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落突然覺得有意思,這些人大概是想把她留在霧積時間多一點,他們才能調查清楚秀之園的底細,既然如此,她怎麼能不接招呢?
“大哥,咱們先去艾肯卑司那兒,回頭我們要好好商量一下怎麼處理。”江落落突然轉頭又問道:“雲州現在誰在守着?馬上要到端午了。”上一年端午之時狄夷人搶掠雲州八鎮,至少兩千餘人喪生於他們的鐵蹄之下。
艾肯接話道:“如今是西齊的順東王正在雲州,狄夷那幫蠻子,怕順東王怕得要死,不會敢動什麼手腳的。”
江落落牽了牽嘴角:“艾肯卑司,您的消息真是靈通啊,此地離西齊好遠呢。”
艾肯笑道:“我有個外甥在雲州做皮毛生意,前兒收到了他託人帶來的書信,說是順東王已帶兵抵達雲州,看樣子是要守在雲州了。”
江落落低下頭,嘴彎的弧度卻更大了。西齊的帝尊,能夠聽進她的話,真是太好了!
與艾肯等人剛走到門門口,正準備上車之時,忽然有馬蹄聲,一個年輕勁裝男子,跳下馬跑進店裡:“古掌櫃在哪兒?容郡王有書信託給銀玲公主。”
江落落與南宮越程一怔,“這位大哥,我便是銀玲公主,你說鴻哥哥有書信交給我嗎?”
那男子說道:“小的是容郡王跟前的福氣。”一聽這話,江落落不由嘴角抽了抽,鴻哥哥的福氣都跑跟前來了!
福氣低垂着頭,並沒看到江落落的表情,拿出了當時江落落交給容郡王的一個玉牌,玉牌是英文,那英文是江落落自己雕琢而成的,對着光一看,還有小轎車的圖形。
確信是陸迎鴻傳遞消息,打開信件,裡面有好幾封信,有一張絲巾,上面繡着幾桿竹子,配着兩三片竹葉。江落落細細將信看完,“大哥,恭喜你了。”
一面又從腰間的荷包裡抽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給這個青年男子,又對佩廬說道:“去送五粒養血丹和一粒回元丸給他。”
福氣很震驚地看着眼前的一千兩銀票,抵得上他三四年的月錢,這公主的氣派,真不是蓋的。
南宮越程卻不知道喜從何來,江落落笑着說道:“你很快就要當哥哥了,母妃有身孕啦,算算現在有兩個多月了。”
南宮越程喜出望外,大概消息太好,讓他高興得只會咧嘴傻笑,說不出話了。上官頊雲聽了也十分高興,“我也要當哥哥了呢。”
艾肯卑司右手放在胸前,彎腰施禮道:“真是老天賜來的最好消息。”
江落落說道:“福氣,你先在店裡住下,我這會子有事要處理,晚上請你吃飯。”又吩咐店員給福氣安排在東樓的雅間,便匆匆離去。
進了艾肯的卑司府,就聽到森森的哭聲,那是一種非常不舒服的嬰兒的哭聲,好象是受盡了委屈一樣。
仔細拉住嬰兒的手指細細查看,又給艾肯夫人診了脈,直接取出了一粒藥丸,用酒化開給她服用了下去,又用銀針渡了穴。半個時辰之後,艾肯夫人臉色便青黃退了不少。
小嬰兒則用了藥煮水給他泡澡,也餵了藥水,不一會兒,就安靜下來。眼裡雖含着晶瑩的淚花,卻滴溜溜地看着一屋子的人,滿臉的好奇。
奶孃抱着小嬰兒要喂的時候,江落落卻把嬰兒抱過來交到艾肯手裡,給奶孃探脈,終於明白嬰兒是因奶孃服用某些藥物導致的。
江落落輕聲說道:“你的兩個小妾,還有她們身邊的人都不能留。我得先走了。”
回到秀之園,已是傍晚,大家都餓得前胸貼後背,吩咐他們趕緊做吃的上來,結果一不注意,又吃撐了,只能挺着肚子,說是到街上轉轉。
“大哥,咱們明天一早動身吧,如今母妃有孕,父王又不擅後院的事情,我怕有人趁機而入,弄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出來。再說今天收到的頊晏的信裡也說瑾王因爲賑災的事情弄得操勞過度,身子也不太好,咱們還是得早點過去看看。”江落落的話說到南宮越程心裡去了,因此衆人也打算明日一早就動身。
幾人走得很慢,南宮越程心裡極高興,絮絮叨叨說了南宮冰茹小時候的許多趣事。又說了在那個世界的小妹有什麼大略愛好,突然笑着說道:“小妹,再唱個捉泥魚鰍來聽聽吧。”
江落落一愣,旋即笑道:“好!池塘的水滿了,雨也停了……”旋律很輕快,軒轅仲卿也覺得這曲子不錯。
鍾豹忽道:“背後有殺氣,不過暫時還不知道是不是衝我們來的。”
南宮越程與軒轅仲卿對視一眼,南宮越程道:“我已經感覺到了,阿豹你和鍾虯保護小姐。”
“是!”江落落忽然出聲:“咱們繼續往前走,不要停下來,不然人家肯定會認爲我們發現了他們,不一定就是朝我們過來的吧,前面就是秀之園了。”
“也好。”衆人走進秀之園似乎也沒遇到什麼事。
進了房間,江落落就對佩廬說道:“我要沐浴,佩廬讓鍾豹他們幫我提水進來吧。元娘,我有點渴,想喝熱水。”元娘點頭,帶上門出去了。
江落落環顧四周:“出來吧,不用躲了。”
話剛落音,眼前便出現一個穿玄色華服的清俊公子,但面色極爲蒼白,嘴角還有血絲,目光中有着戒備和狐疑。
“你受傷了,還傷得很重。”江落落聲音裡沒有一絲驚慌。
“你……是誰?”那華服公子只說出這幾個字便一頭栽倒在地,人事不省。他是誰?爲什麼會在這個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