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菓洛的軍隊便將整個集市洗劫一空,沄淰不屑的躲在窗後,鄙視的一個冷笑。
她趁着街上兵荒馬亂之際,將一個士卒打昏,然後,自己喬裝打扮成士卒的模樣,於是,跟着那羣打家劫舍的隊伍堂而皇之的往大營走去。
她不是沒裝過男人,上一次跟着龍紹焱假裝採花大盜正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一隊士卒騎馬不一會兒便到了大營,沄淰遠遠望去,到處都是軍帳,一個挨一個的坐落在着荒郊野嶺,浩浩蕩蕩,真是壯觀!
三萬人馬!龍紹焱,看來,你爲了博得兩位美人一笑,不惜出動了三萬大軍!你倒真是豪放!
沄淰正思索着,不料,那個領兵的頭頭操着急躁的聲音說,“你!帶幾個人把這些搶來的東西交給將軍過目!”
沄淰心底一陣竊喜,想不到,想見哥哥,如此容易。
沄淰恭敬的作揖,故意粗着嗓子說,“是。”便又喊了十幾個小卒一同往將軍的帳內走,剛走幾步,卻又不知哥哥到底身處哪個營帳,便“哎呦呦”的低下身子,臉色難看的說,“肚子好痛,你們先去吧,我去趟茅廁,隨後就到。”
那十幾個人不悅的奚落了他一頓,然後,又繼續擡着大小箱子繼續神色匆匆的往中間的一處帳篷快步走去。
沄淰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見他們馬上就要走進一處帳篷,自己也便快步跟了上來,陪笑着和一個人共擡一個大箱子,總算是加入了他們的行列!
誰知,她剛一進門,便立刻傻了眼!
那一板一眼坐在軍案上的男人,居然不是獵豹!而是隋安!
沄淰的心只覺得“咯噔”一聲,手一滑,“啊——”另一個士卒頓時一聲慘叫,見隋安的眼睛怒瞪過來,便趕緊捂住了嘴。
沄淰低頭一看,箱子不偏不正的砸在了那名士卒的腳上,再一看隋安的兩道銳利的眼光正往這邊打量,便趕緊拉了拉自己的頭盔,遮住了半邊臉,緩緩的低下了頭。
“稟隋安將軍,這些是從集市搶來的物需,將軍沒有吩咐,屬下就先告退了。”
枯黃的燈光下,隋安正在看着一本兵法,不偏不正,偏偏是那本《孫子兵法》,他本正在鑽心閱讀,不料,不知深淺的手下竟然毛手毛腳,本欲責怪幾句,不料,一擡眼,竟然見到了熟人,他的臉上不禁微微的一笑。他緩緩的起身,挺拔健碩的身材在一身鎧甲的裝扮下,更顯得魁梧無比,竟然比齊嶽還要威猛霸氣。
沄淰本看得出神,忽而碰到隋安溫暖的眼神,便慌忙低下了頭。
隋安不緊不慢的向她走來,見她一臉緊張錯亂的樣子,也實在不忍心再捉弄,便揮揮手朝另外的士卒道,“你們都下去吧。”又低頭,在沄淰的耳側輕聲說,“你,留下回話。”
營帳中,隋安一把拍向沄淰的肩膀說,“別裝了,說吧,來這裡,想找誰,總不會是來找我的。”
沄淰擡起頭,見已經完全被隋安拆穿,便一下拿下頭盔,轉着早被壓的痠痛的脖子說,“找我哥哥來的,隋將軍,你帶我去見他吧。”
隋安笑說,“他陪龍承皇在外面散步,這會兒,也快回來了吧。”
沄淰一臉懊惱,“他——他怎麼會在?不是說,帶兵的將軍只有你和我哥哥嗎?”
“你要不要先出去躲躲,最近,龍承皇的心情可十分不好。”
“哼!美女在懷,他還能不好。”沄淰擡頭看着隋安,撅着嘴問道,“躲去哪裡好呢?躲去哪裡好呢?”
“隋將軍!”就在這時,門外一聲陰冷的聲音傳來,沄淰的心頓時涼透了,。
隋安慌忙迎出去,開懷大笑道,“龍承皇,你看,誰來了。”
龍紹焱進門,一席黑貂裘,顯得孤傲卻又幾分冷漠。迎着龍紹焱灼灼的目光,剛想問候幾句,忽而想起他和安夏郡主在一起甜蜜的畫面,話便又噎在了喉嚨裡。
金黃的燈火下,沄淰一身青澀鎧甲,嫺靜端莊的站在那裡,宛如一幅花捲,美不勝收。
龍紹焱忽雙眉一橫,帶着幾分怒氣質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面對劈頭蓋臉的質問,沄淰心底一氣,“我——”剛欲開口大罵,便見一旁的隋安笑容可掬的說,“沄淰姑娘是來同龍承皇講和的。”
“講和?”龍紹焱微微的眯着眼睛,“你們出去吧,我看看她到底要怎麼跟我講和!”龍紹焱故意加重了“講和”二字,眼睛中,透出一股不信任。
身後的獵豹看着沄淰,不禁提醒着說,“既然是來講和的,就要拿出騎馬的誠意,妹妹。”他也故意將“妹妹”二字說的極重,似是有意無意的在提示着龍承皇。
隋安一笑,道,“獵豹將軍,你略通兵法,這幾句晦澀難懂,你還要幫我答疑解惑纔好!”說完,就拖着有幾分不悅的獵豹離開了。
龍紹焱看着一臉兇巴巴樣子的沄淰,遠遠的問,“你找我講和,那你現在就開始講吧。”
沄淰眼睛一斜,揚頭道,“講和,我根本不會!”
“嗯。”龍紹焱點點頭,“那就是隋安將軍欺君,來人——”
沄淰笑道,“對,殺了他,你就少了一員大將,陳國五萬軍隊,把你們殺個片甲不留!連同你那兩房妻妾,都是要誅九族的!”
龍紹焱一個箭步衝過來,狠狠的捏着沄淰的下巴,雙眼能夠擠出一股烈火,他氣沖沖的問道,“就算有那麼一天,恐怕你也看不到了。”
沄淰開懷一笑,“那種痛苦的事情,只要你看到就好,我,根本就是無所謂!”
龍紹焱見沄淰如此不屑一顧,便心下一狠,捧起她的面頰,狠狠道,“你註定是我的,這一生一世,都逃不掉。”話畢,一張冰冷的嘴脣便吻上了沄淰的睫毛,沄淰本欲反抗,不料,在一陣玉蘭香的味道中,自己便深深的跌進了那隻怪物的懷抱。
“你放開我——”沄淰只覺得全身無力,可是,意識,卻依舊清醒,她掙扎着,卻依舊被龍紹焱打橫抱起,只一躍,便已到了內帳。
殿內燭火通明,沄淰被龍紹焱那個混蛋狠狠的壓在榻上,她渾身難受到不行,雖然拼勁所有力氣極力保持着清醒,但是,意識卻越來越模糊了,她不禁有氣無力的罵道,“龍紹焱——你這個壞傢伙——趁人之危——你——你給我下了軟骨散——你真卑鄙!”
龍紹焱滿眼欣賞的看着沄淰,微微一笑,緩緩道,“我要你今晚就徹底成爲我的人!我要讓你徹底變成菓洛人!我還要讓你給我生個王子!”他呵笑着,眼神發出兩道寒光。
沄淰拼勁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阻擋着,可是,只那麼一會兒,她便不再掙扎,因爲,她的手,彷彿是抓到了一把剪刀。
龍紹焱見她乖了許多,滿意極了,又去輕輕的親吻着她的耳後,輕輕的呢喃道,“我不准你愛別人,你的心裡必須只有我一個!”他邊說,邊滿眼審視的看着沄淰,又開始貪戀般的吸吮着她的丁香小口。
兩條舌尖糾纏繾綣了半日,龍紹焱的手便已然到了腰間。
他輕輕的解開了沄淰的衣帶,不過是三下五除二功夫,看來,這套功夫他已經很熟練了。
此時的沄淰中毒已深,似乎連反抗的意識都沒有了。
龍紹焱輕蔑的說,“還敢不敢忤逆我!知道下場有多麼嚴重了吧。”
一件一件,終於,所有的衣衫都被退至榻下。
沄淰只覺得夜間冰涼的空氣侵襲着渾身上下的每一寸的肌膚,她狠狠閉着眼睛,任憑龍紹焱的吻深深的刻在自己的渾身各處。怨恨、羞辱一股腦的爬上心頭,她藏在身後的手狠狠的握着那柄剪刀,似乎隨時都能刺向這個正在吞噬她尊嚴的男人!
龍紹焱扔掉月白色的肚兜的那一刻,眼中充溢着不屑,他用冰涼的手指劃過沄淰的鼻尖,他的手忽然就停了下來,就在所有男人都會趁熱打鐵更進一步的階段,這位處心積慮的傢伙卻倒在了沄淰的身後,雙手纏繞在她的腰畔,從後面摟着一絲不掛的她安然入睡。
沄淰怔住了,本想趁着最後一絲清醒拼勁最後一道力氣用手中的剪刀刺向他的時候,他卻倒在一邊,抱頭大睡。
沄淰微微向一旁看了看他,見他雙眼緊閉,彷彿中毒的是他一樣,睡得死去活來。
一股淡淡的玉蘭花的香氣飄至自己的鼻尖處,沄淰的眼前便一片朦朧,雖想盡力逃脫,可藥勁卻也隨即上來了,也便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沄淰醒來的時候,身邊的龍紹焱已經不在,一同不在的還有自己的所有衣服,此時的沄淰體力已經恢復,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雖然他並沒有把自己怎麼樣,可是,她還是開始氣急敗壞的拿起牀頭的茶杯想砸,忽而,沄淰的手停了下來,卷着被子來到案桌前,竟然將慢慢一壺的涼茶從頭澆到腳底板!然後,她就抱着被坐等感冒。
龍紹焱,我就不信,你不還我衣服!可是等了半天,連一個噴嚏都沒有,沄淰不禁有些急了,眼巴巴看着牆上空空只掛着一套鎧甲乾着急,也不能這樣直接把那鎧甲穿上吧,那不是自討苦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