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和孟長一起到內院拜見巢國公老夫人和三個舅母,然後孟長去了外院見外公,姜明月陪着長輩們說話。
巢國公府是四世同堂,巢國公老夫人有三個兒媳婦,六個孫媳婦,兩位待嫁的孫女,一位待定親的孫女,曾孫都有五個,另外還有一個孫子沒成親,可謂是人丁興旺,濟濟一堂。
有老夫人在頂上壓着,袁家內眷們至少在表面上是和睦溫馨的。
姜明月置身其中,生出羨慕的同時,也實在不忍心袁家落魄,前世太子登基後,承恩侯拼命慫恿太子打壓袁家,要不是袁家家底深厚,恐怕就會一蹶不振了。
姜明月希望這次孟長跟巢國公能談出個好結果來,改變上一世袁家的命運。
巢國公書房。
“外公,今年草原上可有異動?”孟長與巢國公相對而坐,兩人面前烹了一壺茶,茶香繚繞。
“異動倒沒有,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巢國公驚訝孟長怎麼會“多管閒事”,他向來是諸事不問的。
“哦,昨晚我做了個夢,夢見今年冬天匈奴進犯,大舅舅代外公您上戰場。”孟長淡淡地說道。
如果真的開戰的話,巢國公雖然老當益壯,但上戰場顯然是不合適的。
巢國公白眉蹙緊,沉思了會兒:“今年草原上的確有乾旱,但不嚴重,按照往年的情形,匈奴應該不會進犯掠奪糧食,不過一切都有變數。”
竟有這回事。
孟長眼底劃過一道幽光,加了一把火:“這個夢是圓寂的淨空師父託給我的。”
“原來是淨空大師!”巢國公重視起來,“我立刻命人去查探。”
孟長點頭,親手爲巢國公到了一盞茶,添了些山泉水,再把茶壺放在小炭爐上繼續烹煮,口中道:“外公彆着急,此事要從長計議。”
巢國公道:“這我知道的,一旦開戰,怕是太子那邊會壓着糧草,他連涼國公都爲難,我們這邊只怕是越發會爲難了。”
孟長眸中波光微動,道:“是該早些準備糧草。”
巢國公想起來涼國公是孟長的岳父,不好議論涼國公的長短,看了他一眼,心中欣慰,忽然感嘆道:“長,你娶了媳婦,果然是變得成熟穩重了。”
孟長面色微微一頓,微微笑道:“不娶媳婦,我做這個夢,也會告訴外公的。”
巢國公白眉輕揚,哈哈大笑。
小夫妻倆在巢國公府吃過午膳,就去了皇莊,姜明月把端姑留在王府代她處理府務。
這次他們去的皇莊是在一座大山旁邊的小山上,整座小山都是皇莊的範圍,以盛產水果、山貨爲主,不過現在快入冬,樹上連樹葉都不剩幾片,更別說水果了。
山腰以下光禿禿的,山腰以上有大片的針葉林,整座山像是戴了個綠帽子……呃,姜明月略,怎麼會想到“綠帽子”這個詞呢?
孟長帶姜明月四處轉了轉,姜明月不適合騎馬,他全程都是用輕功,兩人進了小山旁邊的大山,到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轉個彎竟是別有洞天。
這裡是一處溫泉,明明是深秋初冬的季節,周圍卻開滿鮮花,四處煙霧繚繞,草木青青,像是仙境一樣。
姜明月驚喜道:“居然有這個地方,你是怎麼發現的?”
在蕭索的冬天看見鮮花盛開的春天,心境一下子變得暖洋洋的。
“我跟老和尚經常出來採藥,很多大山都走過,越是險山,越是有奇遇。這座溫泉很隱蔽,得通過峭壁才能過來,峭壁中間有斷崖,沒有武功的人是不敢過來的。”
他解釋這麼多,只是給他脫光姜明月的衣服一個藉口。
姜明月聽着他一本正經地說話,手上卻做着極爲流-氓的事,真是被他打敗了。
她擡手擋了一下,羞得滿面通紅。
孟長好笑道:“你以爲我要做什麼?放心,太醫說過,前三個月忌房事,我不會動你的。”
姜明月鬆了一口氣,但是他面對面給她脫衣服,而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她難免會羞澀,更何況,他的手時不時地揉兩把她的胸口。
孟長在給她脫衣服這件事上極爲熟練了,三兩下就把她脫得像個剝殼的雞蛋,嫩嫩白白的身子彷彿一塊潔白無暇的美玉,令他驚歎造物主的恩賜。
然後,他去掉她的釵環,將光溜溜的小人兒抱在懷裡送到溫泉中央的一塊石頭上。
姜明月很是難爲情,因爲自己全身不着寸縷,而孟長卻一件衣服沒脫。
她暗暗想,早知道會如此,她方纔就把他的衣服也扒光了。
“不用你扒,一會兒我自己脫。”孟長在她耳邊道,悶笑一聲,“你扶住這棵樹。”
姜明月腳踩到石頭,溫泉水淹沒她的小腿,孟長鬆手時,她下意識扶住石頭旁邊的小樹,輕輕的風撫摸她細瓷溫膩的肌膚,起了一層可愛的雞皮疙瘩。
她驚得花容失色:“世子爺,你做什麼?”
只見孟長聽而未聞似的,徑直踩着水面,飛到岸上。
姜明月要瘋掉了,她全身沒穿衣裳,男人自己跑了,這樣算什麼?
孟長站在岸邊揚起邪魅的笑:“明月,等我,很快回來。”
“孟長,你敢走!我……”姜明月大聲喊,她羞答答地躲在樹葉後,小樹剛好可以遮到她頸部。
然而,她尚未威脅完,孟長還是飛走了,把她的衣裳也帶走了!
姜明月快哭了,這個混蛋!
她要敢跟他斷絕關係!
姜明月心生惶恐,等了片刻,還不見孟長,便打算泅水游到岸邊。
她有些慶幸,還好,自己學會了游泳。
玉足方踏進溫泉,還沒觸到底,這時,悠揚的簫聲響起。
她擡起水潤清眸,朝岸邊看去。
孟長腳邊放着她的衣裳,手中握了把玉屏簫,眸中含笑地望着她。
隔着溫泉水霧,隔着那麼遠的距離,姜明月一下子看清他眸中滿溢的笑意和情意,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下,一時愣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