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也許你身上玉佩有個大秘密

他是誰?江落落疑問的話差點出口而出,忽然有些後悔,榮華郡主的事情是不是不應該這麼早就透露給這個安王知道,與南宮這一家人才認識幾天?南宮越程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小妹妹,而不是可以交心的人。江落落暗歎自己過於魯莽,哪裡象個三十多歲的人說話做事,興許那小包子都比她有心眼,難不成真的心智只有十歲啦?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兩人尷尬地沉默着,管家在門外說:“王爺,世子爺說這會子要見江小姐。”

江落落擡眸望着安王爺,低了頭說:“王爺,無論江落落今日說了什麼,請相信我對安王府沒有一絲一毫的惡意。”說罷,施了禮便退了出去。南宮煥元怔了怔又回想起江落落剛纔說的,世上有三件事不可掉以輕心。

走進長寧院,南宮越程躺在牀上,看到江落落走進來,眼中流露出幾分歡喜,“很抱歉,連累了你。”南宮越程眼中滿是擔心和愧疚,江落落瞧得很分明:“大哥不要這麼說,誰連累誰還不一定呢。”

江落落將南宮越程的被子掖了掖說:“手別總是拿出來,現在臘月天氣,你不知道外頭有多冷啊。”說着將身上月白色的狐皮大氅脫了下來放在牀尾。“大哥,我剛跟寧兒說了,讓她燉點鯽魚湯給你吃。先說好,魚歸我了,你只准喝湯啊。”南宮越程笑起來,眼中滿是寵溺,“家裡有的,你想吃只管吃。多吃點,你這身子實在太瘦弱了,哥哥真的很擔心。”說着笑容淡了下來,前天晚上離開書院時,碰到送客回來的林清卓,他說出江落落身子極差,可能活不過三十,想到此南宮越程這心就象針扎一樣痛,只是想要一個妹妹讓自己好好疼愛,爲什麼老天爺總這麼戲弄自己。

鍾虎走進來,端了杯茶給江落落,落兒怔了怔:“鍾虎大哥,爲什麼是你端茶送水啊?這裡沒有小丫頭嗎?”

鍾虎笑了笑說:“爺身邊一直就是我們四個在侍候的。”江落落點了點頭,鍾虎便拿着茶盤退了下去。

江落落轉頭問南宮越程:“你爸爸說,賊人是爲了玉匙而來的。玉匙究竟幹什麼用?爲什麼你會跟玉匙扯上關係?”

南宮越程張了張嘴,但沒有說話,“大哥,你就告訴我吧,省得我好奇心氾濫。東問西問,到時犯了誰的忌諱就慘了哈。”

“那個玉匙,想必就是能讓我回去的東西,不知道玉匙究竟長什麼樣子,不過,我得到一件物什,象是一根男人用的簪,但前端卻有五個齒,特別象鑰匙。”南宮越程輕聲說道,“那簪呢?”江落落很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一枝玉簪居然讓南宮越程招來殺身之禍。

“給我看看。”江落落伸出手。

南宮越程:“不在我這兒,我給阿雲了。”

江落落:“阿雲是誰?”

南宮越程笑着說:“就是瑾王世子呀。”

“你跟瑾王世子很熟?”江落落好奇地問道,“我都不曾聽見你管順東王名字吶?”

“也,也沒有很熟。”南宮越程說話音臉微紅了一下,別開臉:“下午做什麼好吃的點心?。”

江落落笑道:“好吃的點心當然有,你通氣了沒?”

“嗯。”南宮越程輕輕迴應。略動一動,“哎呀!”便緊皺着眉頭閉上了眼睛,傷口實在太痛了!江落落見狀忙說:“大哥你真是的,我又不是不拿東西給你吃,你這麼着急做什麼呀,小心傷口裂開,那我就白操心了。”

南宮越程睜開眼睛,嘴角勾了一個弧度,這個妹妹真是心地極善,而江落落卻心中輕嘆,果然受傷不是鬧着玩的,只一個晚上,江落落就發現南宮越程的臉小了一圈。江落落的小手輕輕撫上南宮越程的額頭說:“大哥請放心,我會把你調理好的,對了,你媽媽的情況我也看過了,她主要是憂慮過度造成的,大概你妹妹的去逝給她造成太大的傷害了。你有空要帶她旅遊一下,放寬心走走,讓她心情漸漸好起來,就不會有事了。”江落落眼珠轉了轉,又對南宮越程說:“大哥,我覺得你媽媽還很年輕呀,可以再要一個孩子,我把了脈,她的身體還是可以受孕的,你父親我沒有探脈,但我從氣色來看,他挺健康,比你的身體還棒呢。你說,若你媽媽再生一個可愛的小奶娃娃讓你天天抱着哄着,自然就不會再想過去的傷心事了。”說着,江落落咯咯笑起來。

南宮越程眼睛一亮,這的確是個好主意,這個小妹妹,腦袋瓜真是靈光。

“咦,大哥,你這屋裡還有古箏?”江落落象發現新大陸一樣站起身來,走到琴案前撥了一下,箏發出悅耳的聲音。

南宮越程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起來,俊雅的臉龐由於陷入對往事的回憶,臉上的笑容顯得溫馨而美好:“嗯,這箏,是妹妹以前彈的,她去逝後,我心裡面總空空的,就把這箏拿到我屋子裡擱着了,看到它,就象看到我妹妹一樣。落兒,你會彈這個麼?”

江落落笑笑說:“當然會啊,我彈個《摘下滿天星》給你聽,咋樣?”南宮越程輕笑,“好啊,落兒隨便彈一曲吧。”

“嗯,”江落落用力點點頭,走到門口見鍾虎站在門口,而且屋外每隔十步(15-20米)便有護衛站着,江落落看得愕然:“鍾虎大哥,這兒怎麼啦?”

鍾虎施一禮說:“姑娘,這是王爺才吩咐下來的,命令衆人兩個時辰一班,日夜守衛。”

“噢,”江落落點點頭說:“我要把箏搬個地方,你幫個忙好嗎?”

鍾虎點頭進了屋,將箏面朝南宮越程放好,又將琴凳置好,江落落轉頭對鍾虎說:“府裡頭有沒有牛奶?沒有的話想辦法去找清月書院的院主弄點來。”

“啊?牛奶?”鍾虎點點頭便走了出去。

江落落手指一碰弦,覺得手感不對,她忽然想起來,自己這身子才十歲左右,自然沒有這麼大的指力,老老實實戴上玳瑁護甲,中指一動,行雲流水的前調便響了起來,這樂曲入耳是一種空靈的、自由的詠歎調:

漫漫長路遠冷冷幽夢清

雪裡一片清靜

可笑我在獨行要找天邊的星

有我美夢作伴不怕伶仃

冷眼看世間情

萬水千山獨行找我登天路徑

讓我實現一生的抱負

摘下夢中滿天星

崎嶇裡的少年

擡頭來向青天深處笑一聲

我要發誓把美麗擁抱

摘下閃閃滿天星

俗世翩翩少年歌一曲

把心聲寫給青山聽

漫漫長路遠冷冷幽夢清

雪裡一片清靜

可笑我在獨行要找天邊的星

有我美夢作伴不怕伶仃

冷眼看世間情

萬水千山獨行找我登天路徑

漫漫長路遠冷冷幽夢清

雪裡一片清靜

可笑我在獨行要找天邊的星

有我美夢作伴不怕伶仃

冷眼看世間情

萬水千山獨行找我登天路徑

讓我實現一生的抱負

摘下夢中滿天星

崎嶇裡的少年擡頭來

向青天深處笑一聲

我要發誓把美麗擁抱

摘下閃閃滿天星

俗世翩翩少年歌一曲

把心聲寫給青山聽

漫漫長路遠冷冷幽夢清

雪裡一片清靜

可笑我在獨行要找天邊的星

有我美夢作伴不怕伶仃

冷眼看世間情

萬水千山獨行找我登天路徑

如此悠揚詩意的曲調,南宮越程自然不是第一次聽,何況江落落的古箏是考到第十級,還曾在大型比賽中得過獎盃,那箏非常聽她的話,由心而奏的曲子最讓人覺得自然舒適。而門外站着聞曲而來的安王與安王妃則聽得如癡如醉,連過來探視傷情的林清卓也被這樣的曲調所感染,這樣的詞,這樣的曲都是第一次聽聞,作曲的人有着怎樣的經歷和心境,纔能有這樣一個曲調流傳出來?

一曲終了,“大哥,我彈得咋樣?”江落落笑嘻嘻地問道,“快吃飯啦,我去看看給你湯咋樣了,如果OK的話,我就讓他們儘早端來,你不許亂動,要是不聽話,我下午就不待這兒了。”

打開門,見安王、安王妃還有林清卓都站在門外,“我的兒,剛纔是你在彈曲子嗎?”安王妃抓住江落落的手,滿臉是掩飾不住的驚喜,此時的江落落還不知道,正因爲一曲古箏,奠定了她在安王府的地位,安王妃從此視爲己出,恨不得天下所有的好物什都堆到江落落面前。

“王妃,大哥他餓了。”被王妃抓得掙不開,江落落只能實話實說,王妃趕緊放開她的手說:“江小姐,以後我們就叫你落兒了。你給程兒準備了吃食兒?這些事由廚子們去做就行了,你何苦費那些心思受累呢。”安王妃一臉的疼惜,“你自個兒的身子也是要多多注意的,聽程兒說,你受了重傷,尚未痊癒,還是要多多將息纔是,那些個雜事就丟開手吧。”

江落落聞言,淺淺笑了笑說:“王妃,中醫講究藥食同源,若可以不用讓大哥每天喝那些苦藥湯子,豈不是很好嗎?我看大哥挺怕苦的。”江落落不由得咯咯笑起來,“只是這幾日,他再苦的藥都得喝下去。”

“對了,王妃,我命寧兒給您熬了山藥枸杞粥,您待會兒給面子吃一小碗吧。”江落落朝王妃笑笑,給衆人都施了個禮說:“我到廚房去看看。”說畢,就往後廚房而去。

正巧寧兒端着托盤過來,“姑娘,湯燉好了,山藥粥讓題蘭正看着,估計再一會兒就可以了。”江落落笑着點頭:“嗯,你辦事,我放心。走吧,我們去大哥那兒。”

走進長寧院,林清卓正面朝紅梅樹,負手而立,白狐毛大氅披在身上,襯得那清冷的感覺越發濃郁得散不開,“院主,您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不進去呢?外面多冷啊。”

林清卓回頭見是江落落,便笑了笑說:“這梅枝上的花苞打得正盛,許久不曾見到紅梅了,所以看看。”

“那院主且站會兒”,江落落走進屋,取了個手爐又回到小院,林清卓這次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微蹙着眉大概是有什麼爲難事,江落落上前輕喚道:“院主,”林清卓聞言轉過身來,江落落將手中的手爐遞到林清卓手裡,“先暖暖手,我燉了些吃食兒,挺多的,大哥一時半會兒也吃不完,要不你也陪他吃點兒?一個人吃飯總沒有幾個人搶着吃味道好。”

林清卓被江落落的話逗得笑起來,忽而正色對江落落說道:“最近西齊大都幾件刺客的事情,我懷疑賊人是衝你身上這塊玉佩而來,也許你那塊麒麟玉佩涉及了一個秘密,有人爲了搶奪這個秘密展開了有預謀的暗殺,出了清月書院,我就不一定能保證你的人身安全了。”

------題外話------

江落落:院主,梅花上的花苞都看不出是紅的

林清卓:你不是會畫畫麼,用赭紅色點一點

江落落:那我先在你這白狐毛大氅上練習一下吧

林清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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