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喪家孝期間懷孕,姜明月真的要抓狂了!
就算真的有了孩子,將來這孩子會一輩子被人看不起!
孟長驀地沉下臉,眸光黯沉,話從牙齒縫裡擠出來:“姜明月,你敢!”
姜明月瞪他:“人要臉,樹要皮,你不要,我們一家大小還要臉!”
“那是我的孩子,你敢打掉他,我……”孟長想威脅她,話出口卻啞然了。
姜明月繼續瞪:“你怎麼樣?”
孟長噎了半天,憋出一句:“我們就走着瞧!”
姜明月背轉身,捂嘴,噗嗤一笑。
孟長扳過她的肩膀,臉色發青:“你還笑!你自己懷的孩子,居然能狠心打掉,姜明月,你可真是心腸毒辣啊,我沒看錯你!”
“行了行了,別吵了,沒影兒的事,什麼打掉不打掉的!”姜明月沒好氣地道。
因爲她方纔想起來,她的小日子才走沒幾天,根本就沒懷孕。
孟長也想起這茬來,臉上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兇巴巴地挑起她的下巴,霸道地威脅:“就算真的懷上了,你也不許打掉!聽見了麼?”
姜明月拍掉他的手,顰眉道:“你能不能別這麼霸道。還有,不想傷害孩子,就要學會保護他們。孟長,咱們是當爹當孃的了,不再是孑然一身,做事前想想後果好麼?就當是爲了孩子們好。
再說了,咱們身在皇家,享受富貴,制訂了禮法約束別人,就更要以身作則,才能不枉費百姓們供養你的米糧。”
“我本就沒想生在皇家,勾心鬥角不絕。倒不如學那隱士,自由自在的沒有約束,也沒有人來打擾我們,多好。”孟長微微嘆了口氣。
姜明月凝眉:“好了,咱們既然有這個出身,就不要多想了。隱居有隱居的好,俗世有俗世的好。”
“明月,只要有你,在哪裡對我來說都是好的。”孟長再次挑起她的下巴,眸中的情意如深不見底的汪洋大海。
姜明月心臟咚地一聲,像是翻起了滔天巨浪,心潮澎湃。
她臉頰有些發燙,趕緊退後一步,然後站上了椅子。
“你做什麼?”孟長輕笑一聲,追過去,摟住她的腰。
難道他把她嚇得跳到椅子上了?
姜明月一張粉白的臉如罩冰霜,她低着頭,微彎腰。
勾起他的下巴。
“我就是想試試,勾下巴這個動作到底有多舒服,你總是這樣逗弄我!”姜明月故作生氣地道。
她以爲孟長會生氣,會反駁,沒想到,孟長這個無恥的男人居然就着這個姿勢,吻上了她的脣!
姜明月略微掙扎了下,孟長分開她的貝齒,低語傳進她的口中:“喏,我想吻你,所以擡起你下巴。你擡我的下巴,也是想吻我罷?明月,來,隨便吻我罷……”
“……”
姜明月這才知道,作繭自縛是什麼意思。
雖然她小日子來過,之後,姜明月還是堅決地把他趕出房門,堅持兩人分房睡。
夫妻倆爲了同房還是分房,每天晚上睡覺跟打游擊戰一般。
孟長看出姜明月這次是來真的,只好妥協,夫妻倆同房但不行房。
孟長越過一次雷池,姜明月第二天就把房門倒插上了,從此後,孟長就不敢再放肆了。
鑑於從小泡藥浴和練內家功夫的關係,孟長的精力和慾念是成正比的,既然慾念這頭紓解不了,就只好去消耗精力,上書跟皇帝請旨,操練山南道太守府的儲備軍,帶領他們四處剿匪云云。
奏摺遞到皇帝跟前,皇帝利落地批示上:准奏,封正三品指揮使。
“咳咳……”紅色硃砂在奏摺上落下一滴墨點,皇帝停筆。
“陛下,該吃藥了。”巫飈先用溼手帕,給皇帝擦了手,然後接過宮女端來的藥碗,親口試毒,這才換了勺子給皇帝。
皇帝擺手:“這藥,不吃也罷。”
“陛下,您如此,娘娘會心疼您的。”巫飈皺起眉,甚是憂心。
“她啊,她眼裡沒有朕。”皇帝苦笑,幽幽地望着窗外。
他甚至不知道,最初那幾年的甜蜜幸福,是不是也是袁皇后裝出來的。
這個女人裝了一輩子,到死,終於裝不下去了,可他卻寧願她裝下去,這樣,她在世上看見的最後一個人便是他,然後能在奈何橋上等等他。
“太子和貴……惠長公主也會心疼您。”巫飈及時轉了口。
現在不能在皇帝面前提寧貴妃。
“對了,太子這段時間在做什麼?”皇帝嘆了口氣,接過藥碗喝了,擡起眸子問道。
“太子殿下與原來一般,每天上下朝,在工部行走。”巫飈恭敬地稟告道,見皇帝一口氣喝完了藥,臉上終於放鬆多了。
太子接手國事前,要在六部都走一趟。
“希望他能早些定心,多辦實事。”皇帝淡淡地說道。
巫飈聽他沒再問,便知皇帝對太子的失望,怕這位爺真的捅出簍子來,他出了御書房,便使個小太監去東宮打聽下太子這段日子在做什麼。
這一打聽,巫飈險些一口氣沒緩過來。
原來,王淑媛的死,加上除夕夜所受的羞辱,令太子想起寧芳夏這隻小綿羊來了。
他得知涼國公跟寧芳夏和離後,出離憤怒,趁涼國公又去買小妾回家造人的時候,設了個局。
於是涼國公悲催地花了一大筆銀子買小妾不算,又被新買的小妾狀告他強搶民女,雖然礙着他的身份沒挨板子,但損失了一大筆賠償費。
太子拿這件事討好寧芳夏,寧芳夏雙手合十唸佛號:“前塵往事盡忘,但仍感謝殿下,我會在菩薩面前多爲殿下祈福。”
太子無趣地皺皺鼻子,嬉皮笑臉:“十五姨,孤沒有旁的意思,只是想對你好而已。”
他純粹是想把寧芳夏這隻溫順的小綿羊留在身邊,當個解語花,解個悶子罷了,沒想做什麼,他如今完全沒那個心思。
寧芳夏卻不信他,親自爲寧老夫人煎熬湯藥,任由太子跟出跟進,看似面色淡然,但心中早嚇得恨不得回到尼姑庵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