉跟前,將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炎少秉一愣,隨即皺了皺眉頭:“怎麼了?”
這侍女看了看房間,低聲道:“小姐這幾日總是睡不好,夜裡翻來覆去,也總是做噩夢,剛纔好容易才睡着,她這幾日身子已是虛透了。若是一驚,怕是又睡不着了......”
炎少秉看了看天,先是思量,這大白天的睡覺,然後又是皺眉問道:“這幾日究竟是怎麼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侍女搖搖頭,炎少秉眼見如此,彳亍片刻,又走了出去。
炎凝這幾日心裡老是夢到柳伐血肉模糊的樣子,每次驚醒,她都冷汗不止,然後便去爲柳伐祈禱,祈禱着祈禱着,便開始流淚。沒有柳伐,她變得柔弱了許多,還哪有以前的那種高傲與冷漠,若是柳伐看到,定會心疼的不行......
她尚不知父母已經又在商量自己的婚事,這些日子一心掛在柳伐身上,卻也少是與父母交談。
“小姐,小姐?”侍女掌着餐盒站着炎凝房外,有些猶豫,還是敲了敲炎凝的門。
炎凝卻也是沒睡好,有些疲憊道:“是環兒吧,進來吧。”
這侍女剛進來就看見炎凝躺在榻上,滿是疲倦,侍女都看着心疼:“小姐又沒休息好嗎?”隨即放下手中的餐盒,走過來,發現炎凝臉色不好,摸了摸炎凝額頭,卻是滾燙無比,侍女急的眼睛都紅了,馬上跑出去,正巧遇到炎少秉朝這裡走過來。馬上跑到炎少秉跟前,急的都說不出話來。
炎少秉見她這麼急,心裡也是有些慌亂:“別急,慢慢說,怎麼了?”
侍女緩了一緩。隨即到:“少爺,小姐病了,頭上滾燙滾燙的。”
炎少秉眉頭一皺:“速速去請郎中,我去看看......”說着急急向炎凝房裡走去。剛到炎凝房間,就發現炎凝正在掙扎着坐起來,炎少秉一驚,急急走過來:“凝兒,你別動,要做什麼我來。”
又扶着炎凝睡下,才發現炎凝嘴脣發乾,剛纔怕是想倒點水喝。連忙爲炎凝倒了一杯水,喂她小口喝了下去。炎少秉自小最是疼這個妹妹,眼看炎凝滿是病態,心裡倒是很心疼。
炎凝勉強一笑:“哥哥來了,你這幾日怕是又去喝花酒了,怕是沒少遭爹爹責罵吧。”眼看沒有精神,還是有些戲謔的看着炎少秉,只是疲憊任是誰都能看的出來。
炎少秉聽炎凝這麼一說,倒是尷尬一笑:“你這丫頭,我都這麼緊張了,還來調笑。”說完便有些慍怒。
炎凝微微一笑,卻不說話。炎少秉接着問道:“我聽說你這幾日都休息不好,怎麼回事,怎麼老是做噩夢?”
炎凝臉色微微一紅,只是她此刻發着高燒,倒也看不出來,只是卻能看見耳根都有些紅了。炎少秉原是奇怪,他也是精明,看見炎凝的不自然,也一笑:“我家凝兒是不是相思成病了,卻是思念誰家公子?”
炎凝臉更紅了,只是她此刻疲倦,只能低聲道:“哥,你說什麼呢......”說到後面卻是聲音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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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少秉彷彿沒有聽到炎凝的話,自顧自的道:“我家凝兒向來高傲的緊,向來眼高於頂,今日卻爲情所困,難得啊!”
說完似笑非笑的看着炎凝,眼看就要笑出聲來,炎凝翻了個白眼,背過身去,閉上了眼睛,卻是不肯再答話了,被哥哥打趣了一番,此刻卻是多了幾分氣力。
炎少秉此刻不再調笑,看了看炎凝此刻恢復了一些力氣,心裡也是一寬,卻是又有些心急,這郎中怎麼還不來。正在思量着,一郎中攜着藥箱慢慢走了過來,後面跟着那侍女。
炎少秉連忙走過去,那郎中給炎少秉微施一禮。炎少秉也是微微行禮,笑道:“胡先生來了,快幫我妹妹瞧瞧吧。”
那胡郎中笑着點點頭,坐到炎凝身旁,爲炎凝把起脈來。不過盞茶功夫,他拿出筆墨寫了一個方子,交予侍女,又對炎少秉道:“公子不必擔心,小姐這是虛症,怕是這幾日休息不好,我開了一些安神的藥,讓人抓來,一日兩次,飯後服下,幾日便可見好。”
又吩咐人,從冰室裡取出些冰塊來,幫炎凝敷了敷,很快,額頭也不那麼燒了,直至此時,炎少秉心裡才微微放下了心,送別郎中,走到炎凝身前,思量再三,卻是沒有將爹孃在談論炎凝的事說出來,讓炎凝多休息,又盯着炎凝睡下,暗暗嘆了口氣,終是出了房間。又向着自己書房走去,卻是少於韓雪嫣同房,一來,韓雪嫣有了身孕,藥小心爲上,另一方面,卻是心裡有些排斥,坐在書房裡,炎少秉揉着太陽穴,有些倦了,不多時,便睡倒在案前,此時,韓雪嫣悄悄走了進來,卻是拿着炎少秉的大氅,輕輕的披在炎少秉肩上,又緩步走了出去。
炎少秉身子一抖,微微起了鼾聲......
(唉,一更了,今天被狠狠愚了一把,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