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想上前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而孟長聽了姜老太君的話,反而把她帶到遠處,遠離人羣。()
端姑問明白了,纔過來回話:“世子妃,大夫說,太太可能是因爲聞了麝香纔會導致小產,老太君發怒了,正讓郝嬤嬤調查誰身上有麝香。”
姜明月顰起眉梢,果然是有人陷害,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顫。
孟長臉上隱忍怒氣,倒不是爲寧芳夏的孩子小產了,那個來歷不明的孩子他纔不會管它的死活,他怒的是,害寧芳夏的那個人差點無意中害到自己的孩子!
“端姑,去把大夫叫過來,給你們世子妃看看。”孟長平靜的聲音裡隱着一絲急躁。
“是。”端姑連忙應諾。
姜明月也是擔心得不得了,卻不得不喊住端姑:“端姑,這大夫要照顧太太,這樣罷,你使個人去外面再請個大夫來,反正我現在身子沒有任何異樣。”
“那怎麼行?再請個大夫,不知道要耽擱多少工夫!端姑,就去把這個大夫給我叫過來。”孟長強橫地說道。
姜明月嘆口氣,扯扯他的袖子:“世子爺,我們是來做客的,不能給人添麻煩,而且小產不是小病,一個弄不好,太太的命都沒了。”
孟長看她一眼,無奈妥協,擰了下她的鼻子:“如果我的孩子出了任何問題,看我怎麼罰你!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維護的,死了也就死了。”
姜明月知道他是因爲寧芳夏與太子暗通款曲,而看輕寧芳夏,可聯想到自己在成親前也被他玷辱多次,其實和寧芳夏有什麼區別?
她不禁想,將來孟長回想起這茬兒,是不是也會這麼看待自己,認爲自己不知羞恥,“死了也就死了”?
“明月,你怎麼了?可是不舒服?”孟長見她無端落淚,既驚訝,又慌張,趕忙檢查她的肚子。
姜明月見他這副天下大亂的表情,酸脹的心終於好受一些,攔下他要把寧芳夏的大夫叫來的舉動,抹抹眼淚,嗓音哽咽:“沒事,孕婦就是這樣,情緒來得快,去得快。
我……我只是可憐太太,女人沒了孩子,不僅身子上要吃大虧,心理上也會很難受。”
孟長這次沒再譏諷寧芳夏的不是,而是緩緩拍撫着姜明月的背,脣角抿成一條線。
姜明月收拾好心情,鬱郁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過了會兒,端姑慌慌張張地過來,面色蒼白:“世子妃!”
姜明月心臟咚地落入谷底,忙問道:“端姑,怎麼了?你怎麼這般慌張?”
“世子爺,世子妃,郝嬤嬤查出來,白檀身上佩戴的絡子用麝香浸泡過!”端姑哆嗦着嘴回答道。
“怎麼可能?”姜明月難以置信地低呼出聲,“白檀如果戴了麝香,她一直跟在我身邊,我沒事,太太怎麼可能出事了?”
這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而且陷害的人想要一箭雙鵰,嫁禍給她!
涼國公府裡會這麼做的人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王姨娘。
姜明月定定心神,飛快地吩咐道:“端姑,你跟二太太說一聲,讓她使個人盯着王姨娘,另外,查查別的地方是不是也有麝香,我決不信是白檀戴的麝香害得太太小產!”
端姑連忙點頭,心中驚疑不定,白檀這個丫鬟平常很懦弱,性子怯怯的,她身上的麝香是從哪裡來的?
越是想,越是心驚。
姜明月自然也想到了,但她始終不願意相信白檀會背叛自己。
還有上次,白檀私自給孟長送棉襖和點心的事……
有些事,她不是不明白,而是覺得到底是跟了自己很久的人,或許是自己猜錯了,萬一冤枉錯了人,這麼多年的主僕情分便沒了,所以她就當不知道這回事,即便自己猜對了,也是給白檀一個機會。
孟長擰起眉,凌厲地問:“大夫怎麼還沒來?”
端姑嚇得一個哆嗦,早知道世子爺發脾氣可怕,但沒想到世子爺會對自己發脾氣,連忙道:“已使人去請了,爲保險,還請了太醫。”
姜明月給端姑遞個眼色,端姑趕忙退下去辦她交代的事。
她正要安撫孟長這頭暴怒的獅子,只見涼國公拎着白檀出來,將白檀摔在地上,指着姜明月怒罵道:“姜明月,你好狠毒的心腸!
自己體寒生不出來孩子,看見你母親懷孕,就心生歹意,讓你的丫鬟去害她!我真後悔,當初你出生,怎麼沒把你這個毒婦扔進水裡淹死算了!”
姜明月覺得涼國公的腦子一定是豬腦子,這麼蹩腳的殺人理由竟然也能想出來!真真是人頭豬腦!
王姨娘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上前拍着涼國公的胸口,眼角滑下幾滴淚,痛心地說道:“大姑奶奶,太太只是送世子爺幾個通房丫鬟而已,您不接受就罷了,太太也沒說什麼,怎麼就捨得下這種手啊!”
院子裡的丫鬟婆子們完全被涼國公和王姨娘的話鎮住了,個個目瞪口呆,驚疑不定地看看幾位主角。
孟長臉色鐵青,姜明月反倒鎮定,在他發怒前站出一步,平靜地說:“王姨娘,你可別血口噴人,你一個妾室哪裡來的體面敢在主子面前插嘴?”
王姨娘咬牙暗恨,她會成爲妾室,一輩子不得翻身,還不是沈氏害得?都是因爲沈氏那賤人佔了她的正室之位!
“姜明月,你就是這麼跟你庶母說話的?”涼國公維護地站到王姨娘面前。
姜明月譏諷地笑道:“父親,你也別聽風就是雨,這事還沒查清呢。白檀,我問你,你身上的絡子是哪裡來的?”
“是……”白檀急得大哭,涼國公那一摔,她後腦勺磕在地上,懵了半天沒回神,聽見姜明月問,急着想辯解。
王姨娘卻上前狠狠地打了她幾巴掌,每一個巴掌都打在白檀嘴上,邊打邊罵:“你個吃了狼心狗肺的黑肝兒!太太哪裡對不起你,你竟然這麼害她?你敢害國公爺的孩子,就該去死!”