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不成事,都會嘲諷幾句。
太子每天跟躲貓貓一樣,到處藏,可不論他藏在外面青樓裡、東宮小妾良娣處、書房,亦或者是皇宮,飛燕公主總能想辦法抓他回東宮。
他都懷疑這個可惡的女人,是不是在他身上種了什麼蠱,不然,怎麼可能每次都抓到他。
到第七天,飛燕公主抓到他之後,叫來他偶爾會寵幸的六個侍妾,六個侍妾一起挑逗他,飛燕公主發現他仍舊硬不起來之後,氣得差點抽他硬不起來的那個地方。
當時當着那麼多女人的面,飛燕公主罵他是個沒用的男人,那些女人偶爾瞟過來的目光,完全激發出他內心的暴戾和自卑。
他抽出劍,差點砍了其中一個女子。
飛燕公主及時用鞭子纏住他手中的劍,也是駭了一跳:“太子,你自己不行,還想殺人不成?這事,怎麼能怪別人呢?”
“你們這羣如狼似虎的女人,”太子心虛,色厲內荏道,“膽敢如此羞辱孤,孤殺了你們都是應該的!哼,這次就饒了你們,再敢對孤不敬,仔細孤把你們和你們九族都給滅了!滾!”
侍妾們嚇呆了,聞言,連忙跑了。
“你發什麼脾氣,我看,就是你不行!還有,滅我九族,我九族裡可是有你的,還有皇帝舅舅,你敢滅?”飛燕公主懷疑地看着太子。
“再胡言亂語,我今天就滅了你!”太子氣急敗壞,扔掉劍,怒氣衝衝地走了。
第二天,太子便請命親自去河東道賑災,朝臣們有的支持,說太子終於懂事了,有的阻撓,認爲太子是儲君,最好不要出去,以免有個意外。
皇帝一錘定音:“太子之前也去過邊關,卻是無礙的,這次去賑災,正好看看民間疾苦。”
他可不想自己的繼承人,以後說出“何不食肉糜”的話來。
只是,情形比較詭異的是,當天太子請命成功,當天就出發了!
飛燕公主看出太子的落荒而逃,不僅不覺得自己不對,還跟她娘抱怨:“娘,太子人走了,我到哪兒生孩子,而且,我覺得太子就根本就不行!不是個男人!”
和惠長公主斥責道:“休得胡說!聽說東宮這幾天鬧騰,你在鬧什麼?連我那裡都聽說了,聽說你四處抓太子。”
“嘿嘿,也沒什麼,就是想跟他生兒子嘛。”接着,飛燕公主把自己的豐功偉績說了一遍,還着重說了太子的問題。
反正不是她沒有魅力,都是太子不行。既然太子不行,她到哪兒去生孩子?
本來只是飛燕公主推卸責任的說法,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和惠長公主面色漸漸蒼白了,她低頭看了看抱在懷裡的孟清淑,本來這個孩子是太子的,畢竟太子自己親口承認的,她從未懷疑過,甚至覺得這孩子越看越像太子,連寧貴妃自己都這麼說。
可現在,因爲起了疑心,籠罩在眼前的大霧散去,她客觀地來看這個孩子,是越看越不像太子!
這孩子,與飛燕公主有五成像,另外的五成,哪有太子的影子?
思及此,和惠長公主驚恐了,手一抖,差點把孩子給抖掉了。
她急忙問:“飛燕,你給我說老實話,清淑到底是不是太子的孩子?”
飛燕公主乍然聽見這個問話,嚇了一大跳,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訕笑道:“娘,您說什麼呢,清淑當然是太子的孩子。”
“你在撒謊!”和惠長公主一字一頓,緊盯着飛燕公主的神色。
飛燕公主果然慌了一下,埋怨道:“娘,這孩子不是太子的孩子,是誰的孩子?您別開玩笑。”
和惠長公主無力道:“飛燕,你連娘也要騙麼?我當時想着你能當上太子妃,孩子的父親也有人,一高興,就忘了許多疑點。
如今想來,秋獵那天早晨,太子是要去抓你和長的奸,如果是他自己在你帳篷裡,他怎麼可能去捉姦?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娘,太子解釋過的,是他開的個玩笑罷了,真的是他。”飛燕公主額頭滾落冷汗。
女兒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非常疼愛這個女兒,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送給她,堅決不容許有人質疑她的血脈,連親孃也不行。
但是她掩飾的功力太差了,和惠長公主失望地說:“你自己看看,這個孩子一半長得像你,另外一半可怎麼也不像太子的。
現在孩子小,沒人說,以後清淑總是要嫁人的,到那個時候,再爆出來,可就晚了呀!你要害死清淑麼?”
飛燕公主似乎纔想到這個問題,大吃一驚:“那娘,我該怎麼辦?”
和惠長公主閉閉眼:“原來你早就知道,清淑不是太子的孩子了。太子怎麼說?”
“太子也知道,”飛燕公主垂頭喪氣,“洞房花燭的那天,我就跟太子攤牌了,太子什麼都沒說。後來我生了女兒,他反而很失望,看樣子也是想要個兒子的。”
和惠長公主面如土色,癱在椅子裡:“原來太子真的不舉,不能生。”
“啊?”飛燕公主震驚,嘴巴張的能塞下個鴨蛋。
“唉,真是造孽,當初我再多想想,不急着讓你這個孩子有個爹,說不準就不會迷暈了頭,把你嫁給太子。如今咱們可是騎虎難下了。”和惠長公主悔不當初。
“孃親,您這是什麼意思啊?什麼騎虎難下?”飛燕公主又驚又迷惑。
“罷了,說給你聽也無妨。你自己想想,太子不舉,不能生育自己的子嗣,以後他貴爲天子,沒有儲君,社稷不穩,不定就會被朝臣們趕下臺。”和惠長公主憂心忡忡,爲自己的大哥嘆倒黴,爲自己的女兒擔憂未來。
至於太子,那個不靠譜的侄兒,她這些年一直喜歡不起來他,儘管他已經是自己的女婿了。
別的也罷了,坑死自己的未婚妻,又害姜明月的名聲,同樣作爲女人,和惠長公主自然知道世俗對女子的嚴苛,就越發看不上,想要用名聲逼死女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