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死法,真是人類所能想象浪漫的極致——多麼幸福!!
但是,她沒死。
夏原吉的嘴脣已經移開。
她喘着氣,面色緋紅,嘴脣紅腫而晶瑩,就像一朵花上,佈滿了無數晶瑩的露珠,然後,慢慢地收縮花瓣——就像要凋零的前兆了。
花開到最最豔麗的頂端,凋零,便成了她唯一的宿命。
他的眼神更加溫柔纏綿,大手撫摸到她的頭髮上,然後,慢慢地往下游走,停留在她柔軟的脖子上,好一會兒,才繼續往下:“寶貝兒,你只有一天時間了……你說說看,這一天,你最想做什麼??只要你願意,我都答應你……”
生命的最後一天,你到底想幹什麼?
甘甜沒有回答。
“小寶貝……你中的這種毒,第一日,會讓你身上發黑;第二日,會上你身上發綠,第三日,你的身上會變成一種透明的白……那時候,大羅神仙都沒法了……”
甘甜想起自己在鏡子中看到的那種翠綠——整張臉龐,比玉還透明。
如果是一個美女,會驚喜自己有這樣的肌膚。
可是,如果你知道,這是毒發的徵兆,那麼,你就再也驚喜不起來了。
他低下頭,眼睛對着她的眼睛,嘴脣對着她的嘴脣。
呼吸之間,熱氣一陣一陣的往她嘴裡送去,聲音,也變得沙啞不堪:“小寶貝……你想想看吧……現在,你最想做什麼??生命的最後一天,你想想看,什麼對你來說最重要?”
他的手,帶着一種強烈挑逗的魔力。
一如他沙啞的暗示——不不不,那已經是明示了。
“小寶貝……快樂!你知道麼??你最需要的,其實是快樂……你還是個***……想想看,多麼可惜,到死的時候,竟然還不知道男人的滋味……”
男女之間的歡愉,是最最至高無上的歡樂。
如果有人到死還不知道這種滋味——那麼,他真的是太可憐了。
夏原吉,他不願意讓一個女人變得這麼可憐。
所以,在她生命的最後時刻,他想成全她。
那是一個強烈的高手的調情行爲——甘甜在渾身的綿軟與燥熱裡,想起李敖的一句話——李敖曾經說,他最願意的死法,是在ooxx的***裡,一下死掉。
這種死法,肯定是古往今來,最爽的死法。
甘甜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不得不死,也許,這便是最爽的一種方法了。
何樂而不爲呢。
她的身子倒下去。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面前,沒有絲毫的拒絕,沒有半點的猶豫。夏原吉笑了——是一種驚喜到了極點的笑容,他的聲音變得更加溫存,更加憐憫,充滿了一種強烈愛戀和憐惜的情懷:“寶貝兒……我的小寶貝……你會喜歡的……我保證,你會狂熱地愛上這種感覺……放鬆點……乖,再放鬆一點……喔,對了,就是這樣,真乖……真乖呀……”
“大叔……你是不是保證我會在快樂中準時死掉?”
她忽然開口,聲音清晰。
夏原吉笑起來,真正是哈哈大笑,嘴脣一下親吻下去:“寶貝……小寶貝……我保證……保證讓你覺得死了比活着更加的快樂……”
“那倒不一定!!中國的婚姻調查報告顯示,許多男人都是秒射大王……百分之七八十的女人,從未達到過***……”
“!!!!!”
“大叔,希望你也不是秒射大王……兩分鐘就結束了……”
夏原吉笑得幾乎前仰後合。
那是多麼的奇妙,多麼的可笑——雖然是笑話,可是,他真的差點憋不住了……
哪有女人,在關鍵的時刻,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是,漸漸的,甘甜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因爲,他整個地,將她佔領……全副心思,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翠綠的絲綢衣服落下來。
一片雪白的肌膚。
那麼可愛的臂膊,胸膛,那麼幹淨的柔軟的身子……是啊,經過了這麼久,這麼多……她還是第一次屬於他——第一次屬於一個男人。
每一個男人,其實都希望那個女人只有自己一個——
而他,纔是那片***地的開墾者。
這種感覺,多麼美妙。
夏原吉,竟然意亂情迷。
他看着她,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知道,她比自己更加的意亂情迷了……
“小寶貝……我等這一刻,已經很久很久了……”
他再也忍不住,進行最後一步了。
她忽然伸出手,將他的脖子摟住,熱烈地親吻他……脣舌之間……無比的糾纏,無比的香甜,無比的恩愛情深……
一陣劇烈的刺痛。
是從夏原吉的喉頭呼出來的,慘呼,充滿了不可置信的震驚。
他要翻身,卻失去了力道。
只能軟綿綿地躺在牀上,眼睜睜地看着那個女人從他的身下站起來,好暇以整,目光狠毒——
而她的手裡,正是拿着那塊圓球,對着他。
“夏盟主!這是我的時空穿梭機裡最後的一點點能量……我儲存了許久都不敢用。本是留着想做最後關頭的自保……現在,這裡面的射線,還能發射最後兩次!但是,這最後兩次,已經足以將你殺死!!!”
當然,另一點,是留給琅邪王的。
甘甜沒說出口。
夏原吉不可置信。
他眼睜睜地看着她手裡的那個傢伙。
但是,腿上的疼痛傳來,這時候,鼻端竟然有一股焦糊的味道,他低下頭去,看到自己的腿上,一塊肉,生生地被燒焦了——露出一根白色的骨頭——
真的!
一下見了骨頭。
連疼痛都沒察覺,就見到了骨頭——
他這一生,從未見過如此厲害的武器。
眼裡,逐漸地流露出驚恐的神色。
甘甜絲毫也沒有放過他的表情,哪怕一絲一毫最最微妙的神情,她都盡力捕捉,盡收眼底——
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
這個向來把天下所有人都不放在眼底的男人。
這時候,他竟然也會害怕??
肆意殺戮,肆意欺凌,肆意的作惡——越是如此,輪到自身被凌辱的時候,才害怕得更加的徹底。
魔鬼,從來不是視死如歸的典型。
只有無辜的民衆,才被他們這樣誤導。
甘甜的目光,冷酷無情,居高臨下。
“夏盟主,煩請把解藥給我。不然,我們就一起同歸於盡。”
這一刻,她站得很高很高。
搶佔了制高點,隨意開出談判的條件了。
夏原吉毫不猶豫,只要自己回答一個“不”字,她馬上就會用那個奇怪的東西,把自己殺死。
這一刻,她站得很高很高。
搶佔了制高點,隨意開出談判的條件了。
夏原吉毫不猶豫,只要自己回答一個“不”字,她馬上就會用那個奇怪的東西,把自己殺死。
還有那塊莫名其妙掉了的肉——收縮在很小很小的範圍之內,跟刀割不同,斧砍不同,只比米粒大一點兒——卻可以見到骨頭!!真的,無論怎樣銳利的武器都達不到這樣的效果。夏原吉收藏了無數的寶劍,無數的利刃,他最鋒利的一把劍,吹一口氣就能斷掉純鋼打造的門,可是,都比不上這個——
那麼精準,那麼有力——具有一種可怕的穿透性!
連血痕都沒有。
如果這一下,是砍在人的胸口呢?
對準了人的心臟呢?
他的眼裡的恐懼,慢慢地加深了。
彷彿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也不是無所不能的——自己懼怕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這世界上,還有許許多多人或者事物,是自己根本無法控制的。
比如甘甜!
比如這個女人!!!
甚至忽略了那一雙伸到自己面前的雙手。
“夏盟主,解藥!!”
那張臉,忽然在放大,變幻莫測,就像一個可怕的女巫和魔鬼。
他這時候,才從自己的傷口處擡起頭,死死地盯着她。
“夏盟主,解藥!!”
她只說這幾個字,沒有半句廢話。
自從這次重逢之後,她叫的就是“盟主”,就連“大叔”也不曾叫過她半句。
親暱時候的玩笑,一去不復返。
“夏盟主,解藥!!!”
夏原吉一聲不吭。
她重複了三次,耐心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