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落驚訝地問道:“當然是要回來的呀。等我回來給他們舉辦了婚禮,然後纔去東越。”嘆口氣道:“唉,要走了,還真有點捨不得這裡。上哪兒再找一個這麼帥這麼好人的皇帝啊!對我這麼好,幾個兒子都這麼俊。”
聽着江落落的話,南宮越程和上官頊儀不禁嘴角抽了抽,這俊也是她不捨得離開的理由?這個丫頭花癡了點兒吧?南宮越程心道:以前怎麼沒發現她是樣貌控呢?
江落落想的卻不是這些,因爲時間很少,也許去了東越,就再也沒命回來,此行一定是凶多吉少,且不說路途遙遠,加上榮華郡主象只惡狼似的緊盯着她的玉佩,就準沒好事,但爲什麼她會想要這個玉佩,還有如果軒轅仲卿也是引童的話,是不是去東越要隨行呢?引童又是幹什麼用處?
想到這裡,江落落很長地嘆口氣,又繼續埋頭吃她的餛飩,最後連湯也喝乾淨,這才心滿意足地擦擦嘴。管他呢,今日去了朝雲大師處問個詳細吧。省得自己一頭霧水什麼都搞不清楚。軒轅仲卿來這裡居然會被人下毒,對方中醫術高明的人可真厲害呀,神不知鬼不覺的,毒就下到別人身上去了,這個醫術高明的人,江落落忽然想到那日在榮華郡主身邊嗅到的一絲若有若無的藥香之氣,腦中忽然靈感一現:難道這個醫術高明的人,是令狐婉珠嗎?
肩上忽然被人輕拍,“落兒,你又在發呆啦?”是南宮越程寵溺的聲音,落兒轉頭笑道:“吃飽了,就開始蔫唄,因爲發睏了嘛。”南宮越程心知她口不對心,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撫了撫她的劉海,笑道:“太困就再去睡會兒,左右我們要卯正後才動身,這會兒剛入寅初呢。”
江落落皺了下眉:“大哥你真厲害,對這時辰掌握得好清楚,爲什麼我總是不知道這會兒是什麼時辰,是不是笨了點兒?”
桌上其餘人都笑了起來:“落兒妹妹,不知道也沒什麼要緊的,”說話的是錢絮兒,她覺得江落落此時特別可愛,就輕輕拉住落兒手臂道:“天亮你們就要動身,不如現在再去睡會兒,免得到時精神不濟就不好了。朝雲大師那兒,可不是一般人能隨意進出的。”
江落落好奇地問道:“那兒是皇家寺廟嗎?”
“當然不是。”上官頊儀接過話題,他早就吃完了餛飩,已經在端着茶杯喝茶了,“朝雲大師是一位很有修爲的人,他所在的寺廟,在先帝尊在世時就香火很旺,先帝尊與他見面的機會也極少,據說統共就五次,現在的尊上,還能時不時與他見見面,聽尊上說,朝雲大師對你很感興趣。”
“是啊!”江落落托着腮,眼睛卻只看着上官頊儀的袖口,“我記憶回來的那兩天,他過來給我診過病,讓我上山住幾天,我就答應了,反正極小的時候,我在庵裡住過一百天。”
住山上沒什麼不好,空氣清新,環境幽雅,還能不理外事。“朝雲大師是否告訴你讓你住多久呢?”錢絮兒好奇地問道。
“這倒沒說,他只是讓我跟他在山上住些日子。別的什麼也沒說呢。”江落落無奈地說道:“大概是他認爲我身上有戾氣,不知道會不會讓我念經,那就慘了。”
南宮越程笑道:“婦人唸經,有口無心。念念又有何妨啊?”說得大家都笑起來。
“姑娘!”說話的是元娘。
“什麼事?”江落落很奇怪天未亮元娘怎麼就起身了。
“剛纔東亭來報,說是瑾王世子遇刺了。”元孃的聲音也略透出了焦急。
“什麼?”南宮越程幾乎跳了起來。“什麼時候,在哪裡遇刺的?”
“聽說是從帝宮回咱們江宅的路上,一下子串出幾十人黑衣人,個個武功高強,十餘名瑾王府護衛都被殺死了,瑾王世子被刺中左肩,如果沒有護衛擋一下,怕就一劍穿心了。”元娘頓了頓又道:“如今,瑾王世子已被急急送往這裡來,想來頃刻便到。”
正說着,大門口傳來了嘈雜聲,火把點亮着先進來,南宮越程匆匆走到大門口,原本奢華的馬車上全是刀劍確過的痕跡,窗簾上也濺了血跡,車身外也盡是血飛濺的痕跡,可見剛纔一戰有多激烈,掀開車簾,上官頊雲倚躺躺在辰星懷裡,見到南宮越程,蒼白的臉上頓時綻開一抹笑臉,而後便頭一歪,暈死過去。
“阿雲!”南宮越程心如刀割,恨不得替他受傷,小心地抱起上官頊雲,直奔江落落所在處,此時江落落已在南宮越程房間等候,在沒見過上官頊雲傷口有多嚴重之前,江落落都不敢下定論,對方出手一點不含糊,先是讓錢都令府着火,絮兒受傷,上官頊儀當然是要作陪的,趁上官頊雲被昭帝召進宮期間,再對上官頊雲下手,也就是說,要讓最熟悉的人都暫時無法陪她動身,也就是說有人不想讓她上山!
見南宮越程將上官頊雲平放在牀上,傷口的血還未止住,雖已上了繃帶,但血跡不斷在擴大,南宮越程一臉的焦急,還沒來得及跟江落落說話,一支小手將銀針穩穩紮在頊雲身上,另一隻手推開南宮越程:“邊去,放心,他不會死。”江落落簡單幾個字,立即讓南宮越程焦灼的心平靜了不少,他坐在一旁,靜靜地看江落落施針。
江落落餘光見元娘站在一旁,便道:“元娘,我們前幾天不是買了些人麼,叫那些人起牀趕緊燒熱水。一會子要給瑾王世子擦身。”江落落一邊說着,一邊手下不停。
元娘走到廚間時,廚房已有人開始忙碌起來,走進去一看,是黃正卿還有大牛他們,正在燒水,見元娘進來,便道:“元娘姑姑,水燒得差不多了,是不是現在端過去?”
鍾虎和辰星也走了過來,對元娘抱拳施禮,鍾虎道:“姑姑,這種粗活,還是讓我們幹吧。”
元娘笑了笑,便轉身離去,心道來江宅這麼多日子,這幾個乞丐小孩,倒是很乖巧,言談舉止中沒有刻意要討好什麼人,這與元娘以前接觸的宮裡那些捧高踩低的人完全不同。
走到江落落正在忙乎的房間笑道:“正說去廚房看看,阿卿和大牛,已經早就將水煮上了,鍾虎跟辰星倆都在廚房等着,說是待會兒便端過來,家裡人多,倒顯得老奴派不上用場了。”
江落落忽然轉身,見上官頊儀剛撩簾進屋,便道:“小王爺,趕緊去打聽,頊晏還有頊政他們是否有事,另外,林院主有沒有碰到什麼事?”
“我們沒事,不必差王爺去問了。”說話的是頊晏,隨後跟着的是頊政,俱是黑紅相間的皇子標準袞服,頭戴着玉冠,雍容而不失莊重,“院主那兒,頊政派了同德去。”
見二人的穿着打扮,江落落心知是昭帝命二人過來看察頊雲的傷情,江落落張口答道:“窄劍,傷左肩窩,入體三寸,較深。”
一聽窄劍,南宮越程不禁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