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不是她想算計誰便算計誰的。()
孟長問一名暗衛,口吻淡漠冷酷:“姜家族長和族長夫人前天早上可看清姜寶珠的臉了?”
“是,屬下確定他們看清了,那位姜家族長夫人認識姜家二姑娘,她當時就驚呆了,還得靠姜家族長扶持才能站穩。”暗衛恭敬地稟告道。
孟長輕輕頷首,他時刻派人盯着姜寶珠,自然知道姜寶珠遭遇了什麼,聽說那輛馬車一大早把姜寶珠運回涼國公府門口,踏雪就按照他設定的幾種情況,把姜家族長和族長夫人引來涼國公府。
上次在涼國公的壽辰宴上,姜家宗族的人沒親眼看見姜寶珠被玷辱,這次卻是發生在他們面前,他們若是還裝聾作啞,他會讓他們裝不下去!
姜明月想做卻做不到的事,他來幫她。
馬車很快到了姜家,孟長下車後,果然看見姜家宗族的馬車停了好幾輛在國公府門口。
小廝把他迎進去,請到客房裡:“世子爺,族裡的人來了,老太君和國公爺在與族裡的人商議事情,您稍等。”
孟長“嗯”了聲,讓小廝出去,示意踏雪去偷聽。
過了會兒,踏雪回來說道:“世子爺,姜家族長和族老們的確是爲姜二姑娘的事來的,涼國公想把事情隱瞞下來,族長卻說,隱瞞得了世人,隱瞞不了自己,姜二姑娘被人輪污已屬事實,必須把她沉塘。涼國公擔保姜二姑娘不會再出任何醜聞,還承諾拿銀子補償姜家宗族所受的名譽損失。”
“姜家宗族答應了?”孟長問道。
“姜家族老們分成兩派,一派認爲姜二姑娘並非自願,是受人陷害,可以接受涼國公的補償,另一派認爲,不管姜二姑娘是否自願,都不可以授人以柄。他們在查真相。但是,涉事的瑞雪、福旺家的已經被涼國公處死了,誰也不知道主謀是誰。”
孟長冷笑:“那倆僕婦死了,爺還沒死呢!走,爺去作證。”
饒是踏雪心性淡定,也被孟長驚了下,提醒道:“世子爺,這有損世子妃的名譽。”
“他們敢傳出去一絲風聲,就別怪我翻出姜寶珠欺君罔上的事,涼國公就等着被奪爵!”孟長蔑視地說道。
姜家族人正在爭執如何善後,突然孟長破門而入。
他直接把姜寶珠妄想替嫁的陰謀說了一遍,滿面嫌惡:“……皇伯父派來的兵丁早就發現有兩名男子私入姜二姑娘的院子,只因爲着皇家的名聲着想,我才未揭發。我與內子成親前,爲防意外,便派了暗衛守在內子的院子外,姜二姑娘欲迷暈內子,我派的人反把她打暈,誰知那兩惡僕把暈倒的姜二姑娘扔到了乞丐窩。想必是姜二姑娘跟她們有過節,纔會如此對待她。”
涼國公勃然大怒:“衛世子,原來我兒是被你所害!”
“我何曾害過她,是她自作自受纔對。她怎麼不瞧瞧自己的德性,想嫁給我,她也配!”孟長臉上噁心那麼明顯,就差在涼國公臉上呸一口了。
姜家族長髮話:“國公爺稍安勿躁。”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件事是姜寶珠有錯在先,而且她敢謀算皇家,自食惡果已算是最輕的懲罰了。
涼國公忍着怒氣坐回椅子上,惡狠狠地瞪孟長。
孟長冷酷地盯着涼國公,毫不客氣地說道:“姜二姑娘戲弄皇家,無視聖旨,妄圖代替嫡姐出嫁,欺君罔上,這罪名足以讓她滿門抄斬了!涼國公,你再出言污衊我,那我們就去皇伯父面前對質!”
又是欺君!
衆人一震,都跟着回過神來,紛紛膽寒,原先想讓涼國公以銀子補償姜家宗族損失的人都息了聲。
姜寶珠兩次欺君,她是想害死姜家麼?
這樣不顧家族,只圖一己之私的女子,姜家憑什麼庇護她?她該死!
一瞬間,大家都堅定了要把姜寶珠沉塘的心思。
涼國公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渾身發寒,這是他最擔心的事。
孟長平常瞧着不關心世事,可一旦發狠,就是“滿門抄斬”的話。涼國公知道,姜寶珠的事經不起查,而且皇帝只聽孟長的話就可以定下罪名,滿朝皆知,皇帝對孟長的寬容、縱容比對太子還甚,相當信任孟長。
“姜族長,這次我在其中差點受害,更別說內子了。這件事我在皇伯父面前壓了下來,但是,我希望姜家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說法。姜二姑娘惡名累累,說實話,宮裡貴妃娘娘偶然提及時,也很是嫌惡,畢竟,貴妃娘娘的妹妹如今正是我的岳母,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貴妃娘娘的妹妹沒教養好姜二姑娘呢。”
孟長是個記仇的人,尤其是那些屢次給他下絆子的人,他更記仇,再加上寧貴妃用這個壓姜明月,意圖讓她在整個皇族宗室面前出醜,他焉能不多提提她?
一個姜寶珠,兩次欺君,帶累了皇帝的寵妃名聲,帶累了親王府的名聲,怎麼也不能再留了!再留下去,整個姜家都得完蛋!
姜族長一拍椅子扶手,斬釘截鐵:“國公爺,侄女自己德行有虧,屢教不改,宗族實在包庇不下去了,您自己挑個時間,讓她上路罷。她去了,這些事,也就塵歸塵,土歸土。”
他看向孟長。
孟長頷首,接受這個提議,也就表示他不會捅到皇帝那裡去了。
涼國公如今的確對姜寶珠情分不深了,而且還恨姜寶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又給他招惹事兒,但是被那麼多人逼着殺死自己的女兒,他難免覺得自己的權力被藐視,威嚴被挑戰。
“衛世子,你挑撥離間!”他怒紅了眼睛,他作爲姜家最有權有勢的人,何曾在衆人面前丟過這麼大的臉,這一切都是因爲身份比他高貴的孟長在這裡!
“哼,我挑撥離間,那也得你有漏子讓我挑。岳父大人,我等你好消息,只給你三天時間,我可沒什麼耐心。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