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劍眉緊蹙:“別這麼說自己。”
“說不說都無所謂了,反正我就要死了。既然你找我來就是爲了侮辱我,那你還是消停些罷,我真的會叫人。”姜明月轉身就撩簾子出去,可人還沒出去,手就被拉住,“你……”
後面的話消失於無形,因爲她發現她自己不能發出聲音了。
她狠狠地瞪向孟長,太卑鄙無恥了!竟然點她的啞穴。
孟長挑眉笑,慵懶如曬太陽的貓兒,津津有味地欣賞她炸毛的表情。
無恥!姜明月以口型說完,趁他沒防備時掙開他的手,猛地朝外面跑去找白龍。
但她的那兩條腿註定是跑不過孟長的,孟長身影一閃,就站在了她面前。
姜明月撞進他懷裡,撞得鼻子疼了半天沒緩過來,孟長在她胸口一點,她整個人僵硬地保持着揉鼻子的動作。
“真是不乖。”孟長輕輕笑出聲,懶腰抱起她,放在炕上。
姜明月全身顫抖,狠狠地瞪他。
“聽說你被你父親關進暴室了?”孟長把她的手拿下來,放在她腰上,露出她紅紅的鼻頭,指尖擦去她眼角晶瑩,接着幸災樂禍地道,“嘖嘖,姜大姑娘,你混得可真差,連你親生父親都不待見你。”
姜明月怒目而視,管你什麼事?
“我原想着昨晚上就過來看你笑話的,偏偏你個小丫頭奸猾得很,躲到你祖母那裡,讓我沒法子取笑你,今兒可算是又看了你的笑話。”孟長修長的指在她紅腫的眼睛周圍遊動,冰冷的觸感像是蛇滑過皮膚,令她身上起了細小的疙瘩,“別緊張,封了穴道本就氣血不活,你再緊張,氣血逆轉,小心今晚就一命嗚呼了。嘖嘖,瞧你哭得,被九花玲瓏丸嚇死了罷?你想要解藥對麼?”
姜明月猛地擡眸,旋即又半闔眼,他肯定又在騙她,他不會給她解藥的。
“九花玲瓏丸的解藥說珍貴也珍貴,說不珍貴罷,又沒多少人知道它的配方。天底下能解這個毒的人細數起來也有那麼四五個,可惜了,你父親應該是巴不得把你掃地出門,是不會像當初千金求南珠那般爲你體內的毒大費周章,憑你自己的能力,便是加上你祖母,也是救不了你的。所以,姜明月,只有我能給你解藥。”孟長俯身,鼻尖與她相對,聲音帶着難言的魅惑。
姜明月長長的羽睫輕顫,像是受驚的蝴蝶,遇到不知名的危險,卻不知該逃往何方。
“你看,這就是解藥。”
姜明月再次擡眸。
孟長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從中倒出一顆黃色的藥丸,那藥丸散發着絲絲縷縷的藥香,一鑽入她的鼻子,體內的血液便蠢蠢欲動,似乎在叫囂着去奪這顆解藥。
她眼睜睜地瞧着他把藥丸放在她脣上,她眸中閃過遲疑,但嘴巴卻因爲被點了穴而不能張開。
孟長輕輕吻她的脣角,驚得她飛快閉上雙眸,他用舌頭描摹她的脣形,茉莉味道的脣脂嚐起來有種清甜的味道,他撬開她的嘴脣,舌尖緩緩掃過貝齒。
她全身的雞皮疙瘩一個一個爆裂,那顆解藥掉在了她的牙齒上,她能感覺到,令人緊張又難堪。
她想她現在的目光一定和餓極了的狼差不多,她的身子也跟春天的桃花一樣粉紅。
孟長微微一笑:“姜大姑娘,我把解藥給你了。”
用這樣的方式獲得解藥……
姜明月別過眼,羞恥的淚水順着眼角滑落。
“哦,你這麼難過,是你想死,卻得到了解藥死不成麼?也罷,我每次吸你的血其實也染了九花玲瓏丸的毒,這顆解藥就給我自己吃了罷。”
孟長壞壞一笑,俯身,再次撬開她的嘴巴,舌尖輕輕一卷,把那顆還沒融化的藥丸捲走。
他當着她的面嚼嚼吃了。
姜明月震驚地看向他,任誰剛從懸崖下被拉上來,還沒站穩又被人推下懸崖,都會震怒的罷?
倒不如從未得到希望。
他挑釁地勾起脣角邪笑:“給你嚐嚐解藥的味道。”
言畢,他掰開她的下巴,在她口中肆意翻攪,大舌強迫小舌隨之起舞,糾纏,輕咬,如最親密的鴛鴦交頸相纏,舌尖掃過舌根,她輕顫了下,他眸中露出笑意,繼續向內深探,直到探到能發出那清冷似月光的聲音的喉嚨深處……
女子被迫承受,屈辱的淚水嘩嘩而落,打溼了鬢邊的烏髮,額頭上滾落豆大的汗珠,兩隻眸子無神地望着帳頂,那裡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她暗暗想,她就這樣死去,也好過被這個人當成猴子耍弄、玷辱。
這次孟長沒再做什麼吸血的舉動,他吮到她舌頭髮麻,才放過她,解開她的穴道,站起身,他又是個清貴公子的模樣:“姜大姑娘,想要解藥,明天上萬安寺來。記住,別再惹我生氣了,今天就是個小小的懲戒。對了,若是你不來,我哪天又想念你的血,我會直接把你從墳墓裡刨出來,先把你強了,再把你的血全部抽出來用冰窖存起來慢慢喝!冷血的味道始終沒有熱血的好,我若惱了,也只好把強你的事告訴你祖母。最後,你那件蝴蝶蘭的肚兜真不錯,我還沒給屍體換過肚兜,真想看看是什麼感覺。”
“無恥!畜-生!”姜明月氣得渾身哆嗦,抄起瓷枕朝他砸去。
他落下一聲輕快的笑,身影一閃,已不見了蹤跡。
姜明月盯着門口看了會兒,彷彿做了場噩夢,她伏在被子裡悶聲哭,她到底招誰惹誰了!老天爺太不公平了,前世讓她被那羣渣男賤女們玩得團團轉,這輩子好容易翻身了,又被個毒舌男逼得活不下去了。
偏偏她連死都不能安生!
白龍和白英等人聽到動靜,急匆匆趕過來,看見地上破掉的瓷枕,面面相覷,大家也不敢問她,只小心服侍着她睡了。
白龍心中慚愧,她方纔不該跟踏雪出去的,也不知這一會子姑娘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