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怪不上孟長,姜明月只怪自己倒黴,可後來孟長沒想辦法緩和關係,而是變本加厲,天天故意起晚,這就讓她有些不滿了。()
孟長臉色又好看了些:“算了,反正你不領情,不管家就不管家罷,父王說得對,咱們先把兒子生出來。”
姜明月臉紅,啐了他一口:“沒正經!”過了會兒猶豫着勸道:“有句話王妃說得對,父王到底是你父親,何必惹他不痛快。”
孟長捏了一把她的臉,羞得她背過身去,他面上帶笑,眸中卻閃着寒光。
皇帝和衛親王都知道淨空大師圓寂了,他活不長了,皇帝對他百般縱容,衛親王對待他卻像撿來的兒子,處處爲難他的媳婦。他並非刻意隱瞞自己的寒毒有解,然而對比之下,他怎麼能不寒心?
尤其是,成親前幾天,他在大殿外偶然偷聽到,父王請求皇伯父把他的世子位置換給二弟。他還沒死呢,父王便如此迫不及待,那一刻,他敬愛尊崇的父王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轟然倒塌。
這時,再去回想之前衛親王若有若無的嫌棄和非常明顯的嚴厲,他當真是心如刀剜。
原來,那些他誤會的嫌棄不是因着父王對他染上寒毒存愧,也不是因着他害死了母妃而從此疏離他,而是真的不喜歡他。
孟長這段想起來便忍不住眼眶發酸發熱的心事,自然不可能像求可憐的小狗一樣告訴姜明月,她只要知道自己的態度就可以了。
好容易兩人在一起,能不到炕上去,姜明月精神奕奕,便想多跟他說些話,沒話找話地問道:“一般朝廷官員成親有三天假期,你怎麼休了十天有餘了,還不去上差?”
“我有病。”孟長直言不諱地說道。
姜明月默,之前他上差也是帶病的罷?她希望他早些去上差,那樣自己就不用每天盯着丫鬟僕婦們異樣的目光了。
總感覺自己像在做賊。
孟長觀察她的臉色,輕笑一聲:“京畿大營有很多太子的親信,當初我從山上下來,整天無所事事,便請皇伯父給我個差事,太子進言說我會武功,不如去京畿大營。”
姜明月愣怔,原來如此,她不禁有些心疼孟長,太子說他會武,其實就是說他文不行,不足入朝爲官,想必當時說了難聽的話。
“你那是什麼眼神?”孟長挑眉。
姜明月忙斂起目光,說道:“京畿大營訓練很辛苦的罷?每天要在烈日下暴曬。”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烈日下暴曬麼?”孟長指指自己的臉。
她看向他的臉,想了想,貌似與以前沒什麼不同,忍不住說:“你沒訓練麼?”
他把京畿大營當成小孩子過家家的地方了?
孟長得意笑道:“我的功夫是外祖父手把手教的,他可是戰場上的老將,後來又有淨空師父教我修習內功,抵抗體內寒氣,京畿大營還沒人能打過我,我去了也就是監督他們訓練罷了。”
姜明月再次默然,有淨空大師給他開金手指,他打不過京畿大營的人,那才叫沒天理了。
說到孟長的武功,她想起一事,問道:“成親之前,我們在姜家院牆外看見的那兩名黑衣人,我以爲二妹妹會派他們來刺殺我,或者讓他們幫忙制服白龍,可後來卻沒出現,他們去哪裡了?”
膽敢闖入姜家後院,姜明月想想就氣,她自己嫁出來了,可府裡還有老太君和韓氏、寧芳夏,這種狗膽包天的人當然不能輕饒。
孟長眸光微閃,道:“那天踏雪不是現身了麼?他們打不過踏雪,自然不敢出現。”
姜明月將信將疑,他們都沒跟踏雪打過,怎麼知道打不過踏雪?或許是因着姜寶珠計謀敗露,以爲踏雪後面還有後招,所以纔沒出現罷,思及此,她也沒糾結這個事。
這時,孟長突然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坐在自己腿上,揶揄道:“我在你面前,你竟敢想別的男人,看我怎麼罰你!”
姜明月此時的姿勢是與他面對面,而且兩腿叉開坐在他大腿處,已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夫妻之事的她,登時羞恥得面紅耳赤,連忙往後退,口中罵道:“大白天呢,你別這樣!”
她每天都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好麼?
“我們大白天做的還少了?還沒試過在椅子上……”孟長一把撈回她,緊緊扣住她的腰,讓她感受到自己的“熱情”。
姜明月還想掙扎,他已霸道地吻上她,勾起她的小舌輕咬糾纏……
這一天,兩人是在炕上吃的晚飯,因爲她叫了一聲熱,孟長把她剝個精光,她就不敢出去了,後來是丫鬟們把飯擺在外間,孟長端進來,一口一口先含在自己嘴裡,再餵給她,一人吃半口。
姜明月噁心得差點沒吐。
到了晚上,他自己也脫個乾淨,兩人折騰了兩池子的熱水。
隔了一晚而已,孟長積累的熱情折騰到天亮。
這天,寧王妃等到日上三竿也沒等到兩人來請安,她氣得掰了十個饅頭餵魚,結果她心愛的金魚全部撐死了,又惹來她一頓好氣。
從那天之後,姜明月和孟長都不去請安了,直到衛親王再次休沐,又趕上姜明月來了葵水,兩人這才早起一次。
寧王妃憂心忡忡道:“世子,原本這話說出來羞人,還會討人厭,不過爲了世子妃的身子骨着想,我還是要說。世子妃年紀尚小,你們,咳咳,一天到晚地恩愛,沒個節制,世子妃可受不住啊!我都聽說了,這幾天,廚娘們都燉了好多補湯給世子妃補身子骨,真的把身子弄虧了,後悔都來不及。”
衛親王在他們來請安之前,已經聽寧王妃說過二人晚上一遍又一遍要水,白天還宣-淫,他瞬間便給姜明月貼個類似“妲己”“褒姒”“西施”這類禍國殃民的女人的標籤。
此刻,滿堂尷尬的人,唯獨他的臉黑如鍋底,是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