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落站起身,“我們馬上回去,我突然有個大膽的想頭。”
又推了推南宮越程:“你去結帳。”
衆人回到秀之園,都走到了江落落的房間,南宮越程看了一眼鍾豹,立即幾個侍衛便走到門外或者樑上去守着了。
江落落待衆人坐定,小聲說:“大哥還記得咱們在江宅時,那個黃正卿說的話麼?”
上官頊雲立即接口道:“記得,就是三年前的工部侍郎林汝之貪墨二十萬緡白銀的事情。”
江落落看了眼上官頊雲說道:“嗯,是的,但是帝尊不是一直都沒有找到貪墨的銀兩麼?還有,原本秦家舊屋的寶藏價值五六百萬兩,令狐家族的人時時盯着,就想收爲己用,卻被皇禁衛將寶藏交給了先生,他們肯定恨得牙癢癢。”
南宮越程擡起頭:“你懷疑那二十萬兩巨銀,在外都令手上?”
江落落垂下眼簾,也不瞧他,只說道:“你可以問問仲卿,如果有二十萬兩雪花銀子就在眼前,他動不動心。”
軒轅仲卿端茶杯的手頓時一僵,點了點頭,說道:“落兒妹妹,你說的一點不錯,但我跟南韶國太子還有三皇弟四皇弟他們不同,他們要錢是見了血的,我要錢並不需要見血,母妃孃家名下的產業暫時還夠我的開銷,只是有點緊罷了,所以我一直覺得並不自由。”
“所以,你會想辦法多弄點銀錢週轉,或者就是想辦法讓錢生錢,對不對?”江落落清澈的眼眸中閃動着晶亮的光,軒轅仲卿覺得無所遁形,機械地點點頭。
沈若塵有點悶悶地說:“我也想錢生錢啊,但我不太懂怎麼掙錢,這些年在東越掙的,還沒有落兒妹妹一年掙的多。”
江落落看了一眼沈若塵:“跟你合夥做生意,我早就告訴了先生,因此你手中持有大筆銀兩,帝尊也是知道的。”
轉頭又對南宮越程說道:“大哥,或者只有解開了林汝之貪墨之謎,我們才能將外都令令狐家族的事情搞清楚。還有,他們屢次對我行刺究竟是因爲什麼。”
突然象想起什麼似的,又抓住南宮越程的袖子說道:“我記得黃正卿說,林大人入獄之前,他在林府做管家的父親被人誣陷偷盜主人銀兩,然後又與府內的丫環私通被趕出府的。”
南宮越程皺皺眉道:“這事我倒不知道,不過你這麼一說,倒是有兩種可能了。”
沈若塵道:“哪三種可能?”
南宮越程抿了口茶道:“黃管家是林大人的心腹,掌握了不少機密之事,兇手在嫁禍林家的人之前先把他給弄掉。”
沈若塵問道:“那第二種呢?”
江落落接口道:“第二種可能就是林大人預感到自己會出事,先把黃管家給安排走了,也許黃管家發誓生死追隨林大人,所以他才設計的。這也就能解釋爲什麼黃正卿說他們回家鄉下兩月後,家中才發生大火,父親與姑姑都被燒死,而黃正卿由於什麼緣因,並沒有被燒傷,躲過一劫。”
南宮越程說道:“正是如此,最後一種是最不可能的可能,就是黃管家的確偷了錢兩與一個丫頭私通。”
上官頊雲輕聲說道:“我傾向於第二種。與丫頭私通,在一般的世家肯定兩人都會被仗斃。而黃管家只是被趕出府。”說着擡眸望着沈若塵。
沈若塵笑道:“我去江宅次數並不多,只是喜歡落兒妹妹做的馬拉糕還有土豆烙,但是平素還得求學,自然機會少了,與黃正卿說話的時間僅幾次,他給我的印象很沉穩呢。”
江落落低下頭道:“感覺在江宅裡的那幫人,沒有一個人身上沒故事啊!”
南宮越程笑着摸摸她的頭:“好了,落兒,一想就想遠了。”
接着眼睛一眯,笑了笑。江落落給南宮越程續了點水,“大哥,你說門口那些監視的暗哨,在暗中盯着什麼人呢?”
上官頊雲也迷惑地說道:“這個還真不知道,不過總應該不會是咱們,不然的話,我們出客棧時他們就會跟上咱們了。”
江落落道:“艾肯卑司受傷,我作爲他夫人的姨甥女,禮節上還是要去探望的。”轉頭望向軒轅仲卿和沈若塵:“你們是不是也一起去?”
忽然說道:“啊,仲卿,要不你下午先睡一覺,未時正過去,申時回來,如何?”又能保證他的休息,又不用打擾別人家的晚飯。
軒轅笑道:“如此甚好。”
幾人聊得正開心,鍾豹說道:“爺,艾肯卑司來了!”
衆人皆對視一眼,心道:不是遇刺受傷麼,怎麼會來秀之園?
臉色略微有些蒼白的艾肯卑司進屋向衆人行了了禮,江落落一見“三叔”,立即就先給他診脈,眉頭皺了起來,是誰在給艾肯下絕嗣的藥了?爲什麼要下這種藥?
擡頭問道:“我走之後,你家有什麼人是新來的嗎?”艾肯一愣,“有,新納了兩個女子,是老三和十七送的。”老三和十七,自然指的是三洞卑司和十七洞卑司。
江落落擡眼望了望艾肯,“除了森森以外,還有沒有女兒或者其他孩子?森森有沒有生病?您的夫人身體如何?”
艾肯驚異地說:“你怎麼知道森森和我夫人都病了?”
江落落與南宮越程對望一眼,上官頊雲使了眼色給身邊的阿橋,軒轅等人也揮了揮手,立即屋子裡只留下他們幾個。
艾肯卑司捏了捏拳頭輕聲說道:“那兩個女子並無十分的才能,只是長相俊俏些,倒也是本分的,只是她倆各帶了一個丫頭,一個叫紅玉,一個叫粉黛,這兩個丫頭感覺上不象一般人。”
“現在就帶我去你家!”江落落站起身來,不容分辯的語氣讓艾肯有些吃驚,但還是起身道:“好,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