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正和孟長說着話,府裡傳來驚天動地的哭嚎聲,不過幾瞬,漸漸匿聲。()
端姑匆匆進來道:“世子妃,王妃的院子外面圍了一圈兵丁把守。”
姜明月驚訝:“王爺軟禁王妃?”
這也太狠了罷?連半點體面都不給寧王妃留了。
“正是。”端姑嘴角勾起一抹笑,心中大爲暢快。
孟長問:“父王呢?”
端姑更開心了,說道:“王爺出府去了,據門房說,去承恩侯府上了。”
孟長和姜明月對視一眼,衛親王去找承恩侯算賬了!
姜明月很樂意承恩侯吃個悶虧,一是因爲太子前世做皇帝后品德不好,二是因爲他那麼縱容姜寶珠,自己的悲劇也有太子的一部分原因,所以她不喜太子,厭屋及烏,自然也不喜奸詐如狐的承恩侯。
總覺得承恩侯這個人汲汲鑽營,比涼國公有過之無不及,權利薰心。她甚至有種承恩侯策劃那麼多,足夠謀權纂位的感覺。
孟長當然也不喜歡承恩侯,承恩侯養出的兩個姑娘,一個頂替掉了自己的母妃,一個把姨母害成那樣,年紀輕輕就謀劃好了一場曠日持久的自殺。
當然,他現在知道害姨母的罪魁禍首是皇伯父,但寧貴妃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些年沒少陷害姨母。
傍晚,衛親王沉着臉回府,孟長到書房去見他。
“父王,承恩侯怎麼說?”孟長問道。
“什麼都沒說,不承認那是他們府上的人。”衛親王哼了一聲。
“是麼,如此,兒子只能請求皇伯父主持公道了。大不了把承恩侯府的奴僕排查一頓,這些人是誰自然就有數了。”孟長淡淡道。
“做人留一線,以後好見面,你做這麼絕,傷了承恩侯的體面,有什麼好處?”衛親王面色越發鐵青。
“父王,他陷害兒子和世子妃的時候,存的是逼死世子妃,害兒子一輩子擡不起頭的心思。他都沒留一線,兒子憑什麼留一線?留一線,他將來好繼續害兒子、害兒子的世子妃麼?”
孟長的嘴角漸漸繃緊。
“罷了,”衛親王嘆口氣道,“這些人還可能是葛莎族派來的探子,爲父還要再確認,不能輕易着了人的道兒。”
孟長冷笑一聲,驀地明白了:“承恩侯給了父王不少銀子賠償罷?”
“你!”衛親王被揭了老底,勃然大怒。
“父王何必惱羞成怒呢,敢作敢當,遮遮掩掩的欺騙兒子,就當兒子什麼都不知道麼?父王,我已經掌握了證據,承恩侯想花錢消災,可以,讓他準備一百萬兩銀子,並且向我和世子妃磕三個頭,我便就此罷休。”
“你,你是獅子大開口啊,要銀子就算了,還要他給你磕頭!他是你的長輩!”衛親王瞠目結舌。
“什麼長輩?他是父王的岳父,可不是我的外祖父,我的外祖父是出自百年世家,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巢國公!他是個什麼玩意兒,也敢稱做我的長輩!給他臉,不要臉的老貨!”孟長鄙夷地罵道。
“你,你個逆子!”
衛親王氣死了,他都明說承恩侯是他岳父,孟長還這麼罵,那不就是罵他有眼無珠,認了個混賬岳父麼?
“父王若是不滿我,可以去宗人府告我,但我話放在這兒,做不做看他的。他一個商籍爬上來的土帽侯,給我磕兩個頭是他的福分。”
孟長擡起下巴,轉身就走。
衛親王砸了個茶盞,大罵:“逆子!”
他獨自生了會兒氣,臉色漸漸放緩,連夜去了趟承恩侯府,然後氣定神閒地回來了。
孟長晚上摟着姜明月,當笑話講給她聽。
姜明月好奇地問道:“你到底掌握了什麼證據?”
“你以爲那個莊三賴那麼容易認罪?我讓大理寺的獄卒‘關照’了他,他忍不了才認罪的。”
姜明月臉色發白:“你屈打成招?”
“這可不算屈打成招,事情本就是他做的,他死鴨子嘴硬,我只能用點特殊的手段了。你知道莊三賴他們的戶籍爲什麼查不到麼?”孟長嬉笑着問道。
“我知道,還問你幹嘛?”姜明月沒好氣地道。
孟長親親她脣角,眸底掠過一絲暗沉:“他們的奴籍本來落在承恩侯府,莊三賴等人被關進大牢時,衙門那晚走水。幸虧我讓踏雪他們看着,免得有人給莊三賴遞消息。他們以爲奴籍燒掉了,其實走水只是假象而已。”
姜明月眸光一亮,這麼說,承恩侯現在以爲自己高枕無憂了,只要查不出來就可以推到葛莎族身上,沒有切實的證據,連皇帝都拿他沒辦法。
可事實上,他的打算落空了。
她激動地回身,親了口孟長,摟着他的脖子,笑道:“世子爺,你對我真好!”
寧王妃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我當然對你好,我只對你好。”孟長溫柔地說道。
姜明月心底涌動暖流,眼眶熱熱的。
但孟長下一句話就完全把氣氛破壞殆盡:“我對你這麼好,世子妃該不該獎勵我?我餓了那麼久了,世子妃該餵飽我了罷?”
“呃……”姜明月感覺到一個邪惡的東西抵在自己腰上,她渾身打個哆嗦。
孟長緩緩褪去她的衣衫,眸中無限柔情,如兩潭深水,簡直能把她溺斃在其中。
可是當他抵在她那裡時,一種嘔吐感突如其來,姜明月深深顰眉,瞬間竟有自我厭棄的感覺。
她渾身抖得像北風裡可憐的樹葉,孟長眼裡的柔情和火、熱漸漸退去,眸底散發絲絲寒意,將她翻個身,擠在她腿縫裡輕動。
姜明月死死咬住脣角,一手捂住嘴,淚水奪眶而出,她真的好想吐,但是她不能吐出來。
等他釋放過一回,她連忙披上外衣,跑到淨房裡。
孟長第一次在完事後,沒有舒暢之感,他躺在炕上,眸光沉沉地盯着帳頂。
姜明月到底沒吐出來,但是很噁心,她看見炕頭留了兩個橘子,還是青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