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哥哥,你昨晚半途離席,跟姜明……世子妃去哪裡了?”
飛燕公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冒出來,攔在說笑的兩人面前。
姜明月顰起眉,面有不悅。
以前她認爲飛燕公主只是有些跋扈,心思是小女孩的心思,可沒想到她居然會做出霸王硬上弓,給男人下春、藥,這種下作的事來。
孟長這次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劍眉緊蹙,嗓音冷的能掉渣:“關你什麼事?”
他連多跟她說一個字都嫌煩,拉着姜明月的手,繞過她。
姜明月斜眼睨了她一眼,快步跟上孟長的步子。
飛燕公主跟在兩人後面,委屈地說道:“長哥哥,我站在這裡等你等了一夜,你看我身上全是露水,我從來沒有等過任何男人,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長哥哥!”
“飛燕公主,你知道麼?”孟長猛地頓住步子,轉回身,冷笑着看她。
“知道什麼?”飛燕公主驚喜,長哥哥正眼看她了!他終於看到她的好了麼?
“你知道麼?你是我見過的最低賤的公主!我的名字從你嘴裡吐出來,我覺得它好髒,髒得我都不想要這個名字了!還有,我不是你哥哥,你以後叫我衛世子。”孟長一字一頓地說道。
飛燕公主驚呆了,木木地盯着孟長,不敢相信這是孟長會說出來的話。
姜明月同情地瞥了眼飛燕公主,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孟長的毒舌功力罷。
孟長輕哼一聲,夫妻倆緊緊相依的身影飛快消失在飛燕公主的面前。
飛燕公主雙手捂住臉,眼淚從指縫間滲出,孟長居然這麼厭惡她!
都是太子出的餿主意,大孟朝的男人喜歡貞節純真的女子,她用下藥這麼卑鄙的手段,只會把孟長越推越遠。
她想放手,可是一想到永遠見不到孟長,心就像有把刀子在磋磨。
既然放不了手,那就勇敢地去爭奪!
飛燕公主收起所有的負面情緒,擦掉眼淚,回到帳篷梳洗,換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然後來到獵場上。
她與大孟朝女子最與衆不同的便是她在馬背上的飛揚,經過這麼多天打獵,周圍男人的目光告訴她,她什麼時刻最迷人。
來到獵場後,孟長已經入了樹林,一衆男兒打馬跟在他身後。
她立刻去追,錢書風痞痞笑着攔下她:“哎飛燕公主,您是千金之軀,今兒咱們一羣大男人要去深山中,深山危險,您還是別去罷,嘿嘿,公主放心,我們大家不會給您丟臉的。”
“讓開!本公主纔不怕什麼危險,我在草原上,可是曾經單獨與狼搏鬥,憑一人之力殺了狼的!這獵場裡的獵物我還不放在眼裡。”飛燕公主揚手就要給錢書風一鞭子。
錢書風紈絝慣了,哪裡是好惹的,見狀,及時避開她的鞭子,臉色微微發沉,口吻變得陰陽怪氣的,毫不客氣地嘲諷道:“匈奴的狼,怎可與我大孟朝的猛獸相提並論。
飛燕公主,我這麼勸你不過是委婉的說法,實際上,是世子爺提議今兒我們要在瀑布下沐浴,飛燕公主,你在草原上,可曾跟男人共浴?”
“你!”飛燕公主臉色爆紅,勃然大怒,鞭子狠狠地抽向錢書風,“你竟然羞辱於本公主!”
錢書風左蹦右跳,看見和惠長公主經過,連忙跳到和惠長公主面前求救:“長公主救命!飛燕公主要抽死微臣!”
“飛燕!你又在做什麼?”和惠長公主頭疼,她是專門來找飛燕公主的。
今兒早起,聽女兒的侍女說飛燕一夜未歸,她想着女兒身體不適,連忙過來找她,沒想到就看見女兒在抽狩獵隊的隊長。
飛燕公主積攢了兩天的委屈爆發,她扔掉鞭子,跳下馬,撲進長公主的懷裡失聲痛哭。
錢書風一看這架勢,暗叫糟糕。
和惠長公主果然不虞地掃了他一眼,哄着女兒問怎麼回事。
飛燕公主就把錢書風羞辱她的那些話全部講了出來。
如果是別人,這麼原話說出來,肯定是要認罪請罪的,但是錢書風是個無恥的人,是不在乎什麼人證物證的,矢口就否認自己羞辱飛燕公主,還委屈大叫:“……公主爲何如此冤枉微臣啊!微臣冤枉啊,絕不敢說這誅心的話,求長公主明鑑!”
和惠長公主對女兒是很瞭解的,女兒通常喜歡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她面前告下人的黑狀,一次兩次她感覺不出來,還會爲她出頭,可次數多了,難免就察覺出端倪。
就比如,她說自己沒有欺負姜明月,可明明就是欺負了姜明月,只是人家姜明月大度,沒有背後告訴袁皇后而已。
否則的話,袁皇后一定會爲了姜明月這個爲皇室生下龍鳳胎的侄兒媳婦,把飛燕公主這個沒什麼情分的外來人趕出宮。
和惠長公主撫着額頭道:“好了,好了,飛燕,你別胡鬧了。錢公子委婉地提醒你,你不聽,他纔會如實相告的,這不算什麼羞辱。”
言畢,她朝錢書風一點頭,堅定地把女兒拉走了。
“孃親,他明明就說了,羞辱我是匈奴人!”飛燕公主憋屈。
“飛燕,你不要老是提你在草原上如何如何,你自己拿自己是匈奴人的身份炫耀,何怪別人羞辱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自己說自己是匈奴人一臉驕傲,別人說你是匈奴人,你就氣得要抽人鞭子!”和惠長公主皺起眉頭。
孟長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飛燕公主怔住了,她痛苦地閉上眼,是啊,她爲什麼這麼矛盾?
和惠長公主有些心疼,但道理不得不能跟女兒講明白了。
“飛燕啊,”她語重心長道,“你現在是大孟朝的公主,以後要在大孟朝嫁人生子的,別再提匈奴了,我會給你請幾個師父,教導你大孟朝的禮儀,教導你琴棋書畫。”
飛燕公主下意識地反駁:“我不要!”
“飛燕!”和惠長公主嚴厲地喚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