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文成公主去和親後,松贊干布根本就不鳥她,對她十分冷淡。真正得寵的是尼泊爾的尺尊公主。到後來,文成公主恨極,松贊干布死後,唐朝曾經問她願不願意歸去,她卻斷然拒絕,當時已經壓抑到了極點,孤單地度過很多悽苦的日子,極其孤獨地死去。
琅邪王沒有和親,琅邪帝國幾百年的歷史都不和親——這是甘甜對琅邪王加的第一個印象分。到現在,都沒改變過。
一個國家,只有衰弱到了極點,男人都是孬種,窩囊廢,纔會鼓吹讓女人獻上肉體任人糟踐,來保存一個國家所謂的“利益”。
琅邪王見甘甜一臉得意,他也笑起來:“你可知道,則天大帝能當皇帝,最起碼也是因爲她有四五個兒子……就算我死了,你也要有兒子在手,纔可能先垂簾聽政……”
甘甜的眉頭掀起來:“我不垂簾聽政,我直接登基。”
“難如登天。”
甘甜悠然自得:“我自然有辦法……我會先給文武百官種上生死符,他們絕不敢反對我……”
“什麼是生死符?”
“是丐幫的金幫主創造的……當然,我也會……”她拍了拍自己的發動機,“對他們種生死符,其實一點也不難……”
琅邪王瞪着她,如看一個怪物。
搖頭,再搖頭。
“對了,甘甜,你是否知道夏原吉有一本小冊子?”
甘甜好奇地問他:“什麼小冊子?”
“就是他記錄帝國文武大臣污點的小冊子……錦衣衛獲得密報,說琅邪王早年利用大量真金白銀收買文武大臣,據說,在恆文帝時期,上至宰輔首相,下到小官小吏,許多官員都收受過他的賄賂。夏原吉把這些人的名單,都專門記錄在一本小冊子上面,包括對方收了多少金銀財寶,是什麼時候開始收的,誰人經辦等等,都記載得詳詳細細……”
也正因此,帝國和夏原吉的戰爭,才陷入如此撲朔迷離的地步,裡裡外外,都有人爲他通風報信,甚至於爲他出謀劃策,私通款曲……因爲,他們害怕,萬一夏原吉孤注一擲,把這本小冊子交出來。
這樣的話,他們就可能身敗名裂,而且,落得個和反賊勾結的大罪名,豈不是死路一條???
夏原吉握着這樣的東西,自然可以在朝野內外來去自如。
琅邪王對這本小冊子,顯然充滿了極其強烈的好奇之心。
“甘甜,你有沒有見過這本小冊子?”
甘甜反問:“見過有如何?沒見過又如何?”
他笑嘻嘻的:“見過的話,就描述一下。至少,把可能的隱藏地點說出來。或者,把你記得的內容告訴我,你記性好,過目不忘,只要看過,應該能知道個一二三四五……”
甘甜沒有接話,也不回答,照樣地喝茶,吃小點心。
“甘甜……”
“我困了,要去休息了。”
她起身就去躺着,因爲天氣涼了,還拉了被子,徹徹底底把自己的頭矇住了。琅邪王無可奈何,只能長嘆一聲:唉,要這個女人向着自己的丈夫,簡直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都到這樣的關鍵時刻了,你竟然還不幫我一下???
他的聲音很大很大。
外面走廊上伺候的宮女太監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是皇帝第一次在皇后面前發牢騷,表示出對她的不滿和恚怒。
甘甜的回答更絕:“我知道了也不告訴你……哈哈哈……我就不告訴你,你能把我怎麼樣?”
琅邪王倒。
他的確沒法把她怎麼樣。
連續幾日,琅邪王都派遣錦衣衛秘密徹查此事,但是,要從夏原吉的嘴裡虎口拔牙,談何容易?如此機密的東西,就算是錦衣衛多生了幾雙手,也無濟於事了。
戰事因此而膠着,決戰之前,徹底肅清內奸是很有必要的。朝中那些貪污受賄的大臣也就罷了,如果前線將領之中,有被夏原吉滲透的,就必須及早清除。
他找不到,就更加焦頭爛額。
每一次回到坤寧宮,都愁眉不展。
這一日,前線再次傳來消息,說有一個裨將,竟然私自率領兩千人馬投奔了夏原吉。兩千人馬並不是一個大數目,可是,在決戰的關鍵時刻,實在是太動搖軍心了。
琅邪王接到火線稟報,就更急切地希望得到那個寫滿了帝國奸細的名單——只要拿到這個名單,對症下藥,一抓一個準。
而這裡,唯一可能知情的人就是甘甜。
可是,她口風非常嚴密,什麼都不透露。
這段時間,她就像是一個真正的皇后了,而且是不怎麼管事情的皇后——也就是說,她在吃喝的派頭上,權利上像皇后!
至於義務上呢??
沒人敢說。
如果以一個官僚來比喻,她算不上是貪官,但是,肯定是個懶官,一個尸位素餐,拿高工資,卻不勤政的懶鬼。
每天都是吃吃喝喝,鍛鍊身體,把自己養得一天比一天強健。甚至每天早上,無論多麼寒冷,她都會起來晨跑。好像是要爭奪一個世界冠軍似的。
皇宮裡的人,哪裡見過這種女人?但覺皇后一大早就在御花園的跑馬道上,穿着單薄的衣裳跑來跑去,雖然談不上什麼有傷風化,但是,絕對地是有點兒看不順眼就是了。難道皇后瘋了?這樣子,哪裡有半點母儀天下的樣子??
甘甜絲毫也不介意自己是否具有母儀天下的氣質。宮廷的女人,一步步,都要嫋娜多姿,她管不了這麼多,等身體健康了,恢復了,到時候,自然有所計較……
她晨跑回來,琅邪王也早朝回來。
二人在坤寧宮相遇,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他整夜失眠,眼窩深陷,鬍子拉碴,十分憔悴;而她面色紅潤,吃飽喝足,精神好得能砸死一條牛。
這些日子,琅邪王除了朝野之戰事,還忙於乾清宮的恢復重建工作。那一把大火,燒燬了西北角的兩間屋子,正殿也受到了重大的毀壞,修復起來,還需要時日。
他見甘甜精神好了,就道:“皇后,你這些日子忙不忙?”
甘甜心想,這不是明知故問麼?自己有什麼好忙的?
“你如果不忙的話,就去督促一下乾清宮的重建工作,快到尾聲了,裡面的裝飾等等,你覺得不滿意的,就要及時提出來……”
她不以爲然:“不是段雪梅在負責麼?你爲何又要我去插手?”
琅邪王耐着性子:“雪梅不住乾清宮,她沒有義務越俎代庖……”
雪梅,雪梅,叫得可真親熱啊。
她冷笑一聲,不回答,轉身往屋子裡面走。
琅邪王氣得乾瞪眼。最可恨的不是女人跟你吵架,而是你想吵架的時候,她根本不理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