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竟然用迷香這種東西,真是個敗類”姬重陽也用水澆澆腦門胡亂抹上一把恨道,這種迷魂藥效力驚人時效卻斷,只需燃上一小段,便可使男女不由自主,房中不知道又是從哪裡掠到的少女,遇到這種荒淫無道的暴君,也由不得晉國不四分五裂。
“哦……原來是這樣……”
一片靜謐。
寒夜當頭,誰也沒有注意到遠處一雙亮眼自始至終都在追隨她們。
這之後兩人行走在路上每每眼神相交便立即錯了開去,心中各有各的難堪,直到他們找到暗語中的通天屋,才稍稍緩解了尷尬的氣氛。
通天屋地處在不偏僻也不顯眼的位置,距歷史記載爲景公所造,它雖說也是晉王寢室,但是此“寢室”可非彼寢室,自古相傳下來的規矩,此屋之內不可行**之事,不可詔姬妾夫人,所以歷來沒有幾個晉王願意住在這裡,當然,這只是重陽尋到的坊間雜談。
既然已到目的地,那麼下一步就是要以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潛入了。
兩人悄悄欺近房門,葉香馨動作極快,眨眼之間門無聲合上,一呼一吸之間葉姬兩人早已在屋內,毫無拖泥帶水,這通天屋雖然叫做通天,天高天闊,實際上可小氣的緊,總共加在一起還沒有“晉王寢室”四分之一大小,窗戶更是隻有一扇,不對稱的開在一個尷尬位置,姬重陽環顧四周,那瞎眼老漢果然沒有騙自己,這裡裝飾器物無不跟他說的一模一樣,甚至於牀的位置和那幅美人像都一分不差。
“好漂亮的美人!!”
香馨站在畫像面前,嘴角勾起,如癡如醉,姬重陽見她看的癡迷也打量起它來,只覺這畫之美只一眼頓時令自己心中如百花齊放般愉悅,肯定便是那謎語所示通天屋中美人顏了。
話說這謫仙美人眼如春桃眉似宵,身如青雲柔無骨,沐於崖岸翩然欲仙,只有嘴角微皺似有萬千瑣事掛於心頭,兩人都不由暗想如果這美人能夠笑起來,那真是足可以令羣芳低頭,可以令天下英雄折腰。
畫雖似仙,卻並不是妖道,更沒有**,所以兩人雖驚豔但並不癡迷,姬重陽心中默唸“美人笑顏”幾遍,到頭來還是不知道這“美人顏”應當怎麼撫,是否能夠“撫”出一些端倪,甚至開始覺得自己這樣做會不會褻瀆了這畫上仙子。
“別碰”
指尖剛要觸及畫面時,葉香馨一把打掉姬重陽,也怪他太情不自禁不知不覺的就要去摸,虧得這一下他才反應過來及時收手,而香馨手心碰到他時竟然還有些熱。
難道是剛剛中的迷煙還沒有消解麼?他在心裡想,同時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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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美人未笑,怎可觸動,美人會生氣的”她看着姬重陽,一時間覺得眼前這個男子是在是很合她的口味,見他有些促狹,又撲哧一笑“兩美同嗔圖纔是絕色美景”。
“那如何才能讓美人笑呢?”
“那瞎眼老漢說月光照在這幅畫上,美人就會笑了”
“進來時月亮在正上方,現在應該快了”香馨轉頭看了看那小窗戶和那上方若隱若現出現的一抹白。
“正是”
寢宮裡還燃着迷魂香,醉生夢死的晉王還墜在女色中,隨着一絲絲煙升起,隱藏在整幅畫背後的秘密就要被揭開,竟還沒有人意識到將會發生什麼。
時不待人,白色月光探出窗口直闖進來,瞬間整個通天屋變得亮堂異常,四周真如同白晝一般,仔細看這屋裡竟然用銀粉細刷過才使得本來清淡的月光平端被放大!,匹練越來越亮逐漸淹沒小屋,直達到頂峰畫中美人也在這瞬間放出芳華,嘴角居然由含嗔變挑起,看得人如癡如醉。
她終於笑了!
一幅畫笑的美麗,笑的顛倒衆生,也算是舉世罕見了。
這景象只有一瞬,姬重陽眼現堅定一躍而起,機不可失!
他跳起來用細膩的指肚輕撫畫中美人的左臉頰,撫了三起又改到右邊,隨後立馬退到遠離香馨那一牀邊,生怕有機關利器迸射出來連累到她,香馨看在眼裡美在心裡又偷偷笑起來。
只見“美人”被撫,整副畫立時開始震盪,鼓如波浪般,風吹得畫面飄起,使人有一種美婦搖裙襬顛倒衆生的意味在其中,於此同時,一陣細小摩擦聲吱吱響起,美人圖正正下方地面的石瓷朝兩面分開,沒有多一會兒就露出一條地道,地道臺階向下延伸,黑乎乎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通天屋下方果然有玄妙!”香馨驚呼。
“嗯,果然是這樣”
重陽從懷中掏出一把火摺子,吹燃後扔了下去同時拉起香馨退後一步爲防有暗算,火摺子順臺階軲轆而下,一直到最底部大約幾丈位置停下不動了,折光未熄反而更亮一些。
“下還是不下?”正當他猶豫時,又一陣子啦作響,厚達兩掌的石瓷地面開始向內推送,牆壁也不再因爲反射月光而變得銀光閃閃,導致室內有規律隨通道口的減小而暗下來,兩人使了個眼神,深吸一口氣,不再考慮魚貫而入。
石瓷最終合上後,地道里反而顯出寧靜,姬重陽牽着葉香馨小手,小手有些溼糯,他沒怎麼在意,徑直撿起火折,火折未熄,地道里就必有風吹過,也就是因爲肯定有通風口,所以兩人才會如此毫不猶豫跳下來。
“陽哥,這密道應該是建成時就有的,看樣子也像是景公所造,爲何這裡面倒像是幾百年沒有人打掃過一樣?”
“陽哥?”
陽哥這兩字叫的重陽好不彆扭,但是對於少女的感情,他不想也不能否定,族中世代傳下來的規矩大如山,他只能盼望以後有一個更好的男子能取代他,使葉香馨能自己分辨愛和仰慕罷了。
“還是叫我重陽吧,至於這地道多年不曾被發現的癥結,我想就是在於那副畫和通天屋的規矩了”
“畫?規矩?”
“雖是坊間傳聞,但是我感覺通天屋禁止房事或許還真有其實也說不定,正正巧因爲歷來君王沒有任何一位不愛美人,所以光這不通男女一條便註定這裡不會有人願意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