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請完安的清晨一直做到吃午膳的時辰,中途他似乎出去過一次,模模糊糊的,她記不太清,因爲她實在太累了。()
每當她累到極致,想合上雙眼睡一會兒時,孟長就會灌入一絲真氣給她,讓她保持清醒。
到後來,她對這種可以給她帶來一些快樂的事,甚至都有些反感了。
吃午膳時,仍是孟長喂她,她累得嘴巴張不開,終於忍不住哭着求他:“孟長,我好累,你讓我睡一會兒,以後我全聽你的,無條件信任你,行麼!”
孟長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擦掉她臉上的淚珠子,大發慈悲放她歇息。
姜明月一覺睡到天黑,醒來時,身邊只有端姑。
她聞到身子上散發着淡淡的藥味,便明白是孟長太過火,又把她弄傷了,索性穿着衣裳,她也懶得去看到底哪裡傷了。
她全身疼,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囂着痠痛,尤其是那處,疼得她想扔掉這副皮囊!
端姑瞥見她醒來,目露關切和心疼,忙問道:“世子妃醒了?可要用飯?”
姜明月虛弱地點點頭,她早膳沒吃,午膳沒吃幾口,算起來就是昨晚吃的,有十二個時辰了,她餓得都前胸貼後背了。
端姑打發白英去領飯菜,倒了盞熱茶給姜明月吃,再讓她吃兩塊馬蹄糕墊墊肚子,餓得太久,第一次進食不能吃多。
姜明月吃完馬蹄糕,又要了一盞茶,有了些力氣,聲音卻依舊很弱:“端姑,世子爺呢?”
她以爲她一睜眼就會看到那個魔頭呢,畢竟通常這個時辰他們都膩歪在了炕上。
“世子爺用過午膳後出門去了,說是安頓那些姬妾去了。”
端姑埋怨孟長折磨姜明月,自然不會爲他說好話遮掩,而且她也不希望姜明月真的把一顆心,全部放在孟長這樣喜怒無常的人身上。
好的時候,把姜明月捧在手心裡,伺候洗漱穿衣都不在話下,壞的時候,往死裡折騰,那勁頭是要把姜明月給吃了,壞的讓人想一巴掌拍死他。
“怎麼是出府安頓?不安頓在府裡麼?”姜明月懨懨地問,心湖激不起一絲波瀾。
經歷過今天這場磋磨,她倒是真的想開了,反正她是不愛孟長了,隨便孟長喜歡哪個罷,只盼着能像寧王妃說的那樣,能替她分擔一些孟長強大的欲、望,她實在是承受不住。
成親後的生活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樣子,她情願跟寧王妃互相使絆子,也不願再跟孟長這樣下去了,她覺得自己跟個孟長髮泄慾、望的工具差不多。
他完全不顧她的意願,不會照顧她是否能承受得住,所有的房事都是他一人主導的,他想用什麼姿勢就用什麼姿勢,想做多久就做多久。
端姑回答:“世子爺沒留話。”又小心翼翼地道:“世子妃,要奴婢喚個小廝去門房那裡打聽麼?”
“不用了。”姜明月懶懶地說道。
端姑鬆口氣,細細打量姜明月,發現她跟做姑娘時變化很大,身體長開了不說,眉梢眼角都帶着婦人的春、情,眸中波光盈盈,似有嫵媚橫波,體態婀娜,搖曳生姿,是做姑娘時沒有的,脣角勾起時,掩不住一絲媚態橫生的甜蜜。
更明顯的是,因着姜明月常年跟着姜老太君唸經,面色有些蒼白,可進了王府後,她的臉頰時常呈現健康的紅暈,像是羞澀的桃花終於綻放。
端姑微嘆,才兩個月時間而已,衛世子就把她家姑娘打造成另外一個人了。
廚房很快把飯菜送了過來,姜明月下炕時,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她及時扶住炕沿。
端姑扶住她,勸她在炕上吃,她也不想出去丟人,點了點頭。
她沒多少食慾,用了兩個春捲,一碗紅棗杏仁燕窩粥,便停了筷子。
洗漱後,她打發丫鬟嬤嬤們出去,躺在炕上,望着帳子頂,眼角緩緩滑落淚水,她現在的生活一塌糊塗,看似很得寵,其實她每天都只是糊里糊塗地過日子,可是又沒辦法擺脫現狀。
她死心了,可心卻還會疼,今天的事也是給她敲響了警鐘:孟長會納妾,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姜明月到下半夜才睡,晨起後,及時去請安,還碰到尚未上朝的衛親王,衛親王朝她點點頭,直接拿了玉笏出門去了。
寧王妃瞧着她有些憔悴的面容,不陰不陽地笑道:“世子昨夜沒回府?”
姜明月沒心思理會她,隨口應付:“攬月軒住不下,世子爺把姑娘們安頓到府外去了。”
寧王妃無所謂那些人在哪裡,反正賣身契在她手上,她笑道:“瞧你今兒氣色好,我就放心了,總算是沒白爲你-操心。你放心,王府是世子的家,他總會回府的,我也會交代世子身邊的太監,這嫡長子必定是你所出。”
端姑想到姜明月一夜失寵,恨得想把寧王妃的嘴撕爛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明明害了姜明月,還在那裡說風涼話。
哼,真覺得丈夫納妾是好事,是該感恩戴德讓自己輕鬆的,昨兒孟長說要送女人給衛親王,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世子有分寸,不過是一羣上不得檯面的女人罷了,在這方面,媳婦還要跟王妃多討教,怎麼管理姨娘通房,媳婦沒經驗,王妃卻是經驗豐富。”姜明月可不是軟柿子,見寧王妃越說越難聽,立刻把話頂了回去。
寧王妃完美的笑容出現裂紋,眸中閃過陰寒,也就是一瞬的表情的變化,她笑着轉了話題:“時辰不早了,咱們說了這麼大時候的話,世子妃跟我一起用早膳罷。”
媳婦跟婆婆一起用早膳,是要伺候婆婆佈菜的,也就是所謂的立規矩。
姜明月正厭惡寧王妃,反正寧王妃恨透了她,她沒必要再做表面功夫,憋紅了臉,裝作羞澀嬌弱的樣子,撫着額頭道:“媳婦身子不舒服,怕擾了王妃興致,還是回房躲起來吃罷。王妃,媳婦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