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膳時,涼國公來了凌煙閣。
王姨娘溫柔小意地奉茶佈菜,全部是涼國公喜歡吃的。
涼國公臉上一直帶笑,用完膳,王姨娘笑問道:“國公爺,不知有何喜事?”
涼國公笑道:“今兒有兩件喜事,一件是,陛下的賞賜下來了,明兒就會來府裡宣讀聖旨,另一件是,大理寺審查的結果出來了。”
王姨娘觀察涼國公的臉色知道是好結果,但想到女兒的莽撞心中難免忐忑,小心翼翼地問道:“國公爺,結果怎樣?咱們寶珠沒事罷?”
涼國公揉揉愛妾的烏髮,在她纖腰摩挲,笑呵呵道:“有我在,寶珠能有什麼事?這事我讓幕僚們擺平了,是涼國吃了敗仗,涼國皇帝不服,派了奸細來,趁着元宵節混亂,在我們姜家馬車經過的路上丟了一把醉馬草,馬兒等待開路的過程中,不小心給吃了。這事也就圓過去了,跟咱們寶珠半分干係沒有,明兒大理寺就會結案。”
也不知涼國皇帝得知自己被扣了個這麼拙劣的屎盆子,會是什麼感想。
王姨娘長長舒口氣,嬌媚一笑,蔥白的手指在涼國公雄健的胸膛上畫圈圈,崇拜地望着爲自己遮風擋雨的男人,感激萬分道:“我就知道國公爺能擺平!”
涼國公升起巨大的虛榮心和滿足感,一雙大掌從衣襬處向上,揉上那兩團綿軟。
王姨娘眼中浮起嫵媚水光,小手不安分地移動,從上往下,握住那根劣物,卻發現涼國公根本沒有興致,她心裡一涼,跟自己賭氣,不信自己的魅力再也無法讓涼國公硬起來,渾身跟沒了骨頭似的靠在男人胸口,胸脯朝上挺,把自己更往男人的掌心送,沒被安撫的另一邊輕輕蹭着男人的胸膛,一軟一硬的刺激震得兩人都抖了下身子。
小手將將摸到男人的腰帶,涼國公握住她的手,笑道:“靈兒,我今兒累了,想好好睡一覺。”
這幾天朝堂上那羣文臣唾沫星子橫飛,御史們搖着筆桿子吶喊,一封封彈劾的奏摺飛到皇帝案頭。他們捏住他勝利前連敗數場的脈門,批判他延誤戰機,判斷錯誤,攻防不當,導致數萬將士無辜喪命。明明他建立了不世功勳,在那幫嘴裡能吐毒箭的文臣眼中,都是狗-屁,大家一致以“雖勝尤敗”來總結這場戰事。
反正說到後來,他被罵個狗血淋頭,偏偏沒那個口才辯駁,結果跟吃了敗仗的喪家犬似的。
從雲端掉落到泥巴里,再沒班師回京的風光,涼國公怎麼可能有興致去哄王姨娘,跟她探討他x能力行不行的問題?至於朝堂上的窘迫,他更不可能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解釋自己的無能和難堪。
王姨娘挫敗地垂眸,不過一瞬,又笑若春風道:“妾身服侍國公爺。”
王姨娘殷勤地給涼國公沐浴,期間自是少不了百般勾-引,但涼國公就是興致缺缺。
不管是他即將娶妻的事,還是王姨娘的父親王楨送了幕僚幫他打仗,涼國公都不能給沒眼色勾搭他的王姨娘臉色看,因此,涼國公這一晚非但沒平常的舒心,反而添了幾分不耐煩的忍耐。
還好,王姨娘連連挫敗,到了炕上沒再纏着涼國公求歡,而是一面給他按摩,一面閒話家常般地說道:“國公爺,今兒聽說大姑娘的丫鬟白龍甦醒了。”
“哦?”涼國公眸光一閃,納悶道,“白龍那日受了極嚴重的內傷,我以爲她活不過五天呢,不會是迴光返照罷?”
王姨娘聞言,愈發肯定姜寶珠的猜測,道:“不是,連大夫都說白龍沒大礙了。”
“這丫鬟真命大。”涼國公濃眉一皺,白龍在他眼裡一直是礙眼的存在,若非有那個毒誓,元宵那晚,他只需一腳就能踹死白龍!
“是啊,還要多虧了咱們大姑娘的金口玉言。昨兒大姑娘言道,府裡靠近西北圍牆處的百合園長久無人居住,匯聚天地靈氣,適合白龍養傷,白龍纔過去住了一晚,可巧,人醒了,病也好轉了。”
靠近西北圍牆處的百合園?
涼國公眸色一黯,他記起去打仗前派人跟蹤姜明月的事,十有九成是姜明月背後的高人幫了白龍,思及此處,涼國公臉色青黑,怒火陡然而起:“這死丫頭!差點給她騙過去了,哪有什麼天地靈氣,分明是把人挪到偏僻地方,放外面的人進來給白龍療傷!她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不知羞恥的賤人!”
王姨娘做恍然大悟狀:“還是國公爺英明,妾身竟沒敢往這方面想。國公爺,大姑娘這是引狼入室啊,若是那些會功夫的人他日闖進旁的院子,比如凌煙閣、壽安堂,這可是要毀了咱們整個國公府的名聲!咱們這幫子女人可都沒了活路!”
一頂綠帽子先給涼國公戴上。
涼國公怒火高漲,當即就要穿衣去百合園捉拿賊人。
王姨娘連忙拉住他:“國公爺,您這麼大張旗鼓地去,難免打草驚蛇,或者那白龍已經治癒,去了也是撲個空。”
“那你說怎麼辦?”涼國公沉着臉問道。
“妾身越想越覺得恐怖,大姑娘行事無所顧忌,若傳出一點半點風聲,咱們姜家的臉就丟大發了!國公爺,當今之計,是幫大姑娘隱瞞……”
“我還幫她隱瞞?”涼國公一下子提高聲音。
王姨娘連忙順他胸口安撫,說道:“國公爺聽妾身把話說完,妾身的意思是,不如早些把大姑娘嫁出去。”
涼國公一想,這也是個辦法,嫁娶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姜明月嫁雞嫁狗還不是任他揉搓?
“靈兒,還是你有辦法。”
王姨娘羞澀地笑了笑:“國公爺是男人,做的是大事,這等內宅的事考慮不到也是有的。而且大姑娘今年及笄,到了說親的年紀了。國公爺也該留意青年才俊,給大姑娘找個好夫婿。”
“哼,她那歹毒心腸,嫁給誰家都是個禍害!”涼國公不屑地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