頊政遇刺了?
“現在六殿下情況如何?”江落落有點擔心,怎麼會在宮宴上有行刺之事?難道是令狐婉珠設計的嗎?如果是衝她來的,剛纔在殿內之時,爲何不發動突然襲擊呢?
那小宮女垂手答道:“回公主的話,奴婢也不太清楚,好幾個人受傷了,只看見六殿下這裡中了一劍,血把衣裳都染紅了。”那宮女指了指自己的右腹部。
江落落與上官頊晏對視一眼,對南宮越程說道:“大哥我們過去吧。”
南宮越程隨即站起了身,也沒喚什麼軟轎,直接攬上江落落向出事地點飛奔,一到宮殿,就聞到一股隱隱的血腥味,殿內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殿內的世家小姐們間或受了些驚嚇,一個個猶如受驚的小鳥一般,有蜷縮坐着瑟瑟發發的,有捂臉低聲啜泣的,也有一臉呆相嚇傻的。
昭帝坐在上席,臉色冷峻,看不出任何情緒,命大都令照看衆人,便起身離開。
“落兒!頊晏!”沈若塵迎了上來,“六殿下在偏殿。”說着拉着頊晏想走開。
一個身材瘦小的內侍過來對江落落說道:“公主,尊上有請。”
江落落擡起頭,見昭帝正望向她,眉目中滿是疲色,江落落很快便走近昭帝身邊:“先生,您找我嗎?”
昭帝示意那內侍退下後問道:“你到西齊這一路上,可有遇到狄夷人的刺殺?”
江落落一愣,說道:“我們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也挺多的,來和去都沒有見到過什麼狄夷人使用的窄劍,但是也有可能狄夷人用了西齊的兵器來迷惑我們,也未可知。”
昭帝嗯了一聲,輕聲說道:“寡人沿途派了五百個暗衛,一百個密衛,到昨日,回來的,不足二十人,其餘的,全部折了。”
江落落大吃一驚,“先生!”她並不知道昭帝會這麼重視這件事,犧牲了這麼多好不容易纔培養起來的暗衛和密衛,江落落覺得自己真是罪大惡極。
大約是看出了江落落的心思,昭帝輕聲說道:“你不必自責,這批朔王金藏,本是西齊的開國君主封藏的,雖然寡人很希望能有一大筆財富立即拿到手裡,但是,時機未到,也不能強取豪奪,不然百年後也顏去見先帝們。”
江落落看到昭帝眼中的無奈,這個國君,雖然並不怎麼顯露情感,但江落落能感覺到他的無奈和焦慮。西齊受災嚴重,江落落老早讓南宮越程提前買下的藥材和存下的錢糧,都在第一時間發揮了主動,因此西齊雖遇天災,但民心平定,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江落落忽然擡起頭問道:“先生,院主現在如何?”
昭帝看了她一眼,說道:“已派人送他回到書院了。”
江落落一怔,本來林清卓是住在江宅的,現在把他送回書院了,那她明兒是不是要去書院探望一下他呢?
正想着,昭帝問道:“抑之國師他……有對你說什麼嗎?”
江落落眨了眨眼,問道:“先生您指什麼事情?”
昭帝的目光直直投到她臉上,吐出幾個字:“封印、結界!”
江落落想了想說道:“我父親有說過這個事情。他說人死以後都會進入一個結界,結界是暫時遊魂的寄所,時辰與機遇都碰上的話,就會進入另一空間。由於我們這裡結界薄弱,異世魂魄很容易穿透,那朔王,便是異世之人。”
昭帝垂下眼眸,又問道:“你父親可還有說你的召喚最後時機?”說着從桌案上取下幾張殘舊的羊皮卷,遞給江落落,“你走以後,寡人也替你在宮裡搜查了一些文獻,只有這個大約是合你用的,你去看看吧。”
說着,從臺階上走了下來,嘆了口氣,對江落落說道,“你父親還有一件事沒有說,若是不能在召喚日前封印天門,異世孤魂會不斷侵入此地,萬一再有象朔王那樣的人物,西齊和周邊的這幾個國家就岌岌可危了,只是封印天門需要怎麼做,寡人並無一點頭緒。”
江落落聞言咬了咬嘴脣,故作輕鬆說道:“先生您太多慮了,既然落兒能尋到金玉雙匙,那麼,封印天門也是不會有問題的。落兒會全力以赴,而不是盡力而爲。”
昭帝注視着眼前這個並不出衆的少女,眼裡閃過一絲光亮,笑道:“你不在西齊的日子,寡人一直都在驚訝你的佈局與安排,讓西齊在這次重災之下化險爲夷。寡人真是覺得十分幸運。”
江落落感覺頭上要流汗下來,這個國家最高領導幹嘛說這麼煽情的話,低下頭說道:“先生不用這樣說,能在西齊過得這麼好,落兒也很高興呢,至少有個落腳之處,還有大哥和父王保護我。”
忽然想起了什麼,問昭帝道:“先生,落兒在荷華宮發現了硃砂疫,據說是宮內的禁藥?”
昭帝臉色漸漸轉暗:“正是,寡人已經知悉了,硃砂疫,原本就是狄夷傳進來的。”
狄夷?難道宮裡有狄夷的細作嗎?江落落心裡突了一下,聽昭帝說道:“那拓跋皇子,寡人不能留他在宮裡,只能你暗藏着,伺機將他送回北堅或者路侗,不能在西齊久待,寡人得報,北堅王與皇貴妃正在來大都的路上。”
北堅要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