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王!恩其巴隆將軍求見!”侍叢近前告稟。
“有請。”
“蠱王,前線……”恩其巴隆見面就直入話題,但蠱王擡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我已經知道了,明日我會親自去看看情況,如果將軍有空的話,還請陪同前往。”
恩其巴隆倒是很希望能陪同,也就很痛快地答應下來。
第二日,蠱王從頭到腳都用黑布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對陰狠的眼睛,目光望向人的時候,對面的人只會感覺自己面前的象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
邊境衆兵丁卻不知道是蠱王來到前線之地,但見蠱王的穿着也曉得他不是一般人,因此俱都小心翼翼,恩其巴隆倒對這個不設防,他只是要知道爲什麼蠱王那萬無一失的毒散出去,對方的士兵居然還能毫髮無損地生火做飯並早晚操練?莫不是見鬼了?前段日子才收到捷報說是那裡不堪一擊。那對方的將士們又是怎麼好端端待在此地?
蠱王站到了山坡上,對方的士兵當道紮營,大部分都隱藏得極妙,只是偶爾露出來的令旗,和隱隱透出的殺氣,才讓人感覺到那裡是一個駐紮着千軍萬馬的場所,營後二十里地便是登州城,只有攻下登州城,才能殺進西齊,一舉攻下大都。
對於西齊來說,自己這邊的地勢平坦,敵軍一旦衝破防線,就能長驅直入,攻下登州城,而登州又在往來大都的必經之路上,所以守住登州城,等於守住了大都。
衛國公知道自己身上責任重大,昭帝已連下三道金令,命安王身邊的兩員大將各帶三萬人馬前往支援,足足六萬人馬,對歷經天災的西齊來說,已經是不小的動靜,但是爲了守住江山,昭帝逼不得已只能應戰。
衛國公目前的重擔,便是守住這裡,城在人在,城破人亡,這是昭帝在他臨行時給的話,並且人馬均有宮裡配給的避毒藥囊,士兵們到這裡好幾日了,一點中毒跡象也沒有,說明宮裡有懂得如何解毒的高手。
但是,自己這裡帶來的,只有區區五萬兵馬,而對方如今號稱二十萬,以少勝多,雖然在歷史上不是沒有,但加一個蠱王,衛國公在心裡一點勝算都沒有,此時他還不知道手中的避毒藥囊有多好,所以纔沒精打採。
“報!”
“進來!”衛國公懶洋洋地回答。
“國公爺!”進來的兵士進門單膝跪地,“劉將軍和杜將軍他們到了。在藍營。”
藍營原爲軍中議事場所,後來在西齊軍中變成了接洽外來軍務的專用之地。
衛國公聽聞立即起身前往,“二位將軍路上辛苦了。”
“皇命在身,不敢妄言辛苦。”劉再華與杜威將軍二人十分謙遜回答,來之前安王南宮煥元讓人帶話,務必要助衛國公守住這登州大門。
衛國公與二位將軍在藍營仔細研討着作戰與抗戰計劃,營帳中燈火直至天色微亮方纔熄去。
……
“落兒,我們現在是在哪裡?這裡看上去象星際迷航一樣。”南宮越程聲音,迷茫中帶有一絲興奮。
“不知道,我想應該是異域空間,類似於二次元空間那樣,說不定,跟我們那個世界是縱橫交錯的,我倒是想能順着這條白光之路走回我的深圳,你能回你的上海。”江落落輕輕笑了笑,隨後略帶傷感地說道:“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是不是?”
南宮越程說不出話來,這其中滋味只有他與眼前這個看上去十來歲的小丫頭相同,沒有人能理解。
忽然被一雙溫軟的小手牽引,“我們別想了,趕緊找寶藏吧,興許這個地方,是有時間限制的呢,再說,阿雲還在那兒等我們。”
正說着前路忽然一道拐彎,“啊,這,不是仙女潭麼?”林清卓驚呼出聲。
望着眼前與仙女潭一模一樣的風景,四人驚得目瞪口呆,轉了半天,這是——又回起點了嗎?
“不,應該不是。仙女潭的水剛纔被我們放掉了,這是另一個仙女潭。”軒轅仲卿說着,還用手去試了下水,“好涼!”
江落落此時忽然想到夢中的情景,便走進潭水裡,冰冷的潭水使得她頓時一僵,不過也顧不得了。冰冷的水向她涌來,凍得她牙齒咯咯直響,忽然身邊有人攬住了她,是林清卓!
直接給她背上渡了氣,很快,江落落很快便覺得好了許多,四人都下了潭,江落落道:“不知道爲什麼這裡與仙女潭的風景一模一樣,但我們得小心——啊!”
江落落只是感覺到身子一輕,就疾速下墜,整個身子都埋沒到潭水裡,身子的墜落感遠沒有停止,江落落水中擡起頭,那滿天的星光就在頭頂漸漸遠去,水下一片昏綠色,這其中雖然沒有溺水的難受,但要說人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墜落了多久,衆人才到潭底,四周漆黑一片,好在林清卓懷裡的夜明珠有些許亮光,總算能大致看清楚,他們落在一個漏斗形狀的潭底,面前出現了一個太極圖案的大門,陰陽魚眼都在閃着藍幽幽的光。
軒轅仲卿好奇地用手碰了一下,陰陽兩極忽然開始轉動,隨着太極圖的高速轉動,一股黑氣直直朝他們四人逼近,立即在他們四周形成了一道屏障,衆人皆被黑氣逼仄得頭痛欲裂,黑氣把衆人纏得越來越緊,忽然一道冰魄般的光芒映射四周,是江落落裙裾間的銅鏡,發出了月華般的光彩,傾刻間黑氣猶如歸家一般,源源不斷的被銅鏡吸收進去,四人身上的壓迫感也很快消失,不由得鬆了口氣。
那大門上的太極圖案停止了轉動,不知道是不是衆人的錯覺,太極圖案小了很多,銅鏡吸收了黑氣後,光華便淡了下來,卻依舊映射在太極圖案上,一亮一暗地閃爍着。
江落落解下銅鏡絲帶,把銅鏡整個扣在太極圖案上,才發現二者正好穩合。
猛然間,幾人感覺四周震了震,那個大門緩緩向上開啓,面前呈現了一條光滑平鑑的路,不知道用什麼拼成的,只覺得象鏡子一樣,路的兩邊大概是深溝,水流向內涌進去,邊直直分流至兩邊溝裡,不多會兒,整個潭底的水都傾泄得乾乾淨淨,反觀衆人身上的衣衫,並沒有水溼的痕跡。
“怎麼辦?落兒,我們要進去嗎?”問話的是南宮越程,一臉的遲疑。
江落落看了看他,抿了抿嘴道:“進去探探險吧?這機會不是經常有的呢。”
“現在是探險的時候嗎?”南宮越程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着,但還是擡腿走了進去,都來到這兒了,而今眼目下的情況,似乎不進去也不行了,基本都是按提示在走,希望別出點什麼紕漏。
林清卓皺了皺眉,也走了進去,江落落一邊前行,一邊也在想着修築此地的人究竟有着怎樣的本事,似乎已對空間置換中的能量轉移使用得爐火純青,以她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都歎爲觀止。
江落落等四人按眼前鋪成的類似於大理石的路面直直往前行走,突然林清卓“咦”了一聲,另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轉向他。
林清卓指着兩邊的牆上刻畫說道:“左邊是蟬衣捲上的,右邊是羊皮捲上的。”那牆上似乎嵌了夜明珠一類的東西,四周沒有火把,但路卻看得清清楚楚。
江落落仔細看了一番,確認無誤,才笑道:“還真是呢。”
“看來我們經過的地方,是必須走的路,不然這裡不會有提示啊。”南宮越程說着,又笑了笑:“這個簡直象遊戲攻略似的。從這裡拿到這個,到那裡取個什麼寶劍,再順着地圖找到這裡,最後就能拿到寶藏,搞不好朔王就是遊戲公司幹策劃的,我們這一番勞苦,在他老人家看來,就是在電腦上玩遊戲了。”
江落落被南宮越程說的話弄得有點傻眼,但細想來好象還真是如此,自她帶着玉佩到這裡以來,數十次被刺殺,兩度到東越,從父親處得到銅鏡,找到四位國師封印結界,再讓他們毀掉結界,再關閉天門,使得中麒麟下陷,最後纔到這個完全與世隔絕的異域來尋寶,真的是在玩遊戲嗎?
“若是被先生知道朔王是讓六百年後的有緣人以玩遊戲的方式來尋寶,他會氣得吐血的。”江落落笑道,“我說,朔王的遊戲也太嚇人了,安排了這麼多殺手,還有這麼多門檻,真是的。”
軒轅仲卿突然說道:“我覺得蠱王應該也是因爲要完成什麼事情來到邊境的,他不是一個輕易能請得動的人,自有印象開始,歷代蠱王能走出蠱山的,屈指可數,說不定,他是爲了尋寶或者尋什麼人,而他要找的東西正巧就在西齊,還被人毀壞了。”
蠱王也是要找東西要來西齊?“那他要來便來,西齊也不會拒絕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吧?他爲什麼一定要助戰呢?”南宮越程沒好氣地反駁。
軒轅仲卿道:“所以我推測他想要的東西是被人毀了或者他永遠得不到了,才懷恨在心要助紂爲虐也未可知。”
林清卓道:“軒轅皇子言之有理,我們得儘快尋找寶藏回去,不然西齊就危急了,如今參與的已有北堅狄夷和西齊,萬一不小心把路侗和南韶也帶進來,那東越勢必也不能袖手旁觀,西齊周邊大大小小十幾個國家,屆時會天下大亂。”
衆人再次靜下心來往前行走,此時已到另一個大門跟前,江落落走上前去推不動,四周牆壁光滑如鏡,並沒有任何按鈕或者機關的痕跡。
大家又是拍牆又是跺腳,大門沒有絲毫開啓的症狀,江落落乾脆敲門:“請問有人嗎?”
南宮越程“噗哧”一聲笑出聲來,“小妹,這裡怎麼可能……呃?”那門似乎就象答應一樣,開了條縫,江落落用力一推,門便打開了。
門一打開,衆人都閃花了眼,那金銀珠寶堆垛至天花板,而他們是站在一個大殿的頂上,也就是說那些金銀珠寶從大殿之下堆垛整個殿堂都是!
饒是幾位富貴出身的男子也爲之咋舌:“仲卿自認出自皇家,平生也未見過如此之多的金銀珠寶,而且還堆垛到這樣多的地步,西齊真是有獨步天下的財寶啊!”軒轅仲卿驚得兩眼發直,喃喃地說道。
江落落踩到了金銀珠寶上,隨着她的走動,那些珠寶發出了碰撞的聲音,“這些東西隨便扔着,反而感覺象小孩子的玩具似的不值錢了。”
說着,隨意地瞄了下四周,看到地上有個很可愛的玉娃娃,便握在手中,觸感細膩,只有手指大小,江落落道:“我來這兒一次,就拿這個玉娃娃做個旅遊紀念品吧。”
南宮越程嘴角抽了抽,你還真當是旅遊了,還弄個紀念品。
林清卓隨意取了一串晶瑩的珠子,軒轅仲卿笑道:“這是西齊的財物,我在東越那兒已經取了一個玉盒子,此地還是不要再拿了。”
江落落卻不聽,環顧四周,見有塊玉佩瑩潤可愛,觸手生溫,便拿了遞給軒轅仲卿道:“好歹來一次,將來也有個回念的東西,不枉我們四人生死相交一場,不是嗎?”
也許是江落落口中的生死相交打動了他,軒轅仲卿略一沉吟,接了過來放進懷中,笑道:“既然落兒妹妹這麼說,那我就收着,見到它也就等於見到落兒妹妹了。”
南宮越程卻靠在殿內的柱子坐了下來,手裡抓着這個放下,抓着另一件又放下,長嘆口氣道:“這麼多東西,我們可怎麼拎回去啊?”
江落落笑道:“大哥,我們是來探路的,可千萬不要帶什麼東西出去了,以令狐琬珠的安排,我們若帶着許多金銀珠寶,一出去就成襲擊目標的。”
南宮越程轉悠了半天,看到一粒拇指大小的珠子,一時歡喜,也就揣進了兜裡,又見到不遠處有一對血玉鐲,也揣進了懷裡,擡頭對站在一邊的林清卓道:“我們走吧。”
江落落等人走出了那道門,那門很快就緩緩關上,“大哥你說,我們算不算完成使命了?”
南宮越程愣了一下,望向林清卓和軒轅仲卿。
林清卓笑道:“當然不算!”
“還不算?我都找到寶藏了啊。”江落落不解地喊道,“我沒有什麼任務了吧?我都覺得身上輕快了很多呀。”
南宮越程嘴角勾了起來,輕聲說道:“金玉雙佩之主,最終會成夫婦,你想想,還沒完成天命的最後安排呢。”
江落落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說道:“那你跟阿雲又是咋回事,若天命如此,你應該跟仲卿好上纔對啊,話說仲卿溫潤清朗,也是美男子,站在一塊,你倆也挺登對的。”
“好好的,怎麼掰扯上我了?”軒轅仲卿眼睛瞪得很圓,不滿地盯着江落落。
江落落聳聳肩道:“我說的是真心話啊,那個……”
“你閉嘴!”南宮越程和軒轅仲卿齊齊喊出聲來。
江落落嚇了一跳,嘟呶着說:“閉嘴就閉嘴,這麼兇幹什麼!”
四人走到入口,大門緩緩降落,江落落伸手取下了嵌在大門太極圖案上的銅鏡,仍舊系在了腰間,按父親所說,這銅鏡還是需要用月華滋養的,那麼以後每逢月圓之夜就有事幹了!
“看來我們只能攀爬上去了!”林清卓環顧四周,指了指稍微有棱角突出來的岩石壁。
“大哥,你們先上去,然後把登山繩甩下來。”江落落指着南宮越程腰間特製的登山繩說道。
南宮越程點點頭,提氣便爬了上去,“哇,好象大猩猩哦!”江落落看到南宮越程身形靈巧,發出了讚歎。
聞聽此言的南宮越程一個沒抓穩,差點摔了下來,回頭罵道:“你個笨蛋,就找不出好點的詞兒誇我嘛?”
說完繼續向上攀爬,不多時便上到潭頂。回身甩了登山繩出來。
此時的潭底已經開始水漫至膝蓋,軒轅仲卿也攀爬了上去,林清卓用登山繩綁住了江落落道:“不行的話,我揹你上去。”
江落落搖了搖頭:“象我哥和仲卿那樣的身手還需要四肢並用,你若照顧我,肯定會被水淹。”說完便自己向上攀爬。
林清卓發現,江落落雖然不懂輕功,但似乎對攀爬巖壁很在行,他哪裡知道攀巖是江落落在那個世界最喜歡的事兒呢,沒想到在這個世界還能體驗一把,她纔不會放過這麼好玩的事兒呢。
水位上漲得非常快,江落落攀爬的速度也並不慢,但幾乎還是被水泡着爬上來的。
隨着水漫了上來,仙女潭原本放盡的水也開始積了起來,四人向岸上跑去,那邊的上官頊雲早已等得面色蒼白,見到他們安然無恙地上來,才放鬆了口氣。
“都好好的,實在太好了。”上官頊雲眉目間略有疲憊,卻帶着十分的歡喜之色。
“此處不宜久留,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兒。”林清卓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異常情況,鬆了口氣,但是隻有人回到皇宮交旨纔算完成了差事。
鍾家護衛與五人一起出了山谷,江落落忽道:“我們在茫山時,虎王能給我們指路,不知道這裡,虎王能不能也給指個路,避開令狐琬珠的人呢?我認爲他們肯定已經埋伏在谷口,就等着取我們的性命再奪得雙佩雙匙。雖然幾樣東西都認了主,別人搶了也是廢物,但是我們平白遭受殺戮就不好了,他們埋伏的,一定是大批人馬,我們才二十幾人。”
說着,江落落用意念讓自己的金蛛去找虎王,金蛛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大約一炷香功夫,樹叢裡有了些許動靜,正是威嚴的虎王靜靜立在不遠處的林中,江落落立即飛奔過去,只見她手腳比劃了一下,便朝衆人招手。
江落落照舊象上次那樣騎坐在虎背上,便向前行走,不多時,走到林密處,虎王趴坐下來,江落落摟着虎王親了一口,“謝謝你虎王,我會把你的祝福帶給家裡的小虎,等它大一點了,就把它送回來。”
虎王低吼了一聲,目光直視着前方,江落落轉頭望去,前方有一條不寬的路,掩映在密林中,不是虎王帶路還真是找不着,大夥辭別了虎王便順着路往前走。
忽然南宮越程輕笑一聲,道:“落兒,你說若令狐琬珠知道我們這麼輕易就脫離她的包圍圈,她會不會氣得吐血呢?”
江落落笑道:“她最好是氣死了,不然還不曉得要害多少人。”
“說得也是。”南宮越程應道。
話語間,衆人發現已經來到一個小山丘前,再回頭一望,那路根本就找不到了,就象那裡從不曾出現過小路。
“翻過這個小山丘,便是清月書院的西北門,此時天色已晚,你們可以在書院裡歇一宿,明日再一同進宮。”林清卓笑道,“這虎王真是名不虛傳啊!”
一行人很快便進了清月書院,今日休沐,因而書院裡十分安靜,林清卓叫來了墨濃和冷竹給衆人安排了歇息與沐浴之處,衆人便歇下了。
北堅邊境:
蠱王觀注着對方的一切,但是一點都沒有得到什麼有利的情報,據他的瞭解,衛國公雖然能征善戰,但是他的作戰經驗肯定不如恩其巴隆,其手下的將士也並沒有象北堅人這樣驍勇,但是爲什麼放出去的蠱卻沒有迴音?
蠱王的眼睛越發陰鬱,西齊的人害死了他的繡姑,那麼所有人都是不值得原諒的,當初若不是他不念及繡姑有孕就閉關,何以連最後一面沒有見到,屍骨也不知道埋在何處呢?一切都怪自己太癡迷這些蠱術鑽研了。
蠱王用力閉了閉眼,繡姑眉眼含笑的樣子好象就在跟前。蠱王五指成拳,發白的指節顯得出他攥得很緊。
而衛國公這方,卻一直還在等消息,按尊上的意思是敵動我動,敵靜我靜。
杜威在安王身邊已有十二年,應該說是戰鬥經驗極爲豐富的老將,此時他也不敢保證蠱王那邊是不是還會出新招。但是不出一月,他便與蠱王對上,但是蠱王卻對他以禮相待,這是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
西齊皇宮北書房內,昭帝望着眼前的四人,心中有按捺不住的高興,尤其是江落落憑藉記憶畫出的密室寶藏的情景,更是讓他欣喜若狂,國庫有了金礦,日漸豐裕,這寶藏可以暫時不動,作爲下任君主不時之需也是來得及的,而江落落透露的另一個礦產之地日前得到消息,一切確如小丫頭所言。
昭帝道:“蠱王此行的目的,似乎就是因爲數年前,他的結髮妻子在西齊境內被殺有關,他是爲了報仇血恨,因此,雙方傷亡在所難免。”
昭帝在得知令狐琬珠竟是北堅王之女時,心裡明白,這個外都令一直是北堅走狗,強壓了心裡的怒火轉而對四人說道:“你們都辛苦了,寡人理應好好獎賞纔是。”
“先生,您可以不獎賞嗎?”江落落笑道,“如今也不是什麼獎賞的時候,一切等戰亂平息再說吧,而且,如今以我們四人的身份在西齊之地,也沒有什麼缺的少的,待將來,落兒有什麼難處,先生給搭把手就是了。”
“呵呵!”昭帝笑了,“你這小丫頭居然還想留一手嗎?”
江落落笑而不言。
軒轅仲卿上前一步行禮道:“仲卿出來時間也久了,尋思着近日回南韶去,多謝尊上這麼長時間對仲卿的照顧,仲卿感激不盡,如能派人護送仲卿……”
“仲卿言重了,來西齊這麼長時間,寡人也不曾好生招待你,西齊如今這個樣子,寡人也不便留你,還希望有仲卿相助,從此南韶與西齊再無戰禍。你回程一事,寡人會安排妥當。”昭帝還欲開言說什麼,卻發現江落落在給南宮越程做鬼臉!
南宮越程見被昭帝查覺,只得硬着頭皮上前道:“尊上,小妹的意思是……是……”
“是什麼?”昭帝有些好奇,但卻並未表露出來。
“先生,落兒想去南韶旅遊!”江落落大聲說出自己的想法。“反正我大哥武藝極好,又有鍾家護衛,我也會說南韶話,去了不怕被人家拐賣的!”
“哈哈!”昭帝被江落落的“不怕被人家拐賣”給逗笑了,“你不拐賣人家就好了!”但還是笑道:“安王世子的護衛有多少人?”
南宮越程道:“親隨四人,近衛三十六人”
“那太少了!堂堂皇子,怎麼只能這麼些人出馬?寡人再派些給你,就……交給東亭去辦!”昭帝大手一揮表示塵埃落定。
四人退出了北書房,走了出來,江落落忽然側頭望向角落。
“有誰在那裡嗎?”林清卓問道。
“我覺得有誰在看我。”江落落感到後背有點發冷,出北書房她就感覺到了一道冰冷的目光,難道說令狐琬珠在附近嗎?那樣的異常的感覺,除了恨意滔天的令狐琬珠,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有這樣的可能。
“”北堅王下令攻打西齊,狄夷人在一旁相助,但是狄夷的蠱王向來不問世事,他又是從何得知他的髮妻是在西齊被人殺害的呢?”江落落忽然發出這樣的疑問。
“就算是北堅王能讓人告訴他這個消息,他又不是白癡,怎麼就能相信他的妻子是被西齊人殺的?況且好幾年過去了,他又怎麼能確認大哥就一定是兇手?”江落落還在想着。
林清卓接過話道:“北堅王爲了利用蠱王,應該作好了一些事情,比方說找到了原先跟着蠱王夫人的人,買通讓他們說是西齊某人所殺,想必還有些證據,由不得蠱王不相信。”
衆人出了宮門上了車往公主府而來,進了院子,江落落嚷嚷着要吃東西,餓暈了云云。
林清卓笑道:“落兒沒有什麼時候不想吃的。”
江落落擡起頭道:“作爲我的未婚夫,你不是應該盼着我趕緊長大成人嗎?”說完皺皺眉坐到一邊,這具身子太小了,初潮都沒來呢!
林清卓以爲自己說她好吃,惹得她生氣轉而過來,語氣溫軟地說道:“我也只是隨便說說,再一個時辰便要用午膳了,還是別吃了,留着肚子吃正餐吧。”
江落落聞言嘟了嘟嘴:“我們這麼辛苦地找到了寶藏,先生也不說在宮裡招待我們吃飯頓,真扣!”
林清卓嚇得要坐地上去,敢在背後說當今帝尊的不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宮裡正在批奏摺的上官嚳輝連打兩個噴嚏,嚇得內侍趕緊去傳太醫。
午飯很快端了上來,五人坐下安安靜靜一起用餐,突然江落落愣住了,“大哥,狄夷人,恐怕那個目標是指向你的!所以阿雲才受了無妄之災。其實一直都不是什麼金玉雙匙之事讓你受牽連,而是我們自己想當然的認爲得了金玉雙匙你們被捲進去,對方一直就是朝你來的。”
“他們幾次對你下手未遂,上次你重傷被我救了以後,他們刺殺就更難了,所以重傷了安王,就是爲了向北堅開戰時,你能迎戰,因爲順東王遠隔兩千裡地,不可能抽身來對付他們。但是他們萬萬想不到你是引童,所以……”江落落越說眉頭皺得越緊,這樣說來,大哥不就是很麻煩了嗎?
四人見江落落沉默不語,也紛紛放下手中的碗筷,頊雲喚道:“落兒妹妹……”
“不行,我得去找蠱王問清楚!”江落落忽然站起身。
什麼?找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