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摸進寧貴妃的帳篷,點了她的穴道,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寧貴妃扛到一個大石頭後,然後弄醒她。
寧貴妃是從被窩裡被挖出來的,踏雪可不會憐香惜玉,因而她只穿了褻衣,睜開惺忪睡眼,又冷又凍,張嘴就想罵宮女。
豈料,她嘴巴是張了,卻沒發出任何聲音,她想動,卻沒法子動彈。
寧貴妃驚悚地瞪圓了眼睛,嘴巴長得大大的,能塞下一個雞蛋。
正在她以爲自己是在夢遊時,石頭前方傳來她無比熟悉的男人和女人的聲音。
男人不耐煩地說:“王妃,你約朕出來做什麼?獵場人多眼雜,要是咱們半夜私會被人看見,你不要命了!”
女人的聲音滿是哭腔,透着令人憐惜的嬌弱:“陛下,臣妾心裡冤屈啊,長城是您的兒子,姐姐是您的女人,可您偏心得太厲害了!臣妾怎能甘心。陛下,難道您認爲自己的兒子,會是那種弒殺親侄兒的人麼?”
“可是,朕也不信貴妃會是這種人。貴妃素來憐貧惜弱,說話都不敢大聲。”
“陛下,那加上我呢?我也是您的女人,長城是您的兒子,難道我們母子倆不足以令您信任長城麼?
長城這個孩子,眉眼全部按照陛下的模樣來長的,性子與您極像,最是個性情中人。
他喜歡他大哥,崇拜他大哥,您是知道的,大家都有目共睹啊,他不會害小石頭啊!”
“罷了,朕信他就是,可能是別人冒充貴妃傳話,他纔會做出糊塗事罷。”男人無奈地道。
“陛下,您還是偏袒姐姐啊!”
“朕想偏袒長城,可你給一個朕能偏袒他的理由啊!他做的事,那是人做的事麼?”
“陛下,他是你兒子,您,怎麼可以這般說自己的兒子!”
“做了就是做了,他自己都承認了,你再怎麼遮掩,也不能改變事實。芳曉,”男人叫出女人的名字,鄭重道,“你放心,朕不會虧待長城。好了,夜深了,回去罷。”
寧王妃聽到這句話便安心了,悲哀的聲音突然變得嬌媚似水,猛地撲到皇帝懷裡:“陛下,我很久沒有與陛下……臣妾想陛下……”
月光下,女人輕扯脖子下的披風繫帶,帶子散開,披風的包裹下是一副沒穿任何衣服的軀體,瑩瑩白白的,在皎潔的月光下散發着朦朧的光輝。
皇帝的呼吸變得粗重,他將女人猛地抱起,放平在石頭上。
“唔……陛下……”
女人的小腳恰好搭在石頭沿上,恰好落在寧貴妃眼前。
披風隨風捲起,擦着寧貴妃的臉頰飛向黑夜中,順帶也擦掉了她臉上的淚水。
她真是蠢笨如豬啊!
原以爲自己琢磨了一年,琢磨出了妹妹在利用自己,自己只是被親人矇蔽了雙眼,能幡然醒悟,說明她是個聰明人,沒想到,妹妹何止是利用了她,還“用”了她的男人!
親情,愛情,瞬間在寧貴妃的眼裡化成了齏粉,如果她現在能動,她早就把寧王妃撕成碎片了!
這個賤人!
她毀了她的世界,她要毀了她!
皇帝的手撫過寧王妃的身體,他的手是熱的,然而,他的眼神是冷的,漆黑朦朧,沒人看見他眼底的冷意。
寧王妃很久沒有沾過男人的雨露,皇帝只是這麼輕輕一摸,她就渾身激戰,口中發出一連串躁動人心的高吟。
“愛妃年輕幾歲,皮子果然是比貴妃緊緻些。”皇帝讚歎地說道,“讓朕好好看看愛妃。”
“陛下,臣妾比姐姐足足小十歲呢,而且,臣妾爲陛下守身如玉,四五年沒讓王爺過身了。”寧王妃意有所指地說道。
寧貴妃年紀大了,不僅皮子鬆了,令男人着迷的地方也該鬆了,但她還是一支嬌嫩的鮮花,只守候着皇帝來採擷。
“這倒是,不過,貴妃比你容貌妍麗一些,朕就是喜歡她的臉。”
皇帝輕笑,心裡低低咒罵了一句,寧王妃越來越不掩飾她的野心了,當着他的面踩自己的姐姐。
“陛下,別提姐姐嘛!今晚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是屬於你的,你是屬於我的。”寧王妃勾住皇帝的脖子。
皇帝哈哈大笑,鬆開他,開始解自己的腰帶,但解到一半時,他突然皺眉:“不行,芳曉,朕不能跟你做這種事了,朕心裡會有罪惡感。唉,那年酒醉,跟你生下長城,朕已經很對不住皇弟和貴妃了,若是再跟你……”
“陛下!可是臣妾想你,你就爲了安慰臣妾的心,這樣也不行麼?”寧王妃花容失色,面色漸漸白了。
“朕不能讓貴妃傷心啊。芳曉,朕只能對不住你了!”
說完,皇帝匆匆繫上腰帶,閃身消失在夜色中。
“陛下!陛下回來!”寧王妃用最柔媚的嗓音呼喚,連續喊了十幾聲,沒有任何迴應,她變得驚恐了。
天色這麼晚,周圍黑洞洞的,披風飛得不見蹤影,她該怎麼回去?
“陛下,你回來啊!你丟下臣妾,臣妾可怎麼辦?”
寧王妃雙手捂住臉,全身蜷縮成一團,縮在石頭上哭。
秋風一陣陣吹來,呼呼的,隱約還有野獸的聲音。
姐妹倆一個在石頭上哭,吹風,一個在石頭下哭,受凍。
過了會兒,寧王妃的丫鬟摸黑找來,把寧王妃接回去了。
踏雪這時候也把凍成冰棍的寧貴妃送回她自己的帳篷。
姜明月暖暖地靠在孟長懷裡,戳戳他胸口:“世子爺,我怎麼覺得,陛下像是故意的呢?”
這是皇帝第二次,扔下不着寸縷的寧王妃,跑了。
孟長吻了吻她的側臉:“嗯,應該是故意的罷。皇伯父算是個剋制力很強烈的人,跟王妃應該沒有幾次。
他方纔也說了,是因爲醉酒,我猜,王妃是主動挑在他醉酒的時候跟他苟合的。他跟父王的關係很好,如此做,應該是教訓王妃想要紅杏出牆罷。”
姜明月忍俊不禁,她突然就替袁皇后覺得心平了。
原來,皇帝辜負的不是她一個女人,是所有的他的女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