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見過如此自信的女子,比之意氣風發的狀元、探花遊街也不遑多讓。()
姜明月留意到他的目光,淡淡蹙眉,心底掠過厭惡。
寧貴妃差點氣炸了肺,姜明月的話不就是在說,如果姜寶珠有任何品德上的不端,都是寧芳夏教養的麼?寧芳夏跟她是親姐妹,同氣連枝,她不好,她也不好!
而且,她還不能站在寧芳夏的立場上指責姜氏姐妹的不是,因爲繼母以名聲責罵繼女,那就是在逼死繼女。這個名聲,寧家擔不起,擔上了,寧家嫁出去的那一衆填房夫人們都完了。
她狠狠地瞪了眼姜明月,但事實上姜明月也沒點着她的鼻子指責她,她連罵她都無從罵起。
寧王妃擰了擰帕子,之前都是姜老太君和孟長護着姜明月的,她還沒看出來,姜明月是塊難啃的骨頭呢!
袁皇后暗暗點頭,她沒看錯姜明月,打圓場笑道:“好了,聽你們倆互相誇讚,本宮都要臉紅了,凌霄,去傳樂坊司的人上來,給大家唱歌跳舞助興。”
“是,娘娘。”凌霄笑看了眼姜明月,飛快出去了。
等歌舞姬上場,剛纔瀰漫的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消失不見了。
皇帝朝袁皇后點了點頭,女人們的嘴仗最是難纏,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所以他通常是不愛管這些的。
威嚴的目光掃過姜明月,姜家大姑娘果然是深藏不露,不過,她越是優秀,他反倒越爲孟長開心。
這樣堅強的女人,將來孟長若不幸去了,想必她帶着孩子也能活下去。
皇帝心中重新對姜明月有了評估,不再僅僅是爲孟長留種的生育工具。工具,那便是可以替代的,生死不在他眼裡。
姜明月不是神仙,也不會讀心術,她可不知道場上衆人因她的一句話重新對她有了評估。
這場晚宴在衆人紛雜的心思中過去。
回到攬月軒,已是深夜,姜明月百般不願面對的事又來了。
孟長一進院子就把所有下人都打發了,其寓意不言自明。
他甚至等不及用走的,直接從院門口用輕功把她帶回房,一進門就開始扒她的衣裳,像剝雞蛋一樣,直到她光溜溜的。
然後兩人跳進浴池。
姜明月訝然,水池裡的水顯然是才放進來的。他什麼時候準備的?
孟長忍着口乾舌燥給她沐浴,在她身上搓澡豆,笑着道:“方出宮門,我便命小太監早些回來,吩咐他們把水燒上,估摸着咱們到府的時辰就把水池灌滿。”
姜明月氣怒交加,咬牙切齒道:“孟長!你還要不要臉啊!”
“你不是早就罵我不要臉,還問什麼?”孟長似乎十分驚訝她怎麼糾結這個早有了答案的問題。
“你!”姜明月氣死了,廚房燒水這麼大動靜,肯定早就傳遍整個王府了!
她以後怎麼面對王府裡的僕婦?說不準過不了幾天就會傳出她是個狐媚的傳言!
“嘩啦”她撩了一大捧水潑在他頭上,把他淋成個落湯雞。
孟長抹了一把水,臉色陰沉沉的,咬着牙,一字一頓道:“姜、明、月!”
話音落,他運起內力,只見姜明月四周的水騰空而起,升到半空中,再“譁”一聲,兜頭澆了她一臉一身!
姜明月嚇得驚叫,等反應過來他不過是開玩笑後,氣得滿面緋紅:“你幼稚不幼稚!”
孟長站在水中笑,手一擡,一道人高的波浪拍向她。
“啊!”姜明月擡手擋住眼睛,整個人差點被掀倒,等波浪過去後,她使勁朝他潑水。
他也不擋,就用身體接住水,時而回她一兩道浪花,最後來了道大浪,她站立不穩,跌進水裡,他飛速掠過去,攬住她的腰。
姜明月狡黠一笑,用盡力氣翻身,把他壓在了水下,同時捏住他的口鼻。
孟長皺眉,他明明可以起來的,卻沒有起來,他要看看姜明月什麼時候放手。
姜明月水性好,她知道孟長不通水性,連沐浴都不去深水區,因此覺得自己一時佔了上風,就把他欺負她的都欺負回來,她在他的臉上又拍又拉,擰他的耳朵,撓他的胳肢窩,看到孟長因爲水進入眼睛,不舒服地擠眉弄眼,她終於笑了出來。
開心地笑了出來。
孟長一時看呆了眼。
姜明月暗罵了句,色-狼!看到漂亮姑娘就移不開眼睛!
她的手緩緩滑過他的額頭、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最後來到他的脖子上,撫上了他的喉結。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喉嚨,接着用手指奇怪地戳他的喉結。
孟長泡在溫水裡,感覺自己的體溫要把整個池水都蒸熱了,他在難以忍受她的誘-惑和不經意流露出的天真,輕鬆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在身下,接着吻住她的嘴巴,霸道地奪去她的呼吸。
他第二次把她的臉吸成了癟的。
然而,這還不夠。
他摁住她的腿,進入……
姜明月在幾近窒息中,看見了一片白茫茫的大海。
他不讓她離開水面,每次在她快沒氣時便渡給她一口氣,直到他舒坦了,全身放鬆,才抱她離開浴池,回到炕上,重新再戰。
姜明月彷彿死過一回,腦子裡悶悶的,她下意識認爲會疼的,在水中時只顧得求他渡氣了,很難體會身子上其他的感覺。
“孟長,會疼,今天不要好不好?”姜明月怕死了,前世的經歷就夠討厭了,今生他帶給她幾乎滅頂的恐懼。
“不疼啊,你方纔都沒說疼,還努力配合我來着。”孟長笑得像偷腥的狐狸。
姜明月下意識搖頭。
他摁住她開始掙扎的手,在她清晰的感受中,堅定推進。
不舒服,不是疼。
姜明月憋了一口氣,等他到底後,長長舒口氣,有些奇怪這一次爲什麼不同了。
這時,孟長見了她的神色,他也是舒口氣,這表示他不是那麼無能,他問她:“你看看帳子上、帳頂上、被子上,哪副繡圖你最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