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受了皇后和世子妃的氣,趕明兒朕好好訓斥她們,給愛妃出氣。”皇帝寵溺地笑道。
寧貴妃在皇帝看不到的地方,翹起好看的脣角,擡眸時,又切換回怨婦模式,寬容地嘆口氣道:“這也罷了,是小事,可近來,臣妾聽聞,世子妃當初在選太子妃時便有意勾、引太子,臣妾這心裡啊,直打鼓。
陛下,您說,世子妃是不是勾、引太子不成,轉而去勾引了長,才讓一向清心寡慾的長求娶她呢?
這等水性楊花的女子,咱們皇室可不能容啊!不然以後,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樣的醜聞來呢!”
“這不過是你的猜測罷了,流言多有不實,她是不是勾、引過太子,何用你聽說,直接問問太子不就好了?再說了,長好容易願意娶媳婦了,便是天仙,朕也得給他尋來。
愛妃啊,太子沒有親兄弟,就只有長和長城兩個堂兄弟,他們三個以後是要互相幫襯的,共同守護我們大孟朝的穩定。你別東聽說,西聽說,當心傷了太子和兩個兄弟的情分。”皇帝語重心長地道。
寧貴妃心中一凜,皇帝一向對她千依百順,何時反駁過她的話了?難道,她不能侍寢的這些日子,皇帝真的沾了別的女人的身子?是誰?
寧王妃的身影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寧貴妃抿緊了脣角。
皇帝看着她驚疑不定的神色,搖搖頭,問道:“朕今天沒見到太子,也不知這孩子又去哪裡玩去了?別是又去喝花酒了罷?爲這個事,御史彈劾多次,都被朕壓下來了,唉,真是不讓人省心。”
說到這裡,皇帝微微惱怒。
寧貴妃連忙柔聲道:“陛下,太子這兩天說是要編纂前朝史書,一直在查資料呢,今兒還打發人來給臣妾送補湯,本是要送陛下的,卻怕陛下說他心思不放在正事上,沒敢送。”
“太子這點很可取,是個有孝心的。”皇帝微微一笑。
寧貴妃鬆口氣,接着道:“再有,世子妃的事,臣妾也是怕傷了他們兄弟和氣,纔沒敢問太子,所以纔來問陛下,既然陛下相信世子妃,臣妾自然是陛下說什麼便是什麼。”
“原來如此,竟是朕誤會愛妃了。”
寧貴妃挽住皇帝的胳膊,柔媚笑道:“不過,爲了試試世子妃是否真的賢惠,臣妾認爲,應該給世子送幾個美人過去。咳,臣妾聽聞,世子貪圖世子妃的美色,不去上差,整天就和世子妃膩歪在一起,長此以往,對世子的身體和仕途都不好啊。”
皇帝淡淡蹙眉,想了想,搖頭道:“愛妃,此法不妥。世子迷戀世子妃一人之美色,便連差事都不去上了,若是多送幾個美人,豈不是越發連門都出不了了?”
寧貴妃笑容僵在臉上,這已是今天皇帝第二次駁回她的話了,到底是哪個狐媚子勾走了皇帝的心?
她輕咬銀牙,強笑道:“陛下說的是,只盼着世子妃早些誕下子嗣,世子也能早些收心。”
若是姜明月一年後還沒有懷孕的消息,而孟長依然獨寵她,哼,她定會送孟長十個八個美人!
這個賤人膽敢害她兒子斷了香火,她暫時動不了她,有朝一日,一定會將她剝皮拆骨,以泄心頭只恨!
孟長那個小畜-生,她也不會放過他。
“好了,愛妃,你關心長,還不如多關心承恩侯,”提及承恩侯,皇帝的臉轉爲鐵青,“他在你妹妹嫁到王府時,有一部分陪嫁奴僕的賣身契沒給她。
這些人在王府當差,卻爲他做事,其中有一人更是害死了王府的奴僕,意圖嫁禍給世子妃姜氏。現在滿朝上下都在彈劾他,你有空了,勸勸你父親,別再做這樣丟人現眼的事了!”
言畢,皇帝極爲生氣地甩袖子離開了。
承恩侯是寧貴妃的親生父親,平常再怎麼過分,看在寧貴妃的面上,他也會馬馬虎虎地遮掩過去,但是承恩侯把手伸進衛親王府,他親兄弟的府邸,這是想做什麼?
皇帝當然會生氣了。
而寧貴妃站在原地呆滯了好一會兒,面如土色,這事還是爆發了?
父親,妹妹,你們害死我了!
寧貴妃回過神時,已不見了皇帝的蹤影,她找了好幾座宮殿都不知道皇帝去了哪裡。
這宮裡太大了,又是空落落的,許多宮殿常年無人居住,儘管袁皇后每天都有讓人打理,仍舊是陰森森的,最後,她自己受不了這股子陰森之氣,回了衍慶宮,打算再找機會跟皇帝求情。
隔日,寧貴妃宣召承恩侯進宮。
一見面,她就責怪道:“父親大人,你到底想做什麼?爲什麼在衛親王府安插人手?”
“貴妃娘娘,老臣還不是爲了你和太子?”
才過一夜,被御史和朝臣的唾沫淹沒的承恩侯老了許多,說話也有些無精打采,眼底青黑,顯然一夜沒休息好。
“什麼叫爲了我和太子?父親大人,你在王府安插眼線,陛下由彼思此,定會懷疑你在宮裡是否也安插了眼線!父親大人,你當真好糊塗啊!”
寧貴妃快氣死了,感覺連日來自己都在倒黴,不順的事情一出一出的,接踵而至,壓得她快窒息了。
“貴妃娘娘,你可知道,衛世子是陛下的兒子?這些年,陛下對衛世子和太子的態度,你看得一清二楚,老臣若不安插眼線,弄壞衛世子的名聲,難不成,等陛下百年之後,要把這個金龍寶座拱手讓給巢國公的外孫?”
“你……你說什麼?”寧貴妃張大嘴,瞠目結舌,“衛世子怎麼可能是陛下的兒子?”
“哼,陛下的態度是一個,還有這些年,衛親王對孟長不聞不問,就是因爲深恨陛下讓他戴了綠帽子!”承恩侯一雙狐狸眼精光閃爍,把深深的算計隱藏在眸底。
寧貴妃蹙緊眉頭,原來如此!難怪皇帝處處向着孟長,比衛親王更疼愛他,因爲孟長是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