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苦笑,原來涼國公是掐在她嫁出去後的第二天回府的!
他這個父親當的可真好啊,這個時間回來,沒人會說他是故意不參加她和孟長的婚禮,只會當他路上不小心耽擱了時間。()
也罷,反正對涼國公她已經沒有奢望了,就當沒有這個父親。
白龍觀察姜明月的臉色,以爲她由姜寶珠的下場想到自己可能會有的遭遇,便冷漠道:“二姑娘是自作自受。”
白英狡黠笑道:“姑娘……世子妃,咱們去瞧瞧二姑娘麼?”
“你們去罷。”姜明月現在看見姜寶珠就覺得噁心,在她眼裡,姜寶珠跟蛆蟲沒有區別,總是爬出來噁心人。
“世子妃,去罷,二姑娘之前還給您做了繡帕、被面呢,您怎麼能不‘回敬’她呢?”白英拉着姜明月的胳膊使勁搖。
姜明月無奈:“好好,別搖了,再搖我就散架了。”
白英吐了吐舌頭,主僕三人便去了漪瀾小築。
丫鬟通傳,王姨娘一蹦三尺高,指着姜明月的鼻子,惡狠狠地罵道:“姜明月,你個賤人!你害我女兒……”
白英可不是讓姜明月來捱罵的,上去一巴掌把王姨娘扇到在地。經過與王姨娘、姜寶珠的丫鬟婆子作戰多次,她對扇巴掌這門藝術專門找嬤嬤請教過。
王姨娘嘴角破裂,還咬到了自己的舌頭,連滾帶爬起身,火氣又衝着白英去。
白英不等她罵自己,已訓斥道:“王姨娘,你嘴巴放放乾淨點,且不說你給我們世子妃安的莫須有的罪名,現在世子妃可是皇家的媳婦,你敢辱罵皇家媳婦,便是對皇家不敬!”
白英的話擲地有聲,王姨娘一愣,她現在氣到瀕臨崩潰的邊緣,哪裡還聽得進去白英的話,愣過之後,又指着姜明月,白英又一巴掌把她扇倒了。
王姨娘一天一夜伺候女兒沒休息,白英的兩巴掌直接把她扇暈了。
芫荽驚叫,白英擺擺手腕,不屑道:“切!叫什麼叫,死不了!”
姜明月和白龍目瞪口呆地看着白英。
白英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嘻嘻低笑道:“世子妃,是世子爺說,仗着他的身份,您想做什麼做什麼,隨便欺負以前欺負過您的人。嘿嘿,奴婢知道世子妃不愛動手,奴婢就狐假虎威一番,代勞了。”
姜明月咳了一聲,看着芫荽把王姨娘弄了出去,走到炕邊上,問面生的小丫鬟:“二姑娘怎麼樣了?”
只見姜寶珠一張臉鼻青臉腫,嘴脣外翻,口中流涎水,兩隻耳垂從耳洞處開了豁口,已結痂了,脖子上有勒痕,是人手掐出來的,她的一雙玉手手指也呈現不自然的彎曲,手背上滿是牙印子形狀的傷疤。
僅僅是看到這些,便知道那羣乞丐對姜寶珠折磨得有多厲害。
姜明月心中發堵,只要想到姜寶珠此刻的下場可能會降落到自己身上,就恨不得把姜寶珠撕成碎片!
這個可憐的女孩子有多可恨,在她自己身上可窺一斑。
那小丫鬟約莫看了白英整治王姨娘如此囂張,畏怯地回答道:“二姑娘昨天發高燒,晚上退燒,甦醒過一次,隨後又昏昏沉沉的,再也沒清醒過。”
“嗯,你好好伺候。”姜明月說完,轉身離開了漪瀾小築。
白英偷偷問道:“姑娘,您解氣了麼?”
姜明月嘆口氣:“說不上解氣不解氣。”
白英有些鬱悶,好罷,她看到姜寶珠那麼慘,拍手稱快時也生了憐憫之心,不過,誰叫姜寶珠自己作死呢?次次在姜明月手裡吃虧,還次次自己給自己挖坑。而且,現在姜明月可是有孟長做靠山,她還往槍口上撞,活該!
姜明月剛回弄玉小築,就看見涼國公匆匆而來,滿身怒氣:“姜明月,你妹妹和王姨娘已經那麼慘了,你還去刺激她們做什麼?我沒想到,我們姜家姑娘還有對親人落井下石的人!”
涼國公看見孟長出來,他這話是故意說給孟長聽的。
姜明月氣極反笑,她落井下石,去刺激兩句,也比姜寶珠殘害手足強罷?
白英羞愧地垂頭,都是她惹出來的禍事。
這時,孟長站在姜明月身邊,打個呵欠,懶懶地開口了:“國公爺,明月已經是我孟家的媳婦。你這話,是說姜家姑娘個個是好的,偏偏嫁給我孟家,就變成六親不認的人了麼?”
涼國公結舌,萬萬沒料到孟長會這麼維護姜明月,痛心疾首道:“賢婿啊,你不知道我這個大女兒在家時就是個攪家精,從小就跟她姨娘、庶妹有仇……”
“哦,她一個嫡女跟個下賤的小妾、庶女能有什麼仇?倒是我瞧着我媳婦名聲受你庶女的連累,昨兒貴妃娘娘還提到你的庶女,說她聲名狼藉,就差賜條白綾讓她自行了斷了,免得活在世上有礙風化。唉,國公爺,你眼睛是被眼如此顛倒黑白。”
孟長眸中迸發出冷厲的光芒。
涼國公莫名覺得被震懾住了,隨即又想自己的想法太可笑,孟長一個沒經歷過世事的黃毛小子,他怎麼會被他嚇住呢?
而且孟長的話毫不客氣,哪裡是把他這個岳丈放在眼裡!
思及“岳丈”二字,涼國公又覺得有了底氣,理直氣壯道:“我自己的女兒,我與她相處十五年,瞭解得很清楚,世子爺別被她的花言巧語矇騙了……”
孟長冷冷打斷他的話:“涼國公,給你臉別不要臉!我敬你是世子妃的父親,給你兩分顏色,你在我們成親之日,打皇家的臉不回來也罷了,沒想到還如此編排我的妻子!我看,你纔是個六親不認的!有這個編排的時間,不如好好管教你那娼貨女兒,讓她別再丟人現眼,連累我媳婦的名聲!惹毛了本世子,把她扔到軍-妓-營裡去,好好展現她蕩-婦的本質!”
涼國公第一次被人當面責罵,這個人還是自己認爲可以用輩分拿捏的女婿,當場差點被氣得嘔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