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雲大師合什笑道:“若是方便的話,朝雲願盡綿薄之力。”
南宮越程大喜,他知道朝雲的醫術出神入化,與樑均騰並稱雙聖。當下與沈若塵二人陪同朝雲去了瑾王府。
江落落則把凳子往抑之國師身邊挪了一下,小身子往國師身邊繼續靠了靠,眉頭皺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樣的表情落在國師眼裡,自然是覺得略有些怪異,桐雲大師給江落落的感覺非常奇怪,完全不象朝雲大師那樣讓人有親近感,也不象外都令那樣,眼睛看誰都沒有感情,似乎人類在他眼中就是路邊的石頭。
越想越覺心思不安,莫明其妙的一次次暗殺,偏偏父親還來到西齊這個一點都不安全的地方。現在安王已經受了暗算,瑾王也再遭毒手,餘下的,只有靜王,平王等人,但這些人江落落都並不瞭解,不關她的事情,她沒這麼旺盛的好奇心去了解這麼多。
江落落撓了撓眉毛,“爸爸,你到西齊要待多久?我好象到這兒就沒玩過,女兒一直在忙着掙錢。”
林清卓驚訝地望着江落落,儘管江落落跟國師用的是東越話,但林清卓還是能完全聽懂,他不明白江落落爲什麼要忙着掙錢,誰人不知東越國師府的錢財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呢?但江落落爲什麼要說忙着掙錢。
江落落眼睛略一擡,便看到林清卓用詫異的目光看着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那個,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我將來要各地遊歷,所以掙錢是必須的。我父親的錢,將來要拿來做善事,辦孤兒院,辦學堂,收留那些可憐的孤兒,教他們讀書識字,將來才能成爲對社稷有用的人。”
江落落說到這裡,自己都想扇一巴掌,咳了一下道:“那個,呵呵,其實我也沒那麼高尚啦,不過,有點錢在手,幹什麼事都會有安全感些。爸爸,你說是不是?”
國師自然是一臉寵溺,轉頭對林清卓笑道:“本座的這個女兒,是一直放任的,沒怎麼管,讓院主見笑了。”
林清卓立即揖道:“國師說哪裡話來,象落兒這般坦率又真誠善良的女子,實在不多了,再說她聰慧能幹,願意爲百姓謀福,也是值得清卓敬佩的。”轉頭望向江落落,卻發現江落落的目光投向了對面的阿勒哈國師
阿勒哈皮膚較黑,因此,江落落總是擡頭看他,眼珠骨碌碌的在他臉上打轉,阿勒哈被瞧得有點不好意思,不由笑道:“銀玲公主,爲何要這般看着老頭呀?”
江落落眨了眨眼道:“阿勒哈大師,您到什邊去幹嘛?”
阿勒哈一愣,“咦,公主怎知老頭去了那兒?”
江落落搖搖頭道:“阿勒哈大師,您別再管自己叫老頭了,您要管自己叫老頭,我爺爺就不知道該往哪兒站了,明明頭上的毛一根白的都沒有,居然自稱老頭,真是不好,以後要管自己叫大叔!”
“沒規矩!”江抑之輕輕拍了下女兒後背,“那可是爹爹一直以來非常尊敬的大師。怎麼能沒大沒小的。”
江落落則不以爲然道:“本來嘛,他一點都不老,是吧,阿勒哈大叔!”江落落朝阿勒哈笑得眉眼彎彎,一臉的求贊同。阿勒哈笑了笑,終於點了點頭。
“其實一點都不知道大叔您去了什邊鎮,是一位故人說要找您商談,不知道誰告訴他您在什邊,他一路尋跡而去。”
阿勒哈的笑臉僵了一下,很快肅下臉來,“一般國師的行程不會事先透露,況且從來也是走到哪裡算哪裡,如非特要緊的事情,一向閉門不出,此次來西齊,也是爲了那朔王麒麟佩。”說罷,擡起來看了江抑之一眼。
突然,桐雲大師手中拿着的一粒檀香珠子“叭”地一聲爆裂,在座的三位大師臉色齊齊變了。
江抑之嘆口氣道:“看來,真是劫數啊!”
“什麼劫數?什麼意思?”江落落不明白,她迷惑不解地看着父親,但江抑之一臉愁容卻並不吱聲,再看向其他兩位大師,都是一樣的神色,最後把目光投向林清卓,他應該知道什麼吧?
“對不住落兒,我也什麼都不清楚。”林清卓兩手一攤,“大概是戰亂避不過了,前兒我聽說狄夷以闔國兵力接近西齊,而北堅也有兩隊主力逼近,若是此時軒轅皇子求娶了阿麗公主,那麼南韶也有可能配合出兵,屆時西齊就南北受敵,再加上西部諸國蠢蠢欲動……”
後面的話林清卓沒有說下去,江落落則說道:“不是順東王守着嗎?”
林清卓垂下眼簾,沒有接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