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給每一個瓷碗編上號,用培養好的細菌培養基挨個檢測,哪一個碗裡的液體是有效果的。
結果做出來的一百碗溶液,只有七個碗裡的溶液能夠起到效用。
顏夕立即將起到效用的六個瓷碗裡的溶液放進煮沸消毒的琉璃瓶中,然後放進了提前準備好的放置了冰塊的木箱之中冷藏。
剩下的一個,顏夕用水晶管的注射器抽取碗中的藥液,然後慢慢地注射進了護衛找回來的那名傷患的身體。
這名患者是個乞丐,因爲受了傷得不到治療,任由傷口化膿腐爛,在一間破廟裡被暗衛們找到帶回來,那個時候這個人早已經是高燒不退,昏迷不醒了。
注射之後,顏夕舒了一口氣。
“夕兒,這個水液真的能救這人?”常老這些日子以來一直看着,她做的這些真的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也是讓他大開眼界了。
“能,一定能。”顏夕點頭。
常老大夫摸了摸鬍鬚,說道:“那老夫就拭目以待吧。”
封晏站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看着乞丐的腿傷,雖是被利器劃傷,但是因爲傷口拖延未治,所以傷勢嚴重,若是在戰場上,這樣的傷勢必死無疑。
倘若夕兒的藥真的能救活這人,那無疑是最大喜訊了。
封晏不顧衆人在場,將她輕攬入懷,輕聲說道:“謝謝你,夕兒。”
他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也是爲了那個人。
自從與她相遇,不管對她的感情是因何而起,對於他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的心之所向,如果可以他真的很希望能夠每天陪在她身邊,與她一起分享這些美好。
倘若能夠再給他更多的時間。
顏夕環住他的腰身,將頭埋進他的懷中,她做的這些比起阿瑾和阿晏爲她所做的根本微不足道,她還想要爲他們做的更多。
而她此刻所能做的就是做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她不是聖人,她只希望阿瑾和阿晏能夠相安無事,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青黴素,也是對他們多了一份保障,這樣她才能更安心。
她知道她的時間所剩無幾,她只能利用剩下的時間多爲他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分擔他們身上所肩負的重擔。
倘若一個月內還沒有找到解藥,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一屍兩命。
但是,她其實很害怕,害怕與他們分開,害怕不能遵守與他們的白首之約,害怕會與他們生死離別,陰陽兩隔。
如果可以,請再多給她一些時間吧。
夜,書房內,蘇瑾面色冰冷地看着箱子裡花費的草藥,這些是封晏的晏王軍以及他動用蘇家分佈在各個國家的財力物力花費了兩個月的時間蒐集到的草藥,一共二百種。
現在還剩下三種草藥,沙之曼陀羅,幹蕨草,孔雀翎。
“龍隱找到了嗎?”蘇瑾冷聲問道。
“回稟公子,還未有消息。”單膝跪在下首的黑衣人回答。
“再派人去找,十天之內還找不到提頭來見。”夕兒的時間不多了,他已經等不起了。
“是,可是,孔雀翎?”黑衣人慾言又止。
“你們的任務是找到龍隱,孔雀翎不用再找了。”不用去找,自然也會有人雙手奉上。
君陌染,本公子等着你。
都城一處奢華的宅院內,一曲蕩人心魄的樂曲聲輕揚而起,一個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如空谷幽蘭般出現,隨著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
衆人如癡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呼吸。那女子美目流盼,在場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約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廳堂內的主上位坐着一個身着華麗的俊美男子,眼中閃過驚豔之色,饒有趣味地看着女子。
只見女子輕轉玉足,衣袂飄飄,柔軟的身體落進男子懷中,嫵媚一笑,柔聲道:“二皇子,請。”
說着,她端起桌上的酒杯親自送到二皇子上官麟的脣邊喂他喝下,放下酒杯,還未等上官麟有進一步動作,女子便脫離了他的懷中,回到舞池中繼續翩然起舞。
這時,坐在下首的一名中年男子起身對着上官麟躬身一拜,說道:“皇子殿下,水月姑娘乃是我姜國最美的女子,今日便將進獻給殿下,還望殿下不要拒絕。”
拒絕?他當然不會拒絕,像姜國這等小國經常向他進獻奇珍異寶、絕色美人也不止一次兩次,對於這樣的事情大家早已是心照不宣,況且還是如此絕色,他上官麟自然是不會放過。
水月輕舞着曼妙身姿,時而擡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神色婉轉之間清雅絕俗,卻又帶着勾人心魄的嫵媚風情。
上官麟直直地盯着女子,覺得口乾舌燥,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飲下,緊接着一杯又一杯,卻依然無法澆滅心中慾火。
直到樂聲漸漸進入尾聲,水月對着上官麟魅惑一笑,纖足輕點,以又足爲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一曲終了,嬌軀也跌落進官麟的懷中,美人在懷,上官麟再也忍受不住,不顧在場衆人,將她壓入身下,予取予求。
卻沒有注意到,在那姜國使臣的背後,一雙銳利精光直直地看着他,最後隱沒在脣角勾起的一抹別具深意的淺笑之中。
蘇府的碧水湖邊,封暖玉拉住顏夕的衣袖躲在她的身後,眼神防備的看着面前的葉銘,大聲喊道:“我不回去。”
“皇上,國不可一日無君,您再不回去,國將大亂。”葉銘面無表情的說道,完全沒有絲毫退讓。
身爲皇上的貼身護衛,堅守自己的原則纔是長伴帝王身邊的生存之道,他深諳此道。
對於皇上,不能慣,不能寵。
封暖玉擡起一張絕美的小臉,看着顏夕道:“夕兒,我捨不得你,要不你再多陪我幾天?”
話音一落,他整個人便被無情地丟了出去,安安穩穩地落入了葉銘的懷中,封晏眼中閃着冷光看着他,冷聲說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